这种事情急不得,反正她所受的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王淑兰和杨丽的霸道又不尽相同。
杨丽是粗暴鲁莽,旁人越起哄她就越嚣张,无知到根本不懂对方不是在给她助威呐喊,称颂夸赞,而是在嘲讽她;王淑兰则是阴狠凶残,胆子不大,总装成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要这个体谅,要那个伺候,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关起门折磨女儿撒气。
不管是哪一种,有什么资格做人母?
才过了一个晚上,赵寡妇又来找她了,倒是比荆利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特别是这一回,赵寡妇的态度很不错,装得像个善良的大婶,就是眼底的那抹刻薄没有完全隐藏好。
赵寡妇的想法很简单。昨晚,老三的病又加重了,不得不抬到村里卫生所打吊瓶。
一般乡下人家,得个病都是挺过来的,少有人会扎针,吃药的也不多。可眼下,感冒来势汹汹,让赵寡妇不得不多想,再加上荆利的“提醒”,她一个劲儿地往那诅咒镯子联想,认定是鬼怪作祟,双腿都发软打颤。
要是被荆利得知她的想法,十岁的小姑娘一定会淡然地说,那是因为最近春夏交际,正值风寒流感旺盛的季节,发烧很正常。腰酸背疼腿抽筋,一是你处于病症后期,身体虚弱,二,就是你心里有鬼。
当然,赵寡妇是不清楚的,担心受怕的情况下,也开始昏昏沉沉的脑门烫起来。
原本,她还打算将镯子再换个比较远的地方倒卖,目前一时半会儿卖不出去,眼下惊慌之余,差点儿将赵强留给她的宝贝砸了。
宁可摔烂,也不给荆家占便宜!
镯子都被高高举起了,可她再一想,不对啊,要是他们家都被这玩意儿害得鸡犬不宁,那么送到荆家,尤其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不就将晦气转移了吗?
这主意好。等荆家家破人亡的时候,她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把赵家后院扩大了,说不定荆家人死光了后,他们家的漂亮院子就都是她的了!
如此一想,赵寡妇就冲着呵呵的乐了。笑着笑着,窗户发出吱嘎一声,一阵凉风吹入,她打了个哆嗦,赶紧将那镯子放进盒子里,塞进床底下,又急忙将窗子关严。
躺下后,又想着那要真是个女鬼的话,她岂不是和妖魔鬼怪睡到了一起?大晚上的,赵寡妇又折腾地把老旧的铁盒放到鸡笼里,一不小心就惹怒了睡熟的公鸡,被啄了手指,见了血。
将之送给荆利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是荆家的丫头说的,不是她故意害人。赵寡妇精神恍惚地等了一个上午,什么活也没心情干,直等到扎起马尾辫的荆利和阴魂似的匆匆走来,才兴奋地从小板凳上跳起来,半拖半哄的将小姑娘拉到了院墙旁,隐蔽的阴影处。
不得不说,荆家的这个小女儿也挺吓人的,难怪会和女鬼交好,盯着人的时候,一眨不眨,看来就是个妖气重的,啧啧,肯定活不长。赵寡妇一想到她的好计划,就发自内心地笑了,将镯子掏了出来往荆利的怀里。
接触到沁凉的玉镯,荆利猛然就瞪大了眼睛,唬得赵寡妇的说辞都吞了回去,怔怔地瞅着她。
实际上,是荆利灵魂中的位面交易系统叮当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