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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海棠酒满
墨白如尘
1303

“谢谢,我只要见邵谦一面,便知足了。”云棠神色悲戚。

“你的事情,只要我有能力一定会尽力而为。”

你的事情,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兵家有云:小不忍则乱大谋。云棠不会知道就是这计划之外的一个小小插曲,便将之前的计划全盘打乱。

于是,所有的事情都开始飞速运转,将计就计,风起云涌。

自己离开之时,邵谦尚未满两岁,这三年过去,不知是否还记得自己。

“帮我一个忙,我要见邵谦。”云棠下定了决心,只见一面,只见一面就满足了。

“好。”君默一声应下,“三日之后,三日之后各地舞女进宫献舞,你混入宫中,我带你去见邵谦。”

“谢谢,我只要见邵谦一面,便知足了。”云棠神色悲戚。

“你的事情,只要我有能力一定会尽力而为。”

你的事情,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当年的事情,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晚到一步的话,墨如也不会死去。

耳边仿佛还有着战场的厮杀,叫喊之声。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那一场战争,赢得悲壮又惨烈。

所少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可是国典之上却只会记载着这样寥寥几行。

定乾五年,戎狄来犯,皇帝御驾亲征。

定乾六年,三月,戎狄俯首称臣,签下契约,永不来犯。

四月,帝归。举国欢庆。

只此而已,没有任何文字记载那场战争中陨落的英魂。

自己晚到一步,便只看到墨如,自刎于两军阵前。墨如成殇。

再然后,我军大败戎狄。

“我还想去看看墨如。”云棠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最怕看到君默伤心,可是还是伤了。

君默眸中闪过一丝痛意,轻声答好。

京城之外有一处枫林,火红的叶子,燃烧如火,染红了半边天。

墨如的衣冠冢,便在这枫林之中。

看着坟墓之前的痕迹,君默猜想一定是杜荣来过了吧。除了他,便再无他人了。

风吹动落叶,慢慢从树上落下,生命多么脆弱,只是秋天到了,只需要寒风一阵。

“墨如,我回来了。当日若不是我跟随御驾亲征,你也不会卷入那场是非之中。家国天下,与我们女子又有多大的干系呢?如果我不曾带你前去,即便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也总好多红颜玉碎。”云棠立在坟墓之前,忏悔着那一切的错误。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只是若是还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幸福,墨如也会喜欢看到这样的。”君默走到云棠身旁,看着蛾眉轻颦,出声宽慰道。

二人又再次停留许久,日渐黄昏,正欲离开,却见林中寒光一闪。

剑身薄如蝉翼,剑光寒若冰泉。

一个黑影从树上落下,向着云棠挥剑便斩,剑尖直指云棠眉心。君默此番外出并未佩戴刀剑,只有一把防身的短剑。

君默的武功远不是这人对手,现在又在兵器上短人一节,没有几招便败下阵来。那人打败君默再次以剑尖直指云棠眉心。

云棠负手而立,看着那黑衣蒙面人露在空气中的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淌落下来。

“五哥哥,我回来了。”一句话说完早已哽咽。

那持剑的手微微有些晃动,用力扔掉宝剑,一把将眼前人涌入怀里。

“你知不知道,哥哥找你找得好苦,我翻遍中原,却不曾想到你远走西凉。你就这样忍心......”

“五哥哥,五哥哥,五哥哥,云棠想你。”云棠被上官铭拥在怀里,泣不成声,一直叫着“五哥哥”,这一声一声的叫的上官铭肝肠寸断。

“五哥哥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上官钰不知不觉地也已湿了眼眶。

听得着二人对话,君默才瞬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