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梧桐树的叶子已经枯了,随风飘飘荡荡的飞着,似乎总找不到终点。深秋的天总是昏黄的,映得地上的树叶也红得透彻。可仔细一看地上的那抹红却不是云的颜色,那是,梧桐树叶燃烧着的火苗在跳动。
那团燃烧的树中隐隐有什么在晃动,仔细看似乎是一只鸟,不,那不是什么普通的鸟,那是一只凤凰。凤凰正在燃烧。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轮回的终点,
寂灭到永生沙漏流转了多少时间,
你在三途河边凝望我来生的容颜,
我种下曼佗罗让前世的回忆深陷。
多少离别才能点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尘世间走过了多少个五百年,
曼佗罗花开时谁还能够记起从前,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
是谁在轻声和着,那忧伤的歌。
“如画,又是一个五百年,你是否还要重复从前的宿怨呢?”白衣男子从天而降,看着凤凰涅磐,分不清是开始还是再见。
一、谁是妖谁是魔?
“父亲,请您放了如画,她是我的妻子绝不是什么妖魔。”李慕白刚刚醒转便跪在祖宗的祠堂前不吃不喝的,只要有人去看他他就重复刚才那句,他已然精神恍惚了。这不,来到他身边的可不是他的什么父亲,是羽然族的长老金行者。金长老是个头发和胡子全白了的老头,他从小看着李慕白长大,所以始终没弄懂为什么是出门赶考的学子一年后却带回一名女子,还说是他的妻子,他这一趟究竟是去考试还是去成亲啊?
“慕白……”白胡子老头儿咳了一声正打算长篇大论,但看到李慕白那紧皱的眉他又说不出什么来了。他怎么好告诉他那名女子明日就要被推上祭台,也算她命不好正赶上羽然族一年中最大的祭天仪式,以往都会找病重的女子,以妖祭天这还是第一次。可是,如果不告诉李慕白他又有点过意不去。
“金长老……”李慕白此时才辨明眼前的人,他一把冲上去抓住金行者的衣袖,“如画她真的不是什么妖,请您放了她吧。”他呼吸急促显然再受点刺激怕是承受不住了,“她真的不是妖……”果然,他猛一松手一头栽倒在地,嘴里还喃喃着,眼睛却沉沉闭上了。他昏了过去。
已是正午,羽然族的祭祀高台上,着白衣的女子被绑上高架,下面堆了满满的柴禾,旁边的人正轻声议论着。
“瞧那是妖啊!”
“她真的是妖,看起来不像啊?”
“妖会长得像妖吗,连族长都肯定她是妖了那还有假?”
“是族长儿子的妻子呢,所以公子紧张得不得了。”
“可是她都害公子病倒了。”
……
人群的阴影里,一白衣男子看着祭台上的女子轻轻皱眉,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啊!风里飘荡着谁的叹息?如画,如画,你为什么总不听话?
祭台上奄奄一息的白衣女子弱弱睁开眼,她似乎看明白了什么,嘴里轻轻吐出一句,“慕白,你在哪里?”
台下的人群突然停止了低语默默地看着她,唯有那白衣男子扯动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你记得的,只有他啊……”再一个眨眼,他已消失无影。
“烧死她,烧死她!”
台下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无数个声音附和起来,渐渐汇成了一股庞大的噪音直震天际。白衣女子仿佛没听见般继续喃喃,“慕白,慕白……”
那柔软的如泣如诉的呼喊任谁听了都会紧揪着心,可台下的那群人俨然故意忽略掉心中的不舍和叹息,到底谁是妖魔呢?
昏迷的李慕白突然睁开眼,午时已过,他冲出门飞奔起来。如画,如果天不容我们,我便与天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