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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唐爱人
何欢亦欢
3131

张川受着伤,又有追兵,自然是只能躲在店里了,再说,店铺原本就是以他的名义盘下的。最起码,在爷爷奶奶看来,他在店里住着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也就是省了请人看店的钱了。原本还想着,要过年了,怕小偷猖獗,想请个人睡在店里看小偷的,这下省事了,名义上的老板回来了,我更加不怕小偷了。再说,我店里有个后院,里面什么都是齐全的,很是方便。等我赚够了钱,我倒是有买下这间店铺的想法。估计是在现代的时候,想买房想疯了,到了这里,明明不缺房子,还是看到好房子就想买。

原本想着,能够轻松地过个年的,这下又忙起来了。我得每天往店里送饭,代他熬药,换药。之前是想翠儿代我跑腿的,可张川不想外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我只好亲力亲为了,一下子从老板娘变成了粗婆子,什么都得干。张川就好像一下子成了我包养的小白脸了!

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小姐,这次这般帮张川,人情应该还得差不多了吧!我心里暗暗打着小算盘,转眼间,店里又到了。这都正月初七了,张川身体好,后背的伤口基本上已经愈合了,虽说还不适合大动作,但是,怎么着也该生活自理了吧!总不能我一直这么伺候着吧,而且,我这店,可快要开张了呀!我可不确定,他不会给我添乱。

“我肚子好饿!”门吱呀一声开了,这几天,张川已经练就了一种特异功能,那就是能够从店铺门前走过的脚步声中听出哪个是我的。每次我来到门口,他都能在我敲门之前开门。

“你每天见面第一句都是这句话,有点新意没有啊!”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最近混熟了,发现他还是挺好相处的,我也就任着我的性子,跟他随意了起来。来这里这么久,整天之乎者也,琴棋书画,三从四德什么的,早把我憋疯了。

“那换一句好了,我想你了!”张川嬉皮笑脸地自己打开装饭的盒子。

“是想我手里的饭吧!”我直接戳穿他!这马屁拍得,我还是挺受用的,虽然明知道他想的是我手里的饭菜。

“也想你!嘻嘻!”又是调皮捣蛋的样子,果然是逗我玩的,我心里隐隐有点失落。都这么大人了,怎么着也得有点大人的样子吧!尤其是这种会引起女孩子误会的话,怎么着也不该说出口吧!简直就是。

我肚子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了,虽然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可还是控制不住地生气。只好闷起头,接着手里的图纸。

别看我针线活不在行,成衣都是请人做的,但是,我的图纸是一级棒的。在现代做销售的时候,就得什么都懂点,否则显得不专业。

“想不到,你不懂得女子的品德,倒是懂得这些乱七八糟的。”张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了过来,大概是我工作得太投入了,又或者是他武功太高了。只是,他话里的意思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图纸!你懂不懂啊!”他也太小瞧我的能力了,我忍不住轻视他了!

“我见过啊!但这个不是用在房屋上的吗?”张川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孤陋寡闻嘛!也是,很多藏宝图就是古人故弄玄虚给搞出来的,他怎么可能不懂呢!

“我的这个啊,是用在服装上的。我的这些衣服,照着这个做就行了。”据我所知,服装行业应该也是早有图纸的吧,我看张川是隔行如隔山而已。

“哦,这样啊!小生孤陋寡闻了。”张川视线从图纸上移到我身上来了,带点打量的味道,“想不到,庄姑娘小小年纪,又会一些粗人干的活计,还会这些图纸,又经常会冒出些江湖用语,我怎么觉得,你跟别的家的姑娘小姐不同呢?”他眯着的狭长眼睛,似乎在怀疑着什么。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不想解释,因为我的很多习惯已经维持了三十年,并且无法改变了,说得多只会错得多,不说,他还只能停留在猜测的阶段。

“你的与众不同,会不会太离谱了点?”张川已经不是怀疑了,而是直接得出这样的结果。

“你想怎么着?”老娘跟他拼了,怀疑我就算了,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我都穿越了我还能怎么着吧!他以为我想这样啊,放着舒坦的日子不过,放着奋斗了这么多年的钱在那个年代,还在银行里呢!现在取也取不出来!他以为我愿意来这个破地方啊!谁稀罕做什么破小姐啊,一天到晚三从四德,命运如浮萍,不能自主,他以为我高兴啊!我的火气彻底上来了。

“什么怎么着啊?”张川莫名其妙,他也许还自认为翩翩公子呢,估计平常也没碰到过我这么火辣的女人。

“老娘告诉你,我就是与众不同了!而且我还告诉你,这里的女人会的我都不会,这里的女人不会的我都会!”我就是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咋的,还怕他啦?

“那么,这里的女人会生孩子,你不会吗?”张川无辜地眨眨眼,一句话,顿时堵住了我的嘴,也堵住了我的火气。

“不会!”没好气地,我总不能承认自己刚刚说的话不对吧!反正以后家庭婚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不生孩子,将来让我饿死街头算了!我都不知道将来自己能够过上什么样的日子,遇上什么样的人!关键是这个社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休妻,女人却不可以离婚!天知道我每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年代,无法掌控自己的未来,我有多郁闷!我宁可做回我的孤儿,也不愿意如浮萍一样看不到未来,惶惶不可终日。

“怎么这么大火气啊?”张川有时候跟我讲话也会随意一些,不会那么客套。尤其是被我发了一通火后,更加地不客套了。

“我更年期提前!”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随便了,反正我现在在努力地生活。

“什么更年期?”原来古人听不懂我的话。

“就是我脑子进水了!”换个说法总行吧!

“你溺水了?”还是听不懂,而且还跟我装无辜。但我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完了,破功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脑子进水了,就是说,脑子里连脑浆子都没有,全是水。指的是脑子不好使的意思。更年期呢,是一种类似于发疯的状态,不过,只是暂时的。我那个年代,有个说法,叫做女人的脑子里都是水,男人让一个女人流了太多的泪后,她的脑子里的水就会越来越少,结果后来,脑子里就没水了,全是脑浆子。”我费力地解释着,然后自以为很有新意地跟他说我的道理。

“这个笑话不好笑。”张川一本正经地给予了评价,我瞬间垮了,真的是跟古人没有共同语言,一点都没有。

“好吧!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投降了,不再废话。

“可是,你明明说了,你说,你的那个年代,是什么意思?”听者有意,他揪着我话的漏洞了,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恨不得把我脸上盯个洞出来。我悲催地仰天长叹,我今儿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吗?!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我看着像孩子一样,好奇地追根究底的张川,就是不敢说出答案。要是有一天我能够确定他是无害的,我也许可以告诉他。但是,我记得他那天要灭了我的眼神,那股杀气,到现在都害怕。

“像什么?”他好像真的不知道我挖了坑等他跳。

“像个八婆,鸡婆,喜欢打听人家是非的老妈子!”这下他总该听懂了吧!我列举了三个词,我就不信他是木头。

“哦!”他蔫儿了,转身默默地回了后院,背影看上去居然有些委屈。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身影,我一直没有问过他的事,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个地方,这个年代,我需要更好地保护自己,所以,就需要与情爱什么的绝缘。否则,很容易迷失方向。在没有任何权利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人和事的时候,偏偏遇上想要的,那就悲剧了。

他看起来,起码也得二十七八岁了,尽管没有皱纹,皮肤也很好,但是,岁月的痕迹,那种经历过风浪的小沧桑却已经明显地写在了脸上,他不会像左青那样多少还带着点天真。看他特立独行,一副江湖人士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像是成家了,即使成家了,肯定也不怎么爱家,最起码,不是很负责任。

但他今天孩子气的行为真的很让人费解,这不像他的风格。他要是冷着脸对我,高深莫测,我反而会比较习惯。

“会不会有一天,你会离开这个地方?”张川又折了回来,问了我一个我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问题。好像,他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应该不会吧!”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就像我来这里时,也是身不由己。我的世界,还能不能换个身体回去,又或者有更好的选择?天使会来救我吗?还是我会在这里孤独终老?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