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无语，冷水溅了他一身，眼看李遥在水里挣扎，身上还剩下的衣服湿透，冰冷的洗澡水冲的李遥有些难受，肚子疼，胃疼，头疼，把肚子一捂，慢慢蹲了下去。
顾城叹气，低眼看了看自己的脚，随即脱了鞋往浴室里一站，拉住李遥的胳膊：“出来。”
李遥摇头：“等等，我清醒一些就出去。”
清醒？
顾城有些纳闷：“什么？”
“我，我怕，我怕我一个不小心就吃了你。”李遥认真，把小脸抬了起来，看着顾城：“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就出来。”
顾城没说话，李遥又开了口：“帮我拿一下睡衣，好不好。”她清醒了大半，现在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种矛盾的感觉很难受，李遥顿了顿，又开口：“你知道在哪里吧？”
顾城点头，看看她，出了浴室。
李遥把事情想的有些简单了。
她是顾城的妻子，吃了他他也不能告她，更何况，他的小妻子，他不讨厌。结婚一个月，如果顾城愿意，如果她愿意，大可以做。
顾城红了眼，没喝多少酒，却已经微醺。李遥反应过来，“出，出去。”
顾城尴尬，把门一关，出去了。
李遥捂着脸，不是，她想好了，把自己交出去的，明明喝了酒的，何必呢？干嘛让他走！李遥穿着湿裙子套着顾城放下的睡衣就出去了，顾城擦着的头发，见李遥出来，把脸一低，也不说话。
“我们，我们……”李遥说不出话来，？做夫妻的事？李遥坐到了床上，轻声笑笑：“睡觉吧！”这话实在！
顾城点头：“你这个样子？”
李遥点头：“我可以的！”说罢，没头没脑往床上一趟，对着顾城勾手：“老，老公，睡觉吧！”
顾城眯眼，老公……
李遥大了胆子，接着酒劲，亲一口！
她刚才喊老公很甜！
顾城眯眼，稍稍放开了她，李遥捂着肚子，哎哟，真疼！
“怎么了？”把手从裙底钻出来，顾城往地毯上一站，她不情愿，他看得懂。
李遥继续揉肚子，轻声道：“肚子疼。”
看着顾城健硕的后背，线条极好，李遥欣赏地点了点头，又两下肚皮，冷的慌！不会是……
李遥睁大眼睛，无声地做了口型。
大姨妈！
完了！
浴室里的水声四溅，李遥苦闷，看了一眼，果然，血丝！
顾城的冷水澡冲的没有头绪，呼了口气，快速冲洗，马上出去。李遥翻箱倒柜，顾城蹙眉，房间里乱的他容不下去！
没有卫生巾，这是个大问题。
时间还早，出去买？
李遥纳闷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顾城坐在床边，把头发擦干，围着浴巾的腰身紧致，李遥回头，看到顾城的腹肌，暗暗伸了大拇指夸赞一番。
经痛……
痛死了！
她很少很疼，应该是冲了冷水的！
唉！李遥叹了几口气，看看柜子里还有没有护垫，至少可以出去买。
没了！那卫生纸，真的不耐事，李遥不敢想，继续在抽屉里翻来翻去。顾城听不了那么大的声音，起了身：“做什么？”
“找卫生巾啊！”李遥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顾城脸上稍稍尴尬，随即笑笑。李遥找了好久，顾城实在受不了了，问道：“还没好？”
李遥点头：“嗯。没有了吧！”
顾城郁闷，不想管她。
李遥起身，捂着肚子，顾城回头看了看她，她似乎刚才真的肚子疼了，其实……也许不是没有那么不想做那件事！知道原因，顾城也没再多想，看着李遥讨好的眼神。
“老公。”李遥撒娇起来，上前抓着顾城的胳膊：“老公……”
叫的倒是很顺。
顾城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
“老公……出去，给我买包卫生棉吧！”李遥说出口，脸上的谄容足够迷死人了！顾城也不说话，他没买过那个东西，也不想去买。
李遥含泪，小声道：“我要夜用的！”
那玩意儿……
顾城不想说女人麻烦，毕竟自己还有母亲。看看李遥的脸，又看看她的肚子，李遥委屈，把小腰一扭：“今天扫兴了，改天补回来……去嘛去嘛……”
顾城动摇，李遥下意识地贴近他，顾城心里直，“嗯。”默默开了口，把李遥一推，套上衣服，出了门。
卫生棉，夜用！
李遥扑倒在床，看着关过去的门，其实有个老公也不错，以前自己一个人过，不还是得肚子疼着往超市跑！
顾城往楼下的超市里钻，脸上带着尴尬。超市里的人不多，但很多都是熟识的面目，虽未说过话，可每天来来往往的！
顾城犹豫着，往日用品区走了进去。一排排的，都是她平日里不看东西。
和李遥结婚一个月，他竟没有和她一路走过。
顾城伸手出去，指尖未碰到卫生棉，货架后面已经走来年轻女孩，推车里大包小包的卫生棉，再见到顾城之后，眼神一亮，花痴的模样谁见了都会讨厌。
顾城手指缩回来，女孩把眼睛瞥到卫生棉上，马上转了眼神，带了大大的鄙夷，之后推着车王顾城面前走，伸手便拿了顾城要买的卫生棉，走的时候说道：“纸尿裤不在这边……”把手指转到对面的货架，咳嗽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纸尿裤……
女孩的声音有些大，超市不大，一个两个人都来看顾城，顾城肉红皮不红地拿起卫生棉，看到夜用两个字，满意地点点头，又拿起手边的日用卫生棉丢进篮子里，算是大采购。
他以后不想再给她买卫生棉，一次性买完多好！
上楼的时候李遥已经睡着，被子搭在肚皮上，小嘴微微，一条腿躲在被窝里，一条腿往被子上一搭，姿势很不文雅。
“李遥。”顾城蹲下去，拍拍李遥的后背：“买回来了。”他声音不大，且柔和，对李遥来说是温柔的催眠剂，把脸往被窝里一蒙，从鼻子里弄出几个音调：“睡吧。”
呵！
顾城神情轻松地笑笑，手还放在李遥的后背上。
顾城为自己的无耻咳嗽一声，再拍了李遥：“起来。”拉了她的胳膊起来，李遥不满，把腿一踢：“干嘛？”月间她最容易熟睡，谁叫都不想起。
“你会把床弄脏。”顾城有洁癖，松开她的胳膊，再到她身边把她的脖子拎住：“去卫生间。”
李遥的脖子差点断掉，但迫于打不过他只好乖乖听话，把卫生棉弄好，倒在床上继续大睡。
关了灯，顾城在黑暗里看了看李遥的脸，她这么年轻……不管怎么看，都还是稚嫩的女孩！他有淡淡的罪恶感，当时为什么会说结婚！
就算结婚，也应该是年纪大一些的。
她这么年轻，兴许以后会后悔。
略带薄茧的手往她脸上擦过，如果，和她培养感情？
不敢多想，也不敢再想下去，顾城蒙了脸躲在被子里，把呼吸硬生生憋了回去。
李遥做了一个梦，那是小时候，她还是三岁的孩子，妈妈就抱着她微微摇晃着，手指捏她的脸，偶尔香两口！怀抱着实很温暖！
闹钟响的很及时，顾城起身的时候快要发疯，睡袍上全是李遥的。
李遥很怕来大姨妈，肚子很凉，就想找个热水袋，可是……顾城根本不让她抱！不要她的肚皮可以，不要她的屁屁，绝对不行！
李遥醒过来，张着嘴巴道：“脱吧，我给你洗。”他是她老公，不给她抱就算了，为什么还用这么嫌弃的眼神！
顾城不客气，二话没说，把身上的睡袍脱了下来，往浴室走。
李遥眯眼，把他的睡袍一抱，小声道：“昨晚洗一次，今早洗一次，不脱皮才怪！”阴阳怪气的音调，顾城冲澡听见，摇摇头，很快地洗干净，换上衣服要出门。
连早安都没有……
李遥难免地失落，起床叠被，看到顾城整齐的被褥，小声呸了一口，抬脚在上面踢了两下，好心给你叠被子你还嫌弃！顾城出门，又觉得不多，她来那个，应该不可以洗衣服！她没吃早餐！顾城有了顾虑，转身到最近的早餐店里买了粥，刚熬出来的，气味不错。
李遥乱着头发把顾城的睡袍丢进洗衣机，出阳台的时候看到顾城，嘴巴张的老大，顾城，眯眼，往她胸前看了看，又把粥放在饭桌上：“衣服不用洗了。”
李遥想都没想，开口道：“全自动的。”
顾城囧了，点了点头，转过身往门口走，李遥摸摸嘴巴，有些不好意思，那是粥，他买来的，应该就是给她的，好歹给人家说声谢谢啊！
“你吃了吗？”李遥关心地问了一声，看看顾城的裤脚。
顾城摇头，准备离开，时间也不早了。
“明早，我会给你做早餐。”李遥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对着顾城萧瑟的背影笑的很甜，他们有了第一步，接上来的生活应该会好走一些。
顾城顿了顿手指，接着背对李遥点了点头。
“晚上早些回来。”李遥声音放小了许多，在他关门以前道：“我给你做好吃的。”
新婚，就算没有感情，但大多心里带着些激动的，以前一个人过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李遥在家等着他守着他，确实不错。做好吃的？顾城蹙了蹙眉头，她做饭确实还可以，只是要天天吃一个菜……恐怕总有一天会觉得不好吃。
顾城的访谈接连不断，恰巧电视台台长特别喜欢顾城，费用给的不用说，就是临场休息，待遇都是极好的。栏目主持人是个年轻的女人，姿态高，眼光高，身边的男人入不了眼，以前没有接触过律师，也不喜欢律师的口才，如今见到顾城，倒觉得以前不去法律系看看是自己错过了。
顾城和她想象的不一样，访谈里面话很少，但说的换全是重点。没有其他律师的犀利，他倒是平和了一些，声音也好听，关键顾城一上节目，她的福利也好了起来。
节目做完，台长一定要请顾城吃饭，顺道叫上了今天辛苦的工作人员。
顾城一个劲地推脱，但人已经被推上了车，台长赔笑：“顾律师，今天辛苦了。”顾城蹙眉，他只是动口，还真说不上辛苦。看了看时间，将近六点，李遥应该做好了饭吧！
台长给女主持萧菲使了眼色，萧菲一落，对着顾城友好地笑笑。
顾城点头，台长吩咐司机开车。
昨天录的节目今天播，李遥接过顾城的电话莫名沮丧，一个人把自己做的饭菜消灭干净，晚上八点看电视，法治访谈。
李遥咂嘴，看着屏幕上的老公，人模人样，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