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你好像很防着我哦。”
因为他的眼角都蕴着微光,宋恩妍的心微微一动,突然就想起来开在孤儿院后面的那株玉兰花。
“在想什么?”
雄天平又开口叫了一声,可是宋恩妍却恍若未闻,只是兀自发怔,目光稍稍定格在他脸上。
“生气啦?”
“什么?”
宋恩妍后知后觉,觉得此刻的自己特像个傻子,竟然盯着他看得出神。宋恩妍调整下坐姿,恰好地掩饰尴尬,不紧不慢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雄天平视线盯着前方,缓缓的说:“没有经过你同意,我擅自到你单位来,按理说你应该会生气。”
“呛……”
“呵……早上你的拒绝,对我来说深刻极了。我甚至怀疑自己的人品,在想自己是有多差劲,令你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样烦我。”
“你别想了。如果不是你,今天我可能不单湿了头发。”
“真的?”
“嗯!”
显然雄天平心里放松多了,但还是问:“那……你还讨厌我吗?”
宋恩妍手杵着脑袋,认真地想了下,正儿八经的回:“我只是不喜欢有人把我名字叫错,其他的还好。”
“那好,从现在起,我就正式改口叫你“恩妍”。恩妍,从今往后也你就是我朋友了,不许耍赖哦!”他的声音仍旧那么清澈,隐约听出了喜悦。
不过宋恩妍却没那份心情。
朋友?
用卓汶亨的话来说,像她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不配拥有感情。一开始她不认同,但久而久之她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宋恩妍回答说“好的”,没有语气里没有一丝情感,倒是客气的成分居多。
虽然觉得可笑,但有人这么对自己说,做为礼貌是应该要点头的。更何况,今晚他还顺势载了她一截。
车内的广播在播报市内道路境况,庞然大雨使得大部分道路被大水封堵了,很多车辆破不得以在公路上原地调头。
纵使是在雨中,雄天平的车子也开得十分匀速平稳,直到最后下车,她们都没有多一句的交谈。
雄天平会向王院长打听到她工作的地方,这一点完全不奇怪,唯一让她感到疑惑的是,明明王院长不知道她的住址,但是他的车却载着她来到南江大道。
原本宋恩妍心里就盘算着当车子驶到这段路时,便叫他停下。然,他一路的缄默,却如事先知道那般,主动停了车。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她和卓汶亨的秘密?可她不好多问。
临别时,雄天平往宋恩妍怀里塞了东西,那是一把粉红色的雨伞,和一张折得平整的信纸。
这个信息时代,有人用信纸交流,不足为奇。因为,宋恩妍就是其中一个。
很多时候,宋恩妍喜欢把满满要对姐说的话,都写成信纸,折整齐,再放回书架上。以至于,现在的书架放满的不是书本,而是叠成一垒又一垒的信。
雨还没有停,而其越下越大,整个天空都是黑的。
对面就是雍园,是卓家在南洋市的寓所。
卓家是澳门人,由于生意的原因常年往返于澳门和BJ之间,位于南洋郊区的这所豪华别墅正是他们的行宫。
这附近都是别墅区,治安管制很严格,出租车不允许进入。从南江大道到雍园平时需要20分钟的路程,不过,看样子,今天得半小时才会到。
路面积的水越来越多,排水沟都被淹没了,整条道路犹如河沟。宋恩妍的鞋已经被淹湿了,有点冷。
多亏雄天平送她回来,否则今夜她指不定变成落汤鸡了。也许他并不知道她的具体住址,也或许,他给她保留了足够的尊严。
真是可笑!
像她这样虚荣的女人,也会这么担忧尊严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