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找茬高手肖言言
前来做采访的是z市的一家主流媒体。算是新闻界能呼风唤雨的存在。
他们前来的目的是想为一档娱乐资讯类节目加个小环节，卖点是她和肖言言一起参加，因为总有新闻说她们不和，他们想借这个环节，用不合的噱头赚点击。
地点在传迈的一间极其简单的演播室。一面黑色的大幕布做背景，几架摄像机摆在不同角度，工作人员全在拍摄范围之外，主持人和周可温及肖言言斜对而坐，既能保证正面面对镜头，又能和嘉宾有眼神上的交流。
开拍前试镜时，许芸不知从那里弄来粉底，非要周可温涂，“你这几天这么累，黑眼圈好重。”
“是吗？今天出门我照镜子了，没有啊。”周可温昨晚还特意做了面膜，出门前照了好几次镜子的。
许芸忙活着手里的活儿，“肉眼看不清，不过镜头里太明显，你这种状态肯定是要被肖婊砸比下去。咱可不能在她面前输掉颜值。”
额——周可温知道，许芸是故意的，就是为了不在肖言言面前掉份儿。
等周可温试完镜，肖言言才踏着一双黑色磨砂镶钻的高跟鞋款款而来，她穿一身湖水绿的吊带长款连衣裙，将头发全数随意盘起，既时尚又大方。
不过这打扮看起来貌似没有周可温年轻，虽然她比周可温小六岁。
肖言言一入场，身后跟了一大拨人，有经纪人、助理、小助理、化妆师等等等等。个个都围着她转，像是古代伺候妃子的奴才和女婢一般，对她毕恭毕敬。
然而肖言言并不领情，“都走开，不用补妆。我天生丽质，不像某个人，做个采访还涂厚厚的一层粉，年老色衰了吧。”说完，她斜眼看了周可温一眼，随即得意的收回眼光。
周可温知道她喜欢处处针对自己，但她从不和她正面冲突，自己一个奔三的女人何必和一个二十刚出头丫头斤斤计较。
主持人刚坐好，就闻到了一股火药味儿，这个采访难做啊，搞不好二人不合的传言非但没被打破，反而被坐实了。
一堆官方的开场后，主持人询问了二人近期的计划安排，是否有共同出演某部戏或参加某些活动之类的。
答案当然是，没有。
主持人有些尴尬，只能变换着单独提问。单独提问环节的卖点自然是她们生活中情感的走向问题。
“我这里有几个问题，也是网友比较关注的问题想问问我们的可温。半个月前，有媒体拍到可温曾和厉先生一同出入酒店，而且五年前你们曾有过一段恋情，现在是复合了吗？”采访是以对话的形式，主持人问的犀利，但语气却很柔和。
周可温照着许芸给她的那套说辞，很认真的回答说，“看来大家很关心我啊，我在这里向大家道声谢，不过我与厉严先生那次实属巧遇。厉严先生的一个朋友是我的粉丝，正好在外等他，所以厉先生当时是请我去和他的朋友合影的，但因为他赶时间，走大厅里走比较近，所以......让这么多人误会，实在不好意思。”
她面对镜头，说着违心的话，却表现的恬淡自如，也许是因为习惯了镜头缘故，她竟然没有丝毫紧张。
一旁的肖言言眉眼一弯，看似俏皮地补充说：“可温姐看着也和厉先生不搭啊，可温姐这么温柔，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冰桶’。”
肖言言这话说的很暧昧，“那个冰桶”这样的称呼似乎透露着不一样的亲昵。
周可温看她反常的举动，突然想起了厉严打电话时说过的一句话，“你知道我对女人的态度，即使这个女人是她”，周可温可以推测得出，最近厉严的身边有一个女人。
难道，“这个女人”指的就是肖言言？听她如此暧昧的称呼，即使他们之间没什么亲密，至少也有些来往。
对于自己的神推断，周可温也觉得自己太过敏感，这样无凭无据的怀疑并不是自己的作风。
难道结了婚的女人都喜欢疑神疑鬼？大概吧，至少结婚前她还真没怀疑过什么。
“言言好像很了解厉先生呢，”周可温擎一丝微笑，“不过我对他的现在不是很了解，不过他的能力确实很值得佩服，相信在财经杂志上少不了他的赞誉吧。”
周可温回答的官方，既没有透露出关于厉严的其他，顺便还替厉严免费打了“广告”。
“那可温有没有后悔过呢？毕竟厉先生也是z市数一数二的黄金单身贵族。”主持人依旧用她四平八稳阐述着犀利的问题，温柔的声音，谦和的态度让人根本拒绝不了回答。
周遭的人都在等着周可温的回答，有看笑话的，有静观其变的，所有人的关注点在这一瞬间全部聚集在了周可温身上。
只是周可温却陷入纠结的困境，她已经嫁给厉严，厉严也不是单身，让她说出如何以一个局外人看待这件事，还真有些棘手。
“额——”
正当她不知该说什么好时，演播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身纯正黑色西服的肖成夹着文件夹出现。将所有人的关注点全部吸引过去。
“抱歉，采访请停一下，”肖成打开文件夹，“这是一份温严集团刚刚与传迈签署的代言合约。合约中明确指出，周可温小姐在合约期间不能有绯闻及损害自身公众形象的行为出现，为保证公司及产品名誉，温严集团有权要求其停止一切可能损害集团名誉的私人或工作活动。”
采访负责人上前接过合约，看到明确的条目后，解释说，“我们的采访并没有损害到贵公司的名誉，肖先生这样贸然打断我们的采访，有些欠妥。”
肖成“啪”一声合上文件夹，面容不屑，“损没损害到温严的名誉由我们定，”随后将文件夹拍到负责人怀里，“你们因采访损失的费用，明天来温严谈。”
肖成没在理负责人，径直走向周可温。
“周小姐，我代表温严集团热烈欢迎你的加入，作为代言费用，温严集团原以旗下百分之二的股份归于周小姐名下。”
周围一片唏嘘，百分之二的股份对于一个注册时就有几千万的公司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抱歉肖先生，这费用似乎高过太多，而且我接下来的安排是满的，贵公司的广告可能拍不了。”周可温皱着眉，有些恼，很明显这些安排又是某个人恣意妄为的杰作。
肖成点头，“合约已经签了，接下来的事可以慢慢商议，相信周小姐会同意的。”
他笑得自信，“都散了吧，”转身离开时，他的目光不经意瞟了一眼周可温身边的肖言言，眼神有些严肃然后不自然的收回。
之后他的身影消失在来时的方向。
周可温注意到了他的怪异，转身看肖言言，发现她正低着头，像丧气的皮球一般，完全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昂。
正思索着，匆匆赶来的许芸扯过周可温，一路到休息室，关好门才问，“你和那个厉严是不是就断不清了？”
“怎么断的清？”周可温凝眸望着许芸，“我们分居五年都没断的清，更何况现在他准备回来了。”
分居？“你什么意思？弄半天你不是他——”“情妇”两个字被许芸吞在嘴里，她转换声线，刻意压低说，“你们是夫妻？”
许芸一直以为，上次厉严接电话时说周可温是他的女人，是指周可温被“包养了”。毕竟娱乐圈这趟浑水里，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
没想到周可温真是厉严的女人，还是绝对的“官配原装”。
“你以为呢？我会为了钱或别的什么目的就去当别人的情妇？芸芸，如果你这样看我，咱们真就友尽了。”周可温一向欣赏许芸事事大度包容的态度，只是在这件事上她所表现出的理解，周可温并不能苟同。
许芸看到周可温微愠面容，赶紧解释，“温温，不是不信你，只是娱乐圈子里的这样的事见多了，所以见怪不怪。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我只是尊重你的决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干预，你的人生是你的，我不想指手画脚。”
曾经，周可温一脸憧憬的对她讲她的“小金人”梦时，周可温是羞涩的，是美丽的，是鲜活的，那样夺目的周可温曾让她着迷。
这个命途多舛的女人从来不曾抱怨过自己不红，也从来不曾抱怨过自己做得多挣得少。
许芸一直认为，像周可温这样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经得住辉煌。然而命运总是欠她那么一点，总是让她失去实现梦想的机会。
“我只是相帮你实现自己的梦想，”许芸完全没了平时的逗乐形象，而是一本正经，“即使你用了不好的手段，我也不会指责你半分。你的努力，你的舍弃我全都见过，我只是不想你有遗憾。对于女明星来说三十是个分水岭，我不想你在此之前有什么遗憾。”
“陪你过了这么多年，你也没和我说过你结婚的事，还是我死缠烂打才撬开了你的嘴。死丫头，就会逞强，还是厉严的女人呢，对朋友一点都不爽快，怎么当人家大嫂。”
许芸最果然不适合讲煽情的话，最终还是回归了本性，不过却逗乐了周可温。
周可温心里暖暖的，能遇到许芸这样的经纪人，也是她的福气吧。
她的眼眶有些氤氲，“对不起，芸芸，”周可温撒娇似的环抱着许芸，像个孩子，“让你担心了。”
“起开起开，”许芸说着让周可温松开，却丝毫没拨开她的意思，“要撒娇冲你男人去撒，让他别在这么独断专行，顺便调教下他怎么疼女人。话说，厉严不会在那种事上也态度强硬吧？霸王硬上弓？”
“许芸！”周可温一声娇嗔，一把推开她。对于许芸的天马行空以及逗乐形象，周可温很无奈，却也奈何不了她。
“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周可温背对着她。
许芸才不买账，她可是女人，女人对女人的撒娇向来都有免疫力，“你再这样我肯定把你拍下来，然后发给厉严，哈哈哈哈。”
“你！”周可温气急，许芸总是有办法应付她的小脾气，还总弄得她又急又气，然后许芸就在一边看她的笑话。
“切，不逗你了，”许芸拿出手机，习惯性的打开微博，逛了一圈，看到推送消息里的温严集团时，她才想起来，“哦，对了，温温，厉严送你的这百分之二的股份是从他名下扣出来的，你不觉得可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