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脏了松啸的场子
“竟然有这样的事？”许芸不可置信的看向周可温，周可温不自然的偏过头，那是一段很苦的往事。
“方总有什么吩咐就说吧，我还是很乐意为传迈出力的，”周可温知道他翻这些陈年旧账必然有另一层意思，否则她在传迈这五年也没见他有多热情。
方征微楞，“可温，你千万别怪我这几年没有推你，主要是新人上来的速度太快，总得给他们一些表现机会不是吗？过几天有个试镜，小许也跟你说了，这可是咱们公司自己投拍的开年大戏，你要好好表现啊。现在传迈这些演员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周可温勉强一笑，“我尽力，温严那边的广告合同还有问题，我想和芸芸再去谈谈，约了十二点，”周可温低头一看手表，“不好意思方总，我们得走了。”
“好好好，那咱们的事就这么说定了。温严那个广告也是个大头，去吧去吧，”方征笑的更肆意了，仿佛巴不得她们快点去一般。
不仅如此，方征还亲自送她们出了办公室。
周可温礼貌一笑，拉着许芸赶紧走出来。
许芸不记得和温严有过什么预约，被弄得一头雾水，下电梯后被周可温拉去休息室。
环顾一圈见没人，许芸才问：“方总待你不薄啊，你怎么和躲瘟神似的。”
“我一直就觉得他是瘟神，”周可温耸耸肩，“从我卖花时，在商场门前遇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他是瘟神，”那天方征买走了她所有的玫瑰花，并且给她一张名片，就是这张名片，让周可温原本和睦的家庭瞬间分崩离析。
“那你以前怎么回事？既然讨厌他为什么留下来帮传迈？”许芸越发觉得，一起共事四年的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的迷。
“因为我需要钱，”周可温认真而无奈的看向许芸，轻嘲一声，“是不是觉得我也很俗？”
许芸否定的摇摇头，“你肯定有什么苦衷，不然厉严给你的百分之二的股份你肯定会立刻收下。”
周可温欣然默认的点头，“芸芸，咱们认识才不过四年，你说你为什么那么了解我。”
仅仅认识四年的朋友都能将她了解透彻，为什么有个人却丝毫没在意过她的感受，他们明明认识近二十年了。
许芸知道周可温在喟叹什么，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周可温，没他的时候你不也活的好好的，怎么他回来了你反而像泄了气的皮球。”
“不知道，”周可温走至窗前，目光看向远方，“厉严回来后说了一堆奇怪的话，让我觉得他回来是另有目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关乎以前，关乎她的家人，更关乎他们的未来。
“想那些不如想想你自己，”许芸与周可温并肩站在传迈大厦的高层，俯瞰这让人心生荡漾，也心怀喟叹的都市。
她们都曾是这城市里的一枚小人物，如今却因娱乐圈站在了城市的顶端，而这样的顶端留给她们的只有拼搏。
————
三天后周可瑾出院了，周可温开车去医院接他们母子，约好在停车地点见面。
半道上，“铃铃铃，铃铃铃。”
手机响了，周可温看是肖成的号，果然他很守信用，在第三天打来电话。
周可温将车稳稳停到一边，“喂，肖成，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嫂子，”肖成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半天不愿意说话。
“有什么你就直说，这件事是不是和厉严有关系？”周可温除了联想到是厉严的原因，再也想不到其他让肖成不愿开口的原因，“是不是他手下的人打的周可瑾？”周可温有些气急，说话的语气十分快，“我只想听实话。”
“不是，你想哪儿去了，厉哥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初中生计较，”肖成立即辩解，“不过，不过这件事的确和厉哥有点儿关系。周可瑾，周可瑾是在臻荣被一群混混打的。”
臻荣？这名字有点熟悉，“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还有，千万别告诉厉严我查了这事，拜托了。”
“知道，嫂子你放心。”
周可温匆匆挂掉电话。在记忆里搜索“臻荣”两个字，很耳熟，貌似厉严也说过这地方，到底是哪里？
思索再三，还是没结论，索性拿起手机搜索。刚输入“臻荣”两个字，索引词条就跳出“臻荣高级休闲会所”。
这下，她算彻底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周可瑾可真有本事。
周可温的车缓缓停在这对母子面前，戴着大墨镜的她从驾驶座上下来，接过梁妈妈手里的行礼放在后备箱，轻轻抚了下周可瑾还缠着绷带的脑勺。
周可瑾不情愿的躲开，甚至还往后退了好几步，幸亏有梁妈妈拉着，不然看这架势，他可能又会跑掉。
“小瑾，你又在闹什么？”梁妈妈扯着周可瑾，很生气。
周可瑾白眼瞪着梁妈妈和周可温，“这车哪来的？我不记得周可温你有钱买车。”
周可温摘掉眼镜，认真地看向周可瑾，“公司给配的，不然呢？你以为是厉严送的？”周可温轻笑两声，“他没在臻荣卸掉你两只胳膊，你还指望他会送车？”
“你怎么知道？”周可瑾一脸惊恐，“他告诉你的？”
周可温重新戴上眼镜，“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我，让我管好你。”
“混蛋，”周可瑾愤怒的一拳砸在车窗上，“别让我抓到他的把柄，否则老子一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小小年纪学人家说什么‘老子’，”梁妈妈拍他一把，教导着，“还有，厉严进不进监狱不是你说了算，他混了那么多年，你一个初中生能斗得过他？好好上你的学，听到没有？”
周可瑾没理她，扭身拉开车门钻进车里，重重的把门合上，显然没想给梁妈妈留方便。
周可温无奈的摇摇头，上前轻轻挽上一旁气急的梁妈妈的胳膊，“妈，他还不懂事，你别生气。”
梁妈妈拍拍周可温的手，“还是姑娘好，贴心。”
送回母子二人，周可温转身去了定妆试镜现场——z市一所省级的文工剧场。
手机微信的叮咚声源源不断传来，周可温知道肯定是许芸在催她。
周可温停好车，掏出手机看时，许芸的二十六条语音刷刷刷全冒了出来。
看来真的很急，她只好加快脚步，抓紧上楼。
这次除了试镜还会试装，因为是一部古装戏，而周可温从来没演过古装戏，所以才会如此大费周章。
近几年古装戏大热，尤其是权谋宫斗之类的，收视率高的吓人。
传迈把来年的开年大戏定位成古装戏，显然是想稳扎稳打的拿个开门红。
几千人的剧场内高朋满座，座无虚席。前几排是导演制片之类的监制人员和各个投资商代表，后排基本是粉丝或新闻媒体。
单单一个定妆试镜就弄成发布会的形式，传迈显然有备而来。
周可温一路小跑，连后门都被围得人山人海，周可温带着大墨镜，在十几个保全的保护下，顶着卡擦擦闪着的快门，快速闪入剧场后门。
剧场化妆间在二楼，周可温加紧脚步，手机的叮咚声依旧不断传来。走至楼梯转弯时，她低头看微信里的消息，全是许芸的炮轰，周可温回了句“已经到了”，准备收回手机。
“宋小姐，彪哥的意思你清楚，你要是愿意，他可以买下整个剧团送你。”
周可温闻身停下脚步，这小痞子的声音周可温觉得有些熟悉，转过拐角时，周可温看到一个黑衣寸头，颞侧纹着闪电图形的男人正威胁一个一身戏服的女人，态度很是挑逗。
女人被逼至墙角，唯唯诺诺低着头，男人面目可憎，脸上全然一副猥琐笑容。
看到周可温过来，两人齐齐看向她。
“呦，周大美女啊，好久不见，”刚刚说出那番威胁之语的男人将这番不怀好意的目光移向了周可温，“呵，还是那么漂亮，从厉哥那里拿了不少分手费吧。”
“这还不都拜你所赐，”周可温睨他一眼，当初就是他差点让她身败名裂，这笔账她一直记着，可惜一直没机会还，“你这又是给谁跑狗腿呢？”
周可温看一眼被逼至墙根的这位“宋小姐”，一袭长发，也许是因为上了妆的缘故，她眉眼之间那股我见犹怜异常吸引人。
“周小姐，”女人咬唇，怯怯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眼神焦灼，唤周可温的名字想让她赶紧走别插手。
男人刚想阻止女人，周可温厉声打断，“伍六，当初你构陷我和厉严害传迈一蹶不振的事好像还没算清，如今你要不要绕着我走，自己决定。”
“喝，周大美女，话不要太大，我现在可是彪哥的人，姓厉的还不敢动我。”伍六歪着嘴一脸得意。
周可温见他不识好歹，抬手正给方征拨了电话。当初要不是这个叫伍六的混混构陷她，传迈也用不着多花这几年的时间才恢复元气。方征当时花了大把力气找造谣的人，愣是被伍六蒙混过去，才躲了五年。论仇恨，方征比她要深恶痛疾得多。
伍六看她正在打电话，立即上前逼近，“怎么着，你是要给姓厉的打电话？”
伍六以为周可温要给厉严打电话，一把夺过周可温的手机挂掉，指着周可温威胁，“告诉你，姓厉的见了彪哥还得磕头呢，别以为你被他睡过就算抱了棵大树，姓厉的最多就是根草，你他妈就被杂草抛弃的女人。”
周可温怒目而视，毫不示弱抢过他手里的手机。双手握拳，眼中煞红，正欲抬腿给他一脚，正好今天她穿高跟鞋，踢不废他也要踢残他！
一旁的宋小姐比她行动迅速，上前将她护在身后，偏头对她说，“外面那么多记者，被拍到不好，你先走，别管我。”
“呦，宋小姐这么有情有义，怨不得彪哥心里一直对你念念——”
伍六话没说完，一脚被人踹翻在地，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