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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天愁涧与守宝人
盗妻天下
九月木
8048

伊城外的一片密林之中,与其说是密林倒不如说是几十棵大榕树围盘而成的一处空地,也不知道这里的榕树究竟有多少年了?居然可以长的这么枝繁叶茂,而月光透过树叶洒在漆黑的大地上,显得有些飘渺梦幻。

“唉,你手臂上的伤势太重,还是要好好的处理一番才可以。”黑夜中有人不经意的在轻叹,似有些心疼、有些无奈、有些关心。

“海星之心。”落三娘根本就不关心自己受伤的事情,就算此时此刻受伤的伤口已经疼痛难忍,血染衣袖,可她还是双目紧盯着对面的白衣男子,不过放一丝一毫。

“唉。”一声轻叹随着吹来的秋风而去,这声轻叹似乎在压抑着一抹怒火,可眼中的怒火并没有因为叹息而消失。

将装有海星之心的木盒放在一块平坦宽大的大石头上,看着一只衣袖已经被血染红的人,白衣男子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精美秀巧的瓷瓶同样的放在石头上,与装有海星之心的木盒并排的放着。

“东西,我放在这里了。”说完,白衣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脸色因为受伤而惨白的落三娘,转身正欲离开。

“等一下。”落三娘见白衣男子要离开,便忍不住向前追了一步,可因为手臂上的伤势太重,使得她的身子有些微微的晃动。

“我姐姐,落菊儿现在在哪里?”

既然海星之心已经得到了,那么,她想知道姐姐落菊儿的下落,这件事情是她迫切想知道的。

“落菊儿?你若想知道她的下落,便来楼府找我。”白衣男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寒冷,可这一抹寒冷中却也夹带着一丝怒火。

望着转身消失在黑夜中的人,落三娘的目光又回到了大石头上;将木盒打开,里面还是躺着那颗巴掌大的镶嵌着珍珠的海星。看着海星中间那颗洁白无暇的珍珠,落三娘忍不住的苦笑连连。

海星之心啊海星之心,你可真是有够害人不浅的啊,为了得到你,险些让我命丧玄晓楼中,你究竟有什么秘密可言呢?使得江湖中的每一个人都为了你丧命。

可是,没有人会知道,像你这么普通的珍珠,真的是让人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将木盒的盖子盖好,目光却看到了旁边瓷瓶的身上;拿起瓷瓶,打开瓶盖,一股清幽的香味随风而来,这个香味给人的感觉真的有种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精神也为之一振。看得出来,这是绝对的好东西,可究竟是什么?落三娘还真是说不出来它的名堂。

手拿着瓷瓶,眼睛却忍不住的向白衣男子消失的方向看去;今晚若不是他及时的出现,不要说可以得到海星之心,恐怕连命也留在了玄晓楼中,他究竟是什么人?楼府?他是楼府的几当家?大当家?还是二当家?二当家楼少,我见过,一身的书卷之气,虽然喜欢结交江湖上的朋友,可是,他本人看上去却不像是一个会武功的人,样貌也不是这个人那样的清冷俊然。那么,应该是从未见过的大当家?会吗?楼明杰不是今年的武状元吗?他不是应该在京城吗?在者说;楼明杰是官府中的人,而我可是贼啊,他怎么可能会帮助我呢?那么,他是谁?他跟楼府究竟有什么关系?

白衣男子的身份始终困扰着落三娘的每一根神经,她现在也搞不清楚,这个白衣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此时此刻的落三娘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些理不清的问题,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她也必须快一点的离开;将衣袖卷起,将瓶中的药粉洒在伤口上,撕下衣袖将伤口简单粗略的包扎一下,让血暂时的止住,将装有海星之心的木盒放入怀中,借着月光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向伊城北面走去。

因为手臂上的伤要比想象中的重很多,使得她在赶路的途中停了很多次。不但速度大大的减了不少,就连身也明显的出现了不适的感觉;额头上也渗出了层层的细汗,用手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居然是冰凉的,不但额头上出了冷汗就连身上也是一层的冷汗,乏力的感觉也一直困扰在她的左右,力气似乎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抽空也越来越无力,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落三娘重重的跌倒在了地面上,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来到了十六里荒无人烟的地段,可身上带伤的她是否能走出十六里确实一个未知数。

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眼睛有些迷乱,脚步不稳,身乏力,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她的身已经到了极限。

没走几步,有一次跌倒在地面上眼睛也不争气的开始合上;这个时候的落三娘不禁觉得好笑,若允许的话,她一定会大笑起来;她虽然没有大笑,可她却也笑了,唇角上挂着一丝无奈苍然的笑容,这一抹笑容也将此时此刻她的心情表露无疑。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从未受过伤,更不要说会被人搭救,会死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可如今,真的要死了,心里却真真的松了一口气;江湖路,走了那么久,太累了,好想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的休息一下,就一下就好。

想到这里,落三娘将眼睛慢慢的闭上,心也在这一刻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当她刚刚将眼睛闭上的时候,一身黑衣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昏死过去的人,黑衣人首先蹲,认真的看了又看,确定落三娘是真的昏厥过去之后,便伸手从她的怀中将装有海星之心的木盒拿出,打开。就见里面躺着海星之心,将木盒盖好,黑衣人将已经昏迷的人抱起,向十六里的南边直下而去。

寒冷中感到了一丝丝的温暖之意,落三娘缓缓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跳跃的火光。

借着火光打量着周围,发现这是一个山洞,可具在什么地方?她却不知道。而她又是被什么人带到这里的,她更是一无所知。不过,她的脑海中却闪过了白衣男子的身影,就在这时候,轻微的脚步声从洞外传来,听步伐的声音,还是一个高手。

随着火光,落三娘也慢慢的看清楚了走进山洞的人,当借助着火光看清楚来人是谁后,落三娘不由的眼神变的冷淡起来。

“你醒了?”来人发现落三娘醒来,语气有些生硬的问道。

“嗯,现在,我在哪里?”落三娘现在已经很迫切的想知道现在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十六里。”

一听这个名字,落三娘禁不住的皱了皱眉头;怎么还在十六里呢?记得在昏迷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在十六里了吗?

“十六里的什么地方?”她可不记得十六里还有这么大的山洞。

“十六里的天愁涧。”

天愁涧?这个名字还是落三娘第一次听说,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名字?不由的困惑的看着对面在为或对添柴的人。

“这里是十六里最危险的地方,你来的时候走过的黄沙是十六里的黄沙区,那个地方常年都是漫天的黄沙;而往十六里南边不远处就是十六里的天愁涧;这里最可怕的不是野兽,而是天气。”

“天气?还有比黄沙飞舞的天气更糟糕的吗?”

“你有没有经历过一个时辰之内,经历四种天气变化呢?”黑衣人看出落三娘的不明白。

“四种天气变化?”

“对,一个时辰之内,你会节经历狂风、冰雹、暴雪、雷电。而这一切,在其他地方不会发生,只有在这里才会出现。刚才在你昏迷的时候,已经刮过狂风、下过冰雹,现在外面已经是大雪纷飞了。”

落三娘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她虽然也觉得丝丝寒意,可是,若让她相信这个时候外面下雪,她恐怕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吃力的站起身,这才发现手臂上的伤已经妥善的被包扎好,可见,是对面的人为自己包扎的伤口,可这一点小小的事情还是无法打消人天生的好奇之心。

落三娘慢慢的向山洞外移动着,而黑衣人根本就不阻拦她,任由她亲自去验证。

当落三娘还没有来到山洞外,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寒冷向自己袭来;果然,在山洞外的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雪。外面的天上还在飘着雪花。

“原来是真的。”在确认是事实之后,落三娘回到了火堆前。

“我没必要骗你。”

“可是,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回九州楼不是更好吗?”落三娘用警觉的眼神看着对面在人。

“你受伤了,自然先给你疗伤。”

“哼,九州楼有这么的仁慈吗?我还在想,会不会事成之后,你们杀我灭口呢?”

“会,九州楼向来就是这么办事的。既然事情已经达到,自然不会留下活口。”黑衣人居然没有否认落三娘的话,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诚实。可见,九州楼的人已经嚣张的连门面工作也不做了。

“那么,你是来杀我的?”

这一次黑衣人却沉默了半晌,没有马上的做出回答;而落三娘却紧紧的盯着对面的人,不放过他的任何变化,可惜,这个人天生就是一个扑克脸,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表现。

“刚才,你可以直接拿走海星之心,而让我自生自灭,可你,没有这么做,你一定有什么目的吧。”

“不错。”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毁掉海星之心。”黑衣人抬起头,黑色的眸子里面透着一股不可漠视的冷酷。

“毁掉它?哼。这倒是一记好办法。”落三娘冷冷的一笑;若海星之心被毁掉,那么,也就是说自己的命也交代了。

“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有毁掉它,目前,它是安全的。”

“我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东西不管是你毁掉还是交出来,我都是死路一条。”

落三娘的这句话反倒让黑衣人沉默了;其实,他也已经想到了,一旦将这颗珍珠毁掉,那么,落三娘的命真的就没了,可是,不毁掉珍珠,她依旧没有命活。

“行了,我、落三娘在江湖上行走也不是一两天,既然横竖都是死,我希望可以在死前做一件事情。”落三娘突然不再执着于死活,她现在只想知道姐姐落菊儿在哪里?而知道,落菊儿下落的人却在京城的楼府,那么,她要去见那个人。

“你。”黑衣人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等一下,雪停了之后,我要离开,劳烦阁下不要拦我的去路。至于,海星之心,既然在你手里,我也算是交差了。”

黑衣人认真的想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可同时他也说道:

“你手臂上的伤恐怕段时间内不会好。”

“没事,皮外伤而已。”

“不是,箭上有毒。虽然,暂时的止住了伤口流血,可是,毒还是会发作。”

箭有毒?其实,这一点,落三娘也早就想到了,试想一下:马费天也绝对不是什么善类,怎么可能不会在箭上做手脚呢?只不过,希望这个毒不要太厉害,能让她活着找到姐姐。

“我知道,多谢相救。”

落三娘很爽快的接受了箭有毒的事实;她不是不怕死,而是,人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反倒也不怕死了。

“如果,你想解毒的话,可以去找神医,也许他会解你身上的毒。”

“神医?你是说江湖上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神医赛神仙吗?”落三娘在江湖上听说过这号人;说起啦,这个人还真是奇怪的很;从来就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更没有人跟他打过交道。不过,只要求他医救,他一定会将人救活。只不过,此人行踪不定,根本就无人可以及时的找到他。要找到此人,估计,我早死了多年了。

黑衣人似乎看穿了落三娘心里面的真实想法,将手中的一根枯树枝折成两段,将其中的一段投放进的火堆中。

“你身上的毒会在五天后发作。”

黑衣人的话有让落三娘微微的一愣?五天?就五天的时间了吗?既然这样,这五天的时间也不用费神去找什么赛神仙了,还是去办一下该办的事情吧。应该先去楼府,找到那个跟楼府有所关联的白衣男子,然后,找到姐姐落菊儿,最好是可以将她的一生都安排好了,这样下来,就算我会马上的死掉,心中也没有了遗憾。

“雪什么时候才会停呢?”打定了主意的落三娘现在之盼着外面的雪快一点的停下来,然后,她好快一点的回到京城。

“今天晚上恐怕是不会停了。”黑衣人盯着旺盛的火堆,连头也不抬一下的说道。

黑衣人的话无疑又一次让落三娘的心情失落了很多;本来自己的时间就不多了,如今却要白白的浪费掉一个晚上,这一点认知让落三娘有点火大。

“坐下来吧。着急也是没有用的。”黑衣人的声音将正在心里着急冒火的人唤回了注意力。

寒风从外面吹进了山洞中,让落三娘禁不住的紧了紧身上有些单薄的衣服;真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邪门的鬼天气。不过,仔细的想一想,这个人说的也是有道理的,现在着急也是没有用的,更不能马上的赶路。

落三娘这一次乖乖的坐在火堆前,跳跃的火苗将袭来的丝丝寒意驱散,一阵阵的热气围拢在身的周围,就连受伤的手臂也感到了一丝的温暖。

落三娘双手放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烤着火;眼睛却盯着红红的火苗,眉头微微的皱起,似乎有什么天大的心事在心里化不开。

她在想这一次去楼府会遇到什么?会不会遇到九州楼派来的暗客?事到如今,她根本就不在乎海星之心究竟在谁的手里?反倒有些害怕,因为她的关系,会连累到落菊儿,这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事情。

“你若想回京城,就避开官道。”突然之间,对面的黑衣人打破了山洞中的沉默。

“呵,这句话出自九州楼暗客之口,是否有可信度呢?”落三娘收回心中理不清的思绪,嗤笑道;她可不相信对方是处于好意才告诉她这句话。

“信不信随便你,主人把我派到你身边,一则是监视你,二则就是时机到了,杀了你。若主人知道你活着回到了京城,势必会派更多的暗客起那里啊,到时候,不要说你,恐怕我也会逃不脱干系。”

“呵,既然是这样,你就该让我死在十六里黄沙区,你既可以得到海星之心又可以不用刀剑杀了我,回去复命,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落三娘的话让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看样子,他极为不喜欢落三娘说话的预期和态度。

“我不杀将死之人。”没有错,他虽然身为九州楼的暗客,可他也不会投机取巧,他所接受的每一件任务,都是凭着实力所做到的。当他看到受伤昏迷的落三娘,他便决定先不杀她,可当得知她身中剧毒的时候,他便打算放了她,让她在仅有的时间里无完成未完成的夙愿。

“没有想到在九州楼里会有像你这样耿直的人存在。”

“这是我的原则。”

“呵呵,原则吗?”落三娘喃喃道;接着话锋一转,问道:

“你的原则就是要毁掉海星之心吗?”

黑衣人身子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怔,他似乎不敢相信落三娘会问这个问题,抬起头,看着对面笑吟吟的人,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这应该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我不该问吗?要知道,海星之心可是我偷出来的,就算我不要它,也要知道它的下场如何?我有这个权利。”落三娘用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了黑衣人。

黑衣人怔怔的看着落三娘良久却不再言语其他,“啪”有一次将枯树枝折断,投放进火堆中。

“你不说,我想我也能知道一二。”落三娘此时觉得双手已经暖和了不少,将手来回的搓动着,使双手的血液可以循环的更好。

“你应该是守宝人吧。”

落三娘话音落下,就见对面的黑衣人猛地一抬头,一双黑色的眼中了两道寒光,寒光中夹带着层层的杀气。

“呵呵,你果然是。不过,你也不用劳神的杀我。我毕竟时间也不多了,我更没有精力去寻找那些宝藏。”落三娘淡淡的说道,可眼睛依旧盯着火堆,不去看对面的人。

“不过,你可能不会知道。”落三娘说道这里,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可她这一停顿却足足停顿了一盏茶的时间。

“你要说什么?”黑衣人有些等得不耐烦了,有些清冷的追问道。

“呵呵,原来,你也会着急啊。”落三娘有些嗤笑对方的着急却换来了黑衣人更冷峻的目光。

“好吧,就当作闲话闲说或者当作谢谢你的不杀之恩。曾经有人说过:龙纹鼎中藏着一笔不小的宝藏,可是,却没有人得到这笔宝藏。因为,海星之心消失不见了。如今海星之心已经回来,那么,这笔宝藏一定就会浮面,到时候,江湖上的人会为了这笔宝藏而大肆疯狂起来,恐怕有是血雨腥风。但是,这是不过是江湖上痴心贪财人的想法而已。”

落三娘向火堆凑了凑,让火可以将寒意更加的驱散。

“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守宝人的存在。因为,守宝人的职责就是保护这笔宝藏。”

“江湖上的人不知道,那么,你是从何得知的?”黑衣人怔怔的盯着落三娘,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神情。

“说来也巧,我是在一本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书上看到的。当时,还不相信有这笔宝藏更不相信有什么所谓的守宝人?可是,当你说要毁掉海星之心的时候,我就相信了书中所说的事情。”落三娘低低的一笑;这还要说有一次她不小心落入水中,想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飞雁落三娘居然不会凫水?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是会被人笑掉大牙啊。为了克服这个弱点,她可是没少下功夫,同时也没少喝水。

就在一次学习凫水的时候,脚抽筋,一下子沉到了河底,求生的本能让她不顾一切的乱挣扎却没有想到,她所在的河流居然是通向山崖下,而她也很光荣的被激流冲到了一处山洞中。

在山洞中,落三娘为了寻找出路,没少在洞中碰壁,好在功夫不愧有心人,终于让她走到了一片山林中,在山林中,她看到了一座茅屋,在远处的时候,还以为有人居住在这里,可是,没有想到,走到近前一看,才发现,这座茅屋已经荒废了很多年,有不少的灰尘和蜘蛛网,还有许多山林中的小动物在此居住。

在茅屋的地板下,她无意之间的发现了一支木箱子,在木箱子里面,她看到了一本本落满灰尘的书。

当初寻找不到出路,无奈之下,只有用书本去打发时间,也就在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了守宝人的事情?以及得到了一本剑谱。

“书?什么书?”落三娘的话让黑衣人有些困惑;要知道身为龙纹鼎守护人的他们是代代相传,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呵呵,我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本书,不过,这本书到是记载了很多好玩的事情。”落三娘确实不知道这本书叫什么名字,因为,它是一本白皮没书名的书。

黑衣人似乎有些不相信落三娘的话,有些狐疑的盯着她看。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她说谎的痕迹。

“那么,现在书在哪里?”可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可见,落三娘并没有说谎。

“烧了。一把大火烧了。”落三娘同样将一根枯树枝放入火堆,然后,补充的说道:

“是我烧的。”

“烧了?为什么?”

落三娘微微的勾了勾,抬起眼睛,看着对面的人,红红的火光照在对面人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尤其是对方还是一身的黑衣,更像是鬼府中的黑无常。

“这个道理很简单啊,留着也是祸根,不是吗?如果,你早一点将海星之心毁坏掉,那么,现在江湖上就不会有很多人命丧玄晓楼。而你我更不会躲在山洞中。”

落三娘的话让黑衣人有些发愣,他还是想不通,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第一次见面,她就可以毫无防备的在他的面前闭目睡觉,一点防范的意识也没有;第二次见面,她可以好不防备的将端来的饭菜吃个精光,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怀疑也没有,就仿佛她很相信饭菜中不会有毒一样。甚至,连房门也不曾关闭。

第三次见面,她倒在黄沙上,可她的唇角却带着舒然的笑容,就像得到了久违的安宁。而现在的她,居然可以毫不隐瞒的说出了一些原本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难道,她就不怕,我会杀了她吗?要知道,受伤的她是死路一条。黑衣人暗暗的在心里问道。

“你不想要这笔客观的宝藏吗?”黑衣人将视线转移,不去看落三娘。

“哼,世人皆都认为有了钱就有了一切,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如果,有了钱就可以拥有一切的话,那么,为什么我想得到的却始终都得不到呢?”落三娘的神色有些惆怅;落菊儿被卖入青楼,每每想到这件事情,落三娘的心里就有种无法的火焰。她真的很恨,为什么不给穷人一条活路呢?为什么非要逼着穷人做出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呢?如果不是这样,相信现在,落菊儿已经和金勇幸福美满的在一起,说不定连孩子也已经会在地上跑了。

黑衣人看着愁上眉梢的人,透过跳跃的火焰,他还是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一丝寒冷,这丝丝的寒冷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心,她的心已经冷了。

“雪停了。”就在这时候,落三娘看到了外面原本飘着的大雪已经停下,虽然,还有丝丝入骨的寒风在外面肆虐,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黑衣人抬起头,看向山洞外,果然,如落三娘说的那样子,虽然,外面积雪很深,可也已经不再下雪。

“看样子,我该赶路了。”落三娘站起身,转头看着黑衣人。

“就此告辞,我们后会无期。”

看着落三娘离开的背影,黑衣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落三娘的身影消失的不见,黑衣人才从身上将装有海星之心的木盒拿起。

想起世世代代都是为了守护它,黑衣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苦不堪言的笑容。

将木盒打开,黑衣人不由的一愣;原本木盒中装有海星之心,可是,现在的木盒中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块衣袖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将血染的衣袖拿起,打开,就见上面写道:海星之心,我暂时替你保管,日后自会相还。

看着这块破碎的衣袖上的血字,黑衣人无论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他与落三娘之间并没有肢上的接触,她是怎么拿到木盒中的海星之心的?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块写有字迹的布条放入木盒中的呢?

想了很久,黑衣人忍不住的大笑起来;落三娘啊落三娘,不愧是神偷,果然厉害,真是让人低估了。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还能将海星之心偷走,可见,她看家的本领一定还有很多。

看着血染的衣袖,衣袖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黑色,这是因为毒气在内所导致的,这也就是说:落三娘中毒很深,恐怕不到五天,她身上的毒就会发作吧。

想到这里,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担心;他有点不希望她出事或者是死掉。

这一个想法一经出现,黑衣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将这一抹担心压在心头,将木盒放入怀中,现在,他要去追落三娘,不为别的,他想看一看,她究竟要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