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下肚,所有话都变得敢说,我们盘腿坐在地毯上天南地北聊了很多。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她的头发已经快干了,缱绻的卷发落在肩上,眼神也许因为含着一些醉意,显得格外的温柔恬静。
“林扩,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仿佛很早以前就认识?”她喝了酒之后不再喊我林总。我也不觉得奇怪。
我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第一次见你我就这么说了。那时候你还觉得我是故意搭讪。”
她噗嗤一笑说:“那你说我像谁?”
我认真想了想,那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还是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
“像我一个故友。”
“故友?你和她关系很好吗?”她饶有兴趣的问。
“发生了很多事。总之我欠她太多了。”
“谁这辈子没欠过点什么呢。”她若有所思的说。
我们喝了不知道已经是多少瓶的酒,整个人仿佛都是踩在云上。
她起身去干嘛我也不知道,我大脑一片混沌的靠在茶几上,觉得自己快要进入梦乡。
隐约感觉到一双手将我扶起,一条热毛巾温暖的盖在我脸上,我躺在一个很香很香的怀抱里,我的意识渐渐消散……
我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梦到自己躺在一片云上,那朵云带着我漂游四海,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自由过。只是忽然云变得越来越稀薄,我整个人忽然踩空掉入了万丈深渊。
我被梦惊醒。想要起身的时候发现一个柔软的身体正躺在我的怀里。她的头发凌乱而迷人的贴着我,连呼吸都那么近那么炽热。我的动作太大有些吵到了熟睡的她,还好她并没有完全醒来,只是手自然地攀附到我身上,整个人更紧的依偎着我,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
当我看到是daisy的脸蛋时,我克制着快要狂跳出的心脏,脑袋完全断了篇,想不起刚才发生的细枝末节。我很害怕她惊醒,那就变成更加尴尬的局面。
在和莫薇就要结婚时,我却做了这种事。我自责的想要抽自己。
我在床上坐了许久,静静地看着daisy熟睡的容颜,我想等她不再抱着我的时候,我就悄悄离开,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终于daisy翻了一个身。我蹑手蹑脚地在一旁穿衣服,慌乱而尴尬。就在我准备拎着鞋子准备走的时候,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按照我想的那样顺利的时候。
床头柜一瓶药片突然滚落到地上。
我心跳也跟着停止了,在那一刻。
Daisy徐徐坐了起来,她捡起了药,对着黑暗中的我说:“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我去茶几上给她倒了一杯水,战战兢兢的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水杯,服下了药片。
“你是打算逃离犯罪现场吗?”她笑着问。
她这么一笑,我的尴尬稍微减轻了一点,我说:“我不想醒来吓着你。”
“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她的声音很温柔。
我摇摇头,又想到黑夜里她是看不清的,于是说:“不记得了。醒来你躺在我的怀里。”
“是我自己情不自禁,不会让你负责的,你走吧。”她放下水杯又躺下,她始终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声嘶力竭地指责我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或者哭哭啼啼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很平静很温柔的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