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响亮的手机铃声划过长空,惊醒了一屋的梦中人。
“沐沐,该起床了!”我伸腿踢了一下身边的人。
“你也该起了,一起起来吧!”沐沐伸手抱了抱我,在我耳边呢喃道。
“我被老编放大假了,这几天不用上班!”我眯着眼睛拨开她的手,转个身打算继续睡。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沐沐一下坐了起来,蓬头垢面地瞪着我。
“没事没事,这不是告诉你了嘛!”我有些讨好地拉着她的手,努力挤个笑脸道:“快上班去吧,要不该迟到了,一分钟扣20哦!”
随着我的提醒,沐沐尖叫一声从床上滚了下去,忙不迭地朝卫生间冲去。
沐沐大学毕业后当了一家大型门户网站的小编辑,过着比上不足不下有余的工薪阶层的生活,偶尔在她老妈的安排下相个亲,谈个恋爱,小日子倒也过得悠闲。不过时间就没有像我这么自由了,上下班都得准时打卡。
“欧阳白,你男人女人啊?大清早的要在厕所待这么久?”客厅传来沐沐愤怒的呼喊并伴随着敲门声。
“才两分钟而已,洗个脸也不够啊!”欧阳白委屈的声音传来。
“你脸皮真厚,洗那么久的脸也不怕洗破!”沐沐调侃着在屋内跑来跑去。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眯上眼,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灵灵!”耳边传来熟悉的轻呼,随即脖子上有一阵温热的感觉传来,我睁眼一看,原来不知何时沐沐已经到我床边,在我颈间落下一吻。
“等我晚上下班,你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沐沐式的霸道语气又惹来我连翻苦笑。
“大小姐们,你们缠绵完了没?”欧阳白此刻正斜斜地靠在门边上,一脸孕妇晨吐未清的表情。
“走了,走了!”沐沐拉着满脸不爽的男人往外走,迷糊间,听见了清晰的关门声。
我转个身,打算继续我的回笼觉大计,不想看到了床头的背包。想起欧阳白偷出的照片还在包里,又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伸手从包里拿出了那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子混身赤裸,身上除了一些地方有着一条条泥土的痕迹完全看不到伤痕,我想凑近些看,才发现室内光线十分昏暗。
如今是夏季,放内打着空调,门窗紧闭,窗帘都拉着严严实实的,室外的光线只能透进鲜少的一点。虽然现在是大白天,可是我一个单身女子独自一人在这种环境下研究一个死人的照片,还是让我心中有些毛毛的感觉。抬眼看四周,一种很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围绕着我的周围,一抬手,我发现手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忙起身,关了空调,把窗帘和窗户都拉开,又打开了房间客厅所有的灯我才渐渐有了安全感。
反正在家也没事,要不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好了。
主意一打定,我赶紧梳洗一番急匆匆出了门。
记得报纸上有提过,吴晓清的尸体是被发现在白林小区的建筑工地上的,结果在我至少问了十个人,走了八趟冤枉路以后,到达正确地点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
工地上的民工们正是中场休息时间,一个个蹲在工地上吃饭,我顺利地找到了他们的包工头,包工头姓毛,是一个长相淳朴的中年男人,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与艰辛。
拿出记者证,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开始变得客气起来。
好在老周只放了我大假,却没有收回我的记者证,这让我的调查工作变得顺利起来。
“毛工头,前两天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你还记得吗?”我煞有介事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录音笔。
“知道,那天来了好多警察,这里的路都封死了,害我们一天都没开工。”那包工头听到此事似乎深有体会,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我在远处看过一眼,那女人啊什么衣服都没穿,八成啊,是晚上出来被哪个男人看上了!”
“这么说是奸杀喽?”我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
“那也不一定,我看那女人细皮嫩肉的,估计有点钱,所以有人抢了她身上的值钱的东西也说不定!”蹲在一边吃饭的民工甲开口说话了。
“就算抢值钱的东西也不用把衣服都抢了吧?”民工乙很不服气地插嘴。
“你们知道死的那个女人是谁吗?”我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忙用问题打断他们。
“不清楚,听说是什么酒吧的老板娘!”毛工头的消息似乎比那些民工们灵通些,他插嘴道:“这种女人那,八成不正经——”
工头拉长的语音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忙问道:“难道你有什么消息吗?”
那工头略一沉吟,问道:“你们这个杂志会把我们的名字登上去吗?”
我心知他有顾虑,急忙保证道:“我们是正规的杂志,没有本人的同意,不是能随便登别人的名字上去的。”
“那就好!”毛工头点点头,有些放心地压低声音道:“听说,那个女人和市里的人有一腿呢!”
“哦?市里什么人?”我知道这些不过是小道消息,不过多听听也没有坏处。
那工头四处看了下人,又喝退了四周赶来看热闹的民工,悄声神秘地和我说道:“听说是跟市长……”
市长?
不会吧?我心中有些不信。
“是真的!”那工头可能看到了我不信任的眼神,脸上有些豁出去的表情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有个表情是在市委里帮人开车的,他说啊,他就见过几次市长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进进出出,听说那个女人就是开酒吧的!”
这么说来,这包工头说得话可信度还挺高?
“那女人被发现的地方你还记得吗?”我挺想到现场去看一下,虽然现在可能已经面目全非了。
“记得,记得!”工头大概见我信了他的话,异常高兴,态度也越发殷勤,急忙带着我往外走。
我跟随工头来到工地不远处的一处草丛,我选准角度仔细看,正是欧阳白照片上的那个草地。
“按说也奇怪,我们这个工程正好是赶工的事情,很多工人都住在工地上,晚上在这里杀人的话,有动静,不可能没有有听到!”毛工头抓抓后闹勺说着自己心中的疑惑。
“哎,对了,你们这个白林小区吧?怎么取这么个名啊?”我总觉得这个小区的名字似曾相识,现在听工头提起这个工程,不由地就问了起来。
“噢,这个啊,听说这里原来是清朝的一个什么小镇,好像就就白林镇,听说这里水土好,出了很多美女,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没了,说是个遗址呢。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发商为了房子好卖随便编出来骗你们这些城里人的。”工头倒也老实,一五一十地道出始末。
我点点头,又在草地周围走了两圈,事发地点实在被破坏得十分彻底,找了很久我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最后只得作罢。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始终觉得白林小区这个名字真像是哪里听过,一路苦思冥想起来。
“白林镇,白林桥;白林桥上白林女,白林河葬白林魂”耳边忽然传来清晰的儿歌声,似梦似幻。
“哎呀!”我一拍脑门,终于想了起来,我梦中的小镇不就叫白林镇吗?难道世上真有这个地方?
一路想着,我竟忘了我正在开车,直到眼前闪过一个白色的人影我才慌忙踩了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