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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皇后爬墙:将军帐下欢
麋鹿啾啾
3542

“高师傅,一大早就来找我耍剑啊!”

李黛黛的嗓门高,声音还大,这一句差点没让院子里外的人都喷饭。

只不过大家碍于高侍卫这个不怒自威的天然冰块在,大家都忍住了笑意,低下头,匆匆去干自己的活计了。

只有李黛黛,还兴高采烈,根本不知道字刚刚犯了什么口误。

“公主,您可以说练剑。”高孟良好心提点。

“练剑,耍贱,不都一样么,无所谓无所谓啦,反正你也听得懂。”李黛黛大喇喇的摆摆手,毫不在意的样子,让高孟良心都在滴血了。

很有区别好吗!!!

不过一向沉默寡言的高孟良没有选择纠缠这个问题下去,只是问了李黛黛想学什么剑法。

李黛黛一脸神往,近乎膜拜的看着他,可怜兮兮道:“您教我爬树吧。”

什么!

高孟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您说,您要让我教您爬树?”

“对啊!”李黛黛虔诚的点头:“就是昨天你从秋千上把我弄下来那个功夫,我打算学会了以后爬树就方便多了。”

高孟良的嘴角,再一次抽搐了。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轻功,也可以用爬树这么土鳖的名字来涵盖。还有,他是一等侍卫啊摔,不是个阿猫阿狗随便教人爬树的啊!

李黛黛不由分说连拉带拽的把高孟良给拉到院子里,指着自己面前不远处一颗笔直的大白杨:“来来来,你就教会我怎么

爬上这棵树就行了。”

高孟良额间直冒汗:感情她真当自己是耍猴的了。

毕竟是将军之子,脾气还是有几分的,平素里惹急了朱吉勋的面子他也敢薄,更何况是李黛黛呢。

于是,高孟良,转身就直接走了。

李黛黛还兴高采烈等着学呢,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心里那股兴头还没下去,就见高孟良头也不回的走了,心中着急,直接上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袍:“你跑做什么....”

“公主请自重。”高孟良面色一沉,刚准备把后半句“微臣是侍卫不是耍猴的”说出来,就猛然听见不远处一声怒喝:

“你们在做什么!”

孤男寡女(绿倚:陛下你当我不存在吗?)拉拉扯扯,一个一脸淫贱之相,一个欲说还休,半推半就。再加上那句:公主请自重。这一切都让朱吉勋觉得,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有些冒绿光了。

李黛黛头一偏,透过高大壮硕的高孟良,一下子就看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人。

她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而是继续求高孟良:“高大哥,你就教教我嘛。”

“公主!使不得!”高家门风还是很正的,所以他义正言辞道:“君臣有别。”

朱吉勋再也看不下去了,怎的不见她这般来讨好自己,难不成,他还不如高孟良了。

“李黛黛,人家已经拒绝你了,你还死缠烂打,你是耳朵有毛病还是听不懂人话啊。真是自作下贱!”

他嫌弃的眼神和刻薄的话语一下子就惹火了李黛黛:“好端端的你骂什么人啊,我是哪里招你还是惹你了?”

朱吉勋一下子被说的哑口无言。

的确,李黛黛从昨天入宫以来,也没招惹他,相反倒是自己一直在找她的不是。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朱吉勋傲慢的抬着下巴,听着胸膛,胸前用金线绣的五爪金龙格外显眼——这就是他一切骄傲的资本。

他本以为会看到李黛黛伤心失望的脸,毕竟被未来的丈夫君厌烦,任谁都会伤心失落,没成想,李黛黛反而眼一斜:“正好,我也瞧你不顺眼的很,既然咱们两看相厌,还请您以后看见就装作没看见我,绕道而行的好。”

朱吉勋看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被拱起来了:“哼,朕是皇帝,这天下都是朕的,何况这宫里,本来就是朕的家。要绕道,也是你给朕绕道而行!”

“好啊。”李黛黛答应的干脆利落:“一会儿我就问问你每天都从哪里走,以后有你的地方,我绝对不出现。”

“你!”

“哦。”李黛黛还嫌朱吉勋不够火似得,添了一把火:“就算看到了,我也会躲起来,谁叫你是皇帝你最大,咱寄人篱下呢。”

话说的委屈,可她脸上得意的表情却一点都看不出个委屈样。

“哼,你还知道寄人篱下?”朱吉勋怒极反笑:“我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伶牙俐齿,果真乡下人就不会教出个好来。”

若是说刚刚那些话,只能让李黛黛觉得这个皇帝真是烦人,那么,这句话算是彻底戳中她的逆鳞了。

“乡下人,乡下人怎么了?”

李黛黛成功的被激怒了,平日里张白圭说过的那些,不知何时都牢牢的长在脑子里,好像就为今日吵架时候拿出来用而储备的:“国家靠什么,靠赋税,没有乡下人,没有老百姓,谁给你纳税。当皇帝的应该爱民如子,不是说皇帝是爹,百姓是儿吗?可从来没见过还有嫌弃自己儿子的人,没有乡下人,还有国库的充盈?国库都空了,天下早乱了,你还当个P的皇帝,早被人撵下台了。”

她是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就应该被人嫌弃?

“公主!”

李黛黛正骂的痛快呢,忽然绿倚和高孟良同时开口,语气沉重,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她转过头,看见两人皆是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又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说的多,错的多,一想到一会儿朱吉勋说不准抓住她话里的把柄,好好奚落她呢。

心情荡到了底,沮丧的很,可转念又一想,去他娘的!若是他真的太过分了,大不了就一走了之,就是要饭回张家庄也比在这个鸟地方受气的好。

可没想到,朱吉勋却傻傻的站在那,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黛黛壮着胆子,佯装镇定:“你怎么不说话了?”

朱吉勋依旧没有开口。

他站在树荫下,阳光透过茂密的叶子,打在他的身上。光阴斑驳,他又垂着眼帘,瞧不真切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若是不说话,我就先回去了。”李黛黛鼓着所有的勇气,往前走了几步,又瞧瞧的回过头,发现朱吉勋还是站在原地,瘦弱的肩膀撑着那一身明晃晃的龙袍,好像怪可怜的。

算了,大不了,就回张家庄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黛黛一溜烟的就跑了。

她走之后,朱吉勋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高孟良在心中思索许久,才笨拙的开口:“公主自幼养在乡下,应该不知道从前的事情,再说,上一代的恩怨,你也实在无须放在心上。”

他原本就不会安慰人,这一番话说的不伦不类。说完之后,没有一丝回应,饶是粗心如高孟良,也有一些尴尬。

良久,朱吉勋忽然笑了。

“明明是个冰块脸,偏要学别人去安慰人,实在不像你的作风。”

说罢,哈哈大笑,笑的高孟良有些恼了:“臣逾越了,既然陛下无碍,那臣就先行告退。”说罢,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笑的夸张的朱吉勋一人。

直到高孟良消失后,他猛然止住了笑。

“朕何尝不知这些。”他喃喃自语,面上有些不同于平日的嬉笑怒骂顽劣不堪,换上了人前从未见过的苦楚:“你们总说是上一代犯的错,可他是我的父皇啊!人说父债子偿,他欠下我,我这个做儿子的,怎能不管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李黛黛回到自己住的宫中后,一言不发,找了一件棉布来做包袱皮,就开始收拾东西。

珠宝虽说都是赏赐的吧,可说来说去还是朱吉勋家的东西,自己就这么带出去,说不定他背后怎么骂自己呢。算了,不拿!

可衣服总还是要穿两件的吧,身上的衣服和这里所有的衣服,都是尚宫局给做的,也是朱吉勋家的。

罢了!李黛黛一咬牙,装两件衣服吧,反正宫里人都讲究,自己穿剩下的,别人也不会穿,她也不贪心,就拿两件,万一路上山穷水尽的,寻了间当铺去换两日的口粮也是有的。

跟在身后的绿倚一进来就瞧见了整装待发的李黛黛。

“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啊。”绿倚吃了一惊,吓的赶紧上前就拦,却被灵活的李黛黛成功的躲了过去:“我要回去找我家人了,这破地方,我可不愿意待了。”

“公主,您有什么话好说,只是这东西先放下来。”绿倚看了一眼屋外,幸好这会儿没人。她压低了声音,苦苦哀求:“您这话以后可千万别说了,若是太后听到,该多难受啊。”

李黛黛没有说话,绿倚接着道:“您也看到了,自从太后见到您,有多么开心,奴婢从小入宫,就没瞧见太后那么开怀的笑过。”

见李黛黛眉间略有松动,她乘胜追击:“再者说了,养育您的陌生人,您都心疼。怎么就不心疼心疼太后娘娘呢,那可是您的亲姨母啊!”

“那不是陌生人,那是我奶奶。”原本已经有些泄气的李黛黛听了陌生人三个字,下意识就反感了:“太后对我好不假,可是她地位尊贵,就算没有我,也会有人争着抢着去孝敬她的。我奶奶就不一样了,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公主!”绿倚见她执意要走,也有些着急,无奈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深知李黛黛是一个顺毛驴,只要顺着她,安抚好了,一切都不着急了。

“公主,您想想。”绿倚一边劝,一边不动声色的慢慢靠近:“老太太一辈子求的是什么,不就是子女平安,过上好日子吗?若是老太太不同意,又怎么会舍得让您跟太后娘娘走呢。”

趁着李黛黛陷入沉思,绿倚慢慢的拿过她手中的包袱:“您这是入宫来了,这是天大的福分,老太太那天有多开心,您可是也看到了。若是不同意,能让您来?”

“再者说了,您若是真回去,老太太没准以为您受了什么委屈呢,老人家原本就岁数大了,再心思沉一些,得个病,可怎么办。”

李黛黛听到这句,嘟囔道:“我原本就是受委屈了。”

“您是说陛下?”绿倚这一听算是明白了,感情,公主这是在生陛下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