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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喜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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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2

李陈氏从女儿处回来后,对大房一家人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她还以为生哥儿懂事知礼,是他拗不过他娘。后来还是孩子他爹告诉她说,生哥儿不愿意娶个做人奴婢的姑娘,没得降低了身份。

这话也就哄哄她那个老实的丈夫。李陈氏不屑地撇撇嘴,早不说晚不说,偏碰到了酒楼千金的时候就有了理由。

其实李陈氏跟大嫂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从前没分家之前,她受了大嫂不少的气;分家后,大嫂又隔三岔五来她家顺点东西。东西是不值多少钱,可架不住次数多啊。他们俩口子脸皮薄,顾念亲戚情分,每次都只能当看不见。

可是自打生哥儿中了秀才,他们一家同大房走动就变多了。即便是她,也会时不时地去大房窜个门。至于家里那点东西,大嫂拿了也就拿了,她不会像以前那样,看到就郁闷。

现在想想,那会儿自己真的好笨。是,侄子是中了秀才,她因此生出与有荣焉的骄傲也正常。但侄子毕竟不是儿子啊,跟她有很大关系吗?就为了听村里人的几句奉承话,自己就巴巴地跑到大房去捧大嫂的臭脚,不是脑子进水是什么?

经过做媒这件事之后,李陈氏算是看清楚了,大房的人,可不是良善之辈,以后还是远着点吧。

只是,李陈氏她能拘着儿子女儿不同大房亲近,可管不住自个儿的丈夫。

这不,她才从小河边洗衣服回来,迎面就撞上了背着柴火要出门的丈夫。

“你背着柴要去哪里啊?是不是又要去大房?”

“嗯,大嫂说家里事多,用的柴火不够,喊我送些过去。”

李陈氏一听,那个火大啊。放下木盆就去扯柴火,嘴里叫道“不许去,不许去。”

李二水急道:“他娘,你这是干啥?放手,放手,让人瞧见了多难看。”

“我才不管呢。”李陈氏死抓住柴火不放,道:“反正就不许你去。”紧接着又朝屋里大喊道:“秀英,家明,快来。”

见妻子如此坚持,李二水没办法,只得转身进了屋。

李陈氏抱住柴火,不忘吩咐赶出来的女儿:“秀英,把盆子拿进来,再把门关上。”

李二水让妻子弄得满头雾水,不悦道:“他娘,你到底要干啥?不就一捆柴嘛,以前不常送吗?你......”

“行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不愿意了,你能拿我咋地?”李陈氏颇为剽悍地回答道。

李二水苦着脸道:“我没想拿你咋地,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咋了?”

李陈氏控制住一腔怒火,长吐了口气,方才道:“我已经跟你讲过了,大嫂和生哥儿做事不地道,咱家离他们远点。你说,谁也没拦着他们攀富贵不是?踩着亲家姑娘的脸攀富贵算是咋回事?读书人是这样办事的吗?咱庄家人还知道一口唾沫一口钉的理呢。再说了,你总是兰英的爹吧,你就不担心兰英往后的日子?尽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可怜的李二水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面对妻子,他最后只能发出两声干笑,说道:“你看你,我不就问问吗?说什么仇人,你那太夸大了。大房那边的事,我以后先问你还不成吗?”

李陈氏这回满意了:“倒还知道好赖。秀英,家明,你们今后帮我看着点你们爹。”

秀英姐弟看看低头的爹,又看看强势的娘,点了点头。

可他们一家没想到,李吴氏隔了一会儿就上门来了。

一进门她便尖着嗓子责问道:“老二呢,怎么还不送柴火过来?家里等着开火呢。”

李陈氏闻言冷笑道:“嫂子家里那么多人,即便秀才公去不得,大侄儿和三侄儿还不能去砍柴?”

许是没料到李陈氏会出言挤兑,李吴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色十分难看,提高嗓门道:“老二,你听听你媳妇说的话,有这么同嫂子说话的吗?”

李二水刚想做和事老,李陈氏一道锋利的眼光过去立马扑灭了他的心思。

“既是做嫂子的,也该爱护爱护我们这些小的,总不能次次让我们孝敬嫂子不是?说出去让我那二侄子的脸往哪摆?”

如此强硬的态度令李吴氏一惊,她不由地猜测眼前的弟妹大变的原因。难道是李兰英吃苦头的消息传过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李吴氏幸灾乐祸地想着。哼!凭什么她李兰英嫁的比我的赛英好?

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对,李吴氏怜悯地看了眼弟妹,扭着肥臀开心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