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面上浮现一抹挑衅的笑，缓缓说道：“你知道床上的顾慕然，是什么样子的吗？”
沈沁一整个人僵硬了，整个人似乎再也无法动弹，虽然她的眼睛还能够看见对面的女人，耳朵也能够听见咖啡馆里的人来人往，可是，胸口的位置，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她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交握的手，温度骤失。
白芷用一种极其怀念的声音，诉说着她的爱人。
“他喜欢闭着眼睛，情动的时候，喜欢咬对方的耳朵，他喜欢女人抱着他的腰，还有，这里，”涂着丹寇的手指，指了指脖子下面，问道：“沈沁一，顾慕然的这里，你咬过吗？”
沈沁一浑身一颤，十指交扣，眸子里闪过一丝灰败，白芷方才指的那个地方，沈沁一在一次的意外中不小心咬到过，对方自然是反应剧烈，她也得知了那里是顾慕然的死穴。
沈沁一的反应白芷看在眼中，她笑着问：“这些，我想你一定都是知道的，说起来，慕然真的是个令女人心醉的男人，沈沁一，你说对不对？”
沈沁一面色苍白，胃里一阵恶心，刚喝下去的牛奶，叫嚣着想要出来。
“你们，真令人恶心！”
沈沁一推开咖啡馆的门，寒风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在沈沁一的心上。
沈沁一拢了下衣领，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顾慕然，我们真的完了！
医院，专家诊室。
陆昊请来的脑外科专家详细的讲述了顾慕然的病情，抛开那些复杂的医学专业术语，顾慕然就明白了一件事，一旦躺在手术台，只有三分之一醒来的机会，而如果不动手术，会一点点的丧失视力。
“如果动了手术，复发的几率，是多大？”顾慕然沉声问道。
“百分之三十。”
又是一个百分之三十，人生中，怎么能有那么多的百分之三十！
“谢谢李主任，如果有需要，我会跟您联系。”
陆昊送了李主任出门，顾慕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望向窗外。
陆昊再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看见了顾慕然的背影。
“哥，你什么时候做决定？”
沉默了片刻，顾慕然问道：“今天有时间吗？”
“下午有。”
“待会陪我去个地方。”
“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如果说这辈子顾慕然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没有在最初的时候便认清楚自己的心，等他想明白对沈沁一的爱时，上帝已经收回了他的时间，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能否从手术台上醒过来，都是一个未知数，那么，他又如何能够自私的将沈沁一再和自己绑在一起呢？
如果不能给相伴终生，不如现在分开，虽然会痛，但时间会抚平一切。
沈沁一，虽然我很舍不得，但是，我不得不做出这个令我痛恨的决定。
对不起，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