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出门见客的消息,几乎传遍了城里的大小角落。那些与紫竹有些交情的,见过几面的,只远远望过她的,只听过她名儿的,和打酱油的,几乎将青苑围了个水泄不通。
口口声声都念着:“出重金会见紫竹。”声势浩大,颇有冰崩山倒之态。
紫竹在这声声念念中淡然地沐浴更衣,喝水吃茶,训练舞步,想着钰责。她觉得,她既然是青苑的头牌,这样的气氛一点也不过分。
我呵呵应了声是,看着楼下里外不是人的老鸨,很是同情。
这几日,除去这件事,还有一件,便是小艺赎身了。
在青苑中,姑娘们要是有能力,赎身并不稀奇,可小艺,我唉了一声,无奈念叨:“锁年怎么就把小艺给赎了呢。”
“你说什么?”紫竹听了我的话,突然惊讶站起来问:“小艺被锁年公子赎了?”
我点头。
她忧伤地坐下,我想着,她定是在想,钰责为何不赎她。
这事我也纳闷,照日久前的发展,不到爱入骨髓,也应该种下情根才对。难不成紫竹没有要求,所以钰责不知晓?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紫竹没要求,而小艺要求了。
可紫竹如此的心性,势必不会向钰责提的。
“小姐。”我唤了她一声,问:“小姐如今攒了多少钱?”
她明白我话中的意味,答:“加上昨儿的,还差百两。”
百两,不多,也不少。
她又道:“阿西,我想回丞相府。”她摇摇头又说:“也不然,我想离开了阿西。”
身为小姐的,这样向丫头示弱,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
但我还没想明白该做些什么时,门口突然一阵声响,老鸨堆门进来。
她带着怒气,单手插腰,另一只手指着紫竹说:“好啊,我养你这么久,视如己出,白养了,居然一心想着要走,偷偷给我攒钱。”她再指着我说:“都是你这个野丫头,来了没好事。”再指着紫竹,说:“方才我还拒绝了卫大人的请求,这下我看不必了,他出手五千两,买你出苞,这钱啊,够你赎了。”
说完她一甩袖子,招呼了楼下的男侍,对我们说:“阿西我们是不敢留了,明儿惠心和惠菊会伺候你,好好招待卫大人。”然后对男侍说:“你们,把阿西关到楼下暗房里。”
紫竹惊恐地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睁睁地见我被带走,无措地流下眼泪。
我被男侍领到楼梯口的暗房,砰的一声,门从外边反锁了。我轻笑,正好我想来这。
事情到这一地步,是我没料到的,我神思聚齐,喊了声小小。
很快她便答应,问我何事。
我只让她,到我房里取我的兮蓝剑来,没多做解释。
而这次,她也利落地隔空将我的剑传送,不多停留。我心想,乖了,糖葫芦我还是给你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