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姑妈,我现在搭公交有点听不清,过会儿给你回电话好吗?”应该是医院护理的工作有着落,苦于实在听不清只能先把电话掐了。
银行卡上面只剩下两千块,其中一千块还是苏小宁转账给她的。
这学期的学费还没交齐,学生证上面自然还没注册这个学期的,辅导员找她谈过几次话说是让尽快把学费补齐别耽搁了注册的时间。
家教的工作勉强足够她的生活费,不过学费就需要多一份工作。
暮素的妈妈从前是医院护士,耳濡目染知道不少,大一放暑假的时候在姑妈的帮助下面学习了两个月的护理课程。
回到学校到饭堂里面打了份炒饭,暮素拨通了姑妈的电话,把上班时间跟注意事项都一一记录好。
“但是白天我还有课程,一周有三天是白天上班我可能有些困难。”并不想逃课,暮素顾虑着要是被发现了缺勤会没有奖学金。
姑妈也是没办法,告诉她:“医院护理都是这样,你先去上一周,到时候跟同事沟通一下能不能够调班吧。素素你到时候直接找高医生,她会帮你安排的。”
好吧,也只能那样。挂断电话后暮素转头跟对面床的苏小宁打个商量:“宁宁,下周的专业课你帮我答个到吧,我有事去不了。”
“啊?我们系的教授出了名的灭绝师太,要是被发现你就死定了。”叼着薯片正吧唧吧唧吃着,苏小宁伸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喊了一句“到。”,摊手问暮素:“你觉得像吗?”
不管像不像,暮素都管不了,只能祈求自己人品爆发不被灭绝师太发现才好。
等到了周一,五点半一到暮素的手机就在枕头旁边震动。
天都还没全亮,蹑手蹑脚地尽量不把别的室友给吵醒,一个人去洗刷换衣服,拿上车卡就往车站那里赶。
靠关系一切都好说,暑假拿到的护理证只是走走过场而已,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人事处那里办完了资料登记换上护士服戴上胸卡。
护士长姓曾,三十多岁的胖女人,两个手掌肉得像个球。
她指着单独一栋栋的病房给暮素看,说:“你白天负责的是八栋的李承宁,按时给他药跟三餐的食物就可以了。晚上则是负责巡逻紫薇园这片房子,检查病人有没有乖乖睡觉,只要不出问题基本上还是很轻松的。”
见暮素还在记笔记一样,护士长说:“别把这里当学校,计划赶不上变化的,用耳朵听进脑袋里记在本子上面你遇到问题难道还要翻开看看吗?”
“我只是怕忘记了。”合上笔记本,把笔一并塞回到口袋里面,跟着护士长到药房里面认记药物。对于病人的生活习惯也要略知一二,护士长给她强调:“特别是这个八栋的,最不好惹,你小心些。”
到了午饭时间,在护士长的吩咐下,暮素到厨房领了李承宁的午饭跟药剂后第一次踏进了八栋。
私人开的精神病院奢华得像度假别墅,暮素敲门没有人回应只好自己推开门。
房间里面家具不是米黄就是素白,感觉得一尘不染。当然,日常清洁也是她的工作之一,说是医院护理,其实更像是个清洁工跟保姆。
“李承宁?有人吗?”护士长明明给她说的是,李承宁不喜欢走出房子。按道理来说他一定在房子里面。
一楼客厅没有人,暮素把装着食物跟药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走上楼梯去找她的病人。
房子是两层的,一楼是客厅跟两个小房间,二楼就是一个卧室跟露天阳台。
最终,她在露天阳台上面找到享受阳光浴的李承宁,似是睡着了,一本蓝皮的书摊开遮着脸,对她的靠近毫无反应。
“李承宁?”还是没有回应。伸手去掀起那本书,暮素的心脏短暂地停了三秒。
他的脸……很干净,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覆在在上面,恬静的睡颜让人很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干净的皮肤到底会有多腻滑。
好像天使。这是暮素对李承宁的第一印象,但很快的,她就觉得眼前这个人不过披着天使的外披,彻彻底底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