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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女配妖娆纪事
顺顺这小样
3879

夜凉如水,一道飘渺的黑影悄无声息潜入了房间。

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正安静的躺着一红袍女子,床边,是整整齐齐叠放的凤冠霞帔,一张苍白的脸经过月色的修饰,愈发玲珑剔透。

细长尖锐的指甲已经贴到了少女的脖颈间,感受着手指下细腻的触感,带着刚沐浴完的温热气息。

嗜血的双眸在接触到少女身下的嫁衣时有一瞬间的停滞,下一刻,原本应该熟练划开对方脖颈的手却微微颤抖了一下,细长的指甲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修隐缓缓将手指拢入袖中,一双暗红色的眸子沉了沉,停顿半响,终于错开了手。

嫁衣呐,红色的嫁衣,血一样颜色的嫁衣。

母亲,你看到了么!你的诅咒不会永远禁锢我!终有一天会有穿着血一样颜色嫁衣的女子孤身到来!她会破开我的封印!

他仔细挑起她的一抹碎发,轻轻放在唇*间一吻,轻轻说道,“欢迎你的到来,我尊贵的夫人。”

那道黑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房间里,好似从来不曾来过一样!

一夜好眠。

唐晓期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房间的窗帘被密不透风的拉紧,怪阴森的。她刚醒,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昨夜的老管家面带笑容喜滋滋进来了,手里还捧着几套宫廷长袍。

“早上好!”他这么早来干嘛?

老管家看见自家夫人还活着,能喘气儿,立刻眉笑颜开,将衣服送到了她面前,恭敬道,“夫人,早安这是为您准备好的衣服,请您挑选。”

夫、夫什么?

没来得及仔细想,因为她现在被一件更重要的事缠着。

现在正是风波在浪头的时候,以她这张标志性独一无二的东方女子脸庞,一出去就会被抓住,而面临的后果是什么她非常清楚。

逃婚,还是和一个奴隶逃婚,绝对会被关一辈子水牢!若是要离开,怎么也要等事情完全平息下去。

但是人家宽容的收留了自己一个晚上,难道要得寸进尺的对老爷爷说,请问我可以在这里长期住宿么?

唐晓期眼波一转,立刻自告奋勇道,“老管家,请问我可以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么?我会干很多事,打扫卫生修剪草坪和花圃都在行!“

反正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

。。。额,夫人这是怎么了。

“夫人,您已经是德佩斯城堡的城堡夫人,您可以长期居住在这里。“管家好心提示了一小下。眼角抽了抽。

堂堂一个伯爵夫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下人做的事!

昨夜伯爵大人没有杀掉新娘,是不是说明,数百年来荒芜的城堡终于可以迎来第一个女主人?!

老管家眯着眼缝,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他们德佩斯城堡终于可以拥有自己的夫人了!伯爵大人不再是永远一个人了!

“等等,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城堡夫人?“好像小说里没有提到德佩思城堡啊,诶,这货从哪里冒出来的?

唐晓期摸了摸手中质地细腻华奢的长裙,金丝钩花,缀满珠宝和钻石,泛着琉璃般明亮的光泽,无一处不华美,无一处不精致。

“是的,您穿着嫁衣而来,可以自由享受城堡里的一切,您拥有居住在这里的权利,夫人。”

她、她、她什么时候嫁给一个伯爵了?这里面可是有了天大的误会!万一伯爵真正的新娘子跑回来了怎么办!

“那你们伯爵是谁?他在哪里?我要见他!”不行,必须得说清楚。

“夫人,伯爵现在。。。正在睡觉。您确定要去找他?”

唐晓期微微一愣,啊,既然睡觉就算了,等他醒了再说吧。她穿着嫁衣完全就是为了逃婚啊,谁知道被莫名其妙当成了伯爵的新娘!她只是想暂时留在这里避避风头而已。

“麻烦您等伯爵大人醒来了请通告我一声,谢谢您的款待。力所能及之事我会努力做的!”

管家立刻笑着点点头,放下衣服退了出去。

身上的嫁衣早已褴褛,唐晓期换上了新的长裙,铜镜里立刻倒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娇小柔美的脸庞,一头漆黑的长发柔顺的落在肩头,华丽优雅的宫廷长裙散发着中世纪迷人的味道。

一双明媚若秋水的眸子闪烁着万点色彩,虽然素面不染半点胭脂,却比世间万物多了三分颜色,镜中的她,犹如沉睡了百年刚刚苏醒的公主。

果然是人靠衣装啊!

豪奢的红地毯铺遍了所有的地面,放眼望去,装饰精美的壁柱和华丽的壁画映入眼帘,虽然光线幽暗,却也遮盖不了这里的美——凄凉华丽的美丽。

好似沉睡了近千年的荆棘公主,终于睁开了梦幻般的双眼。

可能是因为雾气太大,阳光并不分明,几乎看不见太阳。

城堡的花园里种满了黑色的玫瑰,一眼望去,有种神秘荒凉的气氛。一层淡淡的黑色烟雾就飘浮在玫瑰的上方,玫瑰丛里铺着几条细细的小石子路,最中间是一个小小的亭子。

唐晓期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城堡的人还真是少的可怜,加上管家顶多不超过十个人。其中有两个厨子,一个管家,以及若干仆人。

本来想帮着打扫卫生吧,结果出去一看,地面干净的能当镜子。想去修建花坪吧,一看到这么美丽硕大的玫瑰,又生怕剪坏了连命都不够赔的。到头来只能可怜巴巴的坐在台阶上。

啊啊啊这年头,正是连丫鬟都不好当啊。

几乎每一个人看见她都会恭恭敬敬说一句“夫人,早安。”,对于她的辩解却充耳不闻。最后唐晓期无奈选择了放弃。

围着花园转了一圈,发现中间的玫瑰长得格外妖冶美丽,那里的泥土一定特别肥沃,想起佛洛斯,眼神顿然一亮。

她向园丁借了一把小铲子,扑簌扑簌翻出了一块新鲜泥,刚想将种子埋进去,眼神一扫,忽然发现玫瑰丛下面铺了好多白色的骨头,零星遍布,几乎铺满了整座花园。

白骨混杂着黑色的泥土,泥土上绽放出妖冶的花朵,两相对立,有一种极致的美感。

唐晓期拿起来一块,越看越像是野猪的骨头,随手一抛,继续专心挖坑坑。

一道清幽的嗓音淡淡从头顶传来,好似月落松林,噙着些许寒意。“你确定要将种子埋在这里?”

唐晓期用小铁铲刨了个洞,将种子埋进去,仔细整理好,头也不抬道,“那是当然,你看看,这里的玫瑰多漂亮。”

等埋完种子,她才恍然回头,却发现身后只有摇曳的万重荆棘玫瑰花海,凄凉绝艳,翩然,幽凉若繁华凋尽后的苍烟暮慕。

只是她没有看见,在玫瑰丛的深处是无数具人类的骨骸,到处遍布着阴森的白骨,而这些玫瑰,正是在白骨的缝隙间茁长成长,抽枝发条,低次绽放出绝世之玫瑰。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拍拍手上的泥土站了起来,周围开放着厚重奢靡的黑色玫瑰,闪烁着黑金丝绒般的光泽,华贵而神秘,竟一时看痴了,不知不觉沉醉在妖娆黑暗的美丽。

踏着步子细细游荡,踩着石子路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却因为管家的告诫说这里的玫瑰有剧毒而不敢肆意采摘,只敢隔着一段距离细细评鉴。

一道冰凉的气息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唐晓期下意识回过头,看见小亭中央多了一道纤细的身影,一头及踝银发犹如斑斓的星河,逶迤而下,在微风中缓缓起伏。

而那人耳边簪着一朵妖冶的黑玫瑰,雌雄莫辩的面容若隐若现,面前是一块画布,正侧着身子画着什么。

唐晓期移着脚步朝亭子走去,诶,城堡里还有画师?

脚尚未迈入小亭,那人已经回过头来,一双若清月般的眸竟是迷人的酒红,刹那间在他的眼神里,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玫瑰绽放,迷蒙、流离,看不出一点情绪来,沉敛到极致的空茫。

妖异狭长的凤眸里勾魂摄魄,却同时清澈的宛若琉璃镜,好似是神与魔的结合。入目唯有这一片华美如缎的银丝,震慑住人的灵魂,让人移不开眼。

天边流霞似火,潋滟妖娆,竟不知不觉已是黄昏初上。那人一头如烟似雾的银发,若雪月光华流泻于地,纤尘不染,飘渺绝世,一身宽松简约的月白长袍晚风中若化仙欲去,飘渺婆娑不似人间景,独自便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唐晓期下意识睫羽微翻,甚至是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几分。那人濯清涟而不妖,亭亭而立,像一朵之莲,享尽华光月色和水媚儿凝聚一身,微风过,容颜刹那间芳华绽现,端的是清雅高贵灼灼生辉。

“诶,嗨,我是唐晓期,你好啊——“唐晓期伸出一只手,目光微微的呆滞后迅速的恢复过来,身体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打了个招呼。

这是城堡里的公主么?不,公主怎么可能有她的苍凉华美?她一定是伯爵的姐姐或者妹妹。。。。。

那“女子”的目光只停顿了几秒,目光淡然一扫,平淡无波,又恢复之前的模样继续安心作画。

走进了才看见他画的正是眼前的玫瑰花丛,厚重,壮观,层层叠叠。玫瑰园远处红霞似火,潋滟流金,斑斓瑰丽。

只是所有的玫瑰到了他的笔下都被拉伸成了妖异的模样,宛若诡异的曼陀罗,透着丝丝的鬼魅。

“你喜欢画画么?”那人忽然抬起头来,眼角涌着雪绡,问道,末尾又加上一句,“修隐,我的名字。”

“恩,还行吧。”这不是她吹牛,她当初可是报过油画班,画的画还拿过奖。

修隐忽然笑了笑,将画笔让给了她,“你来继续吧,我想歇歇。”

他只画了一半纸,另一半依旧是空白。唐晓期当仁不让立刻来了精神,这可是她的特长啊。

几笔勾描,一道唯美的身影立刻出现在画卷里的玫瑰丛中。而画中人的模样,分明是她身后的银发美人。

不过这里唐晓期微微做了变动,银发配上东方的传统服饰一定很美。几笔落下,涂涂抹抹,精心勾勒,穿着一身妖冶红袍的绝美银发女子立刻栩栩如生,好似随时都能画中走出来一样。

“献丑了,你不会责怪我偷了你的形象吧?”唐晓期笑眯眯,不好意思摸摸头。

若是还继续画上玫瑰,就未免太单调了。香花配美人最合适,而她目前为止见过最美丽的女子莫过于眼前的银发姐姐了。

“你画的是我?”语气里带着一丝质疑,银发美人皱起了眉头,一双暗红色的眸子微微暗了暗。

“对啊!”

“那你为何把我画成了女子?“白皙的手指指向画中人的胸*部,修隐的声音有了一丝裂痕,嘴角勾着揶揄的弧度。

“什么,你是男的?”

难道是她的世界观已经被彻底洗干净了吗。第一次把厄洛斯当成女孩子就罢了,居然又再次把刚认识的修隐当成了女生!这年头还要不要人活命啊,一个二个长得比宫廷里的后妃还美!

唐晓期顿然拉下一张脸,十分悲催道,“对不起,我、我看错了,最近眼神不太好使。”

然而下一句话,唐晓期是连震惊的心头没了,犹如五雷轰顶,彻底僵在原地。

只因他不急不慢的说道,“无碍,因为,我是你的丈夫——修隐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