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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美人难宠:王爷,我不要你了
沧若vv
2395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木槿推门看去,只见几人陆续进了时遇的房间。

察觉到她的注视,末尾两人回过头来看她。

一个是时遇的近侍,青宁,木槿认识;还有一个是一位陌生的女子,绝色的女子。木槿看着她,突然间发起愣来。

女子偏头问青宁,“就是她吗?”

“嗯。”

女子霍然快步朝她走来,二话不说,直接拉过她的手,“跟我来。”

啊……木槿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回不了神,不抗拒地被她拖着走。

这是时遇的房间,木槿反应有些慢,目光转了一圈,才注意到床上静静躺着的人。那人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脸色与雪白的锦被无异。乌黑的墨发地压在头下。此时的他,关上了那双深邃的黑眸,没有了那份高深莫测不可捉摸的神秘,看起来全然无害。可如果可以,她会选择无比强大又狡猾又会耍心机但健健康康的那个时遇。

女子看着她的神情,心下宽慰了几分,拍拍她的肩膀,“我们都有事要忙,只好委屈姑娘照顾大人了。”说完,扬长而去。

床头设一小几,上置古铜花尊,插着紫红的木槿花,上面还有露水未干,显然是每日更换的。中间置一长桌,松花石砚台一,黄石雕异兽书镇纸一,古砚一,斑竹笔筒一。

木槿无措地站了片刻,取下壁龛里置着的古琴焦尾。

光洁彩釉的砖面上,铺着舒适的绒丝锦毯。她盘腿坐下,琴置于膝上,试了试音色,左手抑扬,右手徘徊,抵掌反覆,一串流畅的音符自指间流出。

琴声先是轻快悦耳,再转为沉郁苦闷。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瞥了一眼床侧那颗黑漆漆的脑门,眸中伤沮之色渐沉。琴为心声,丫头是真的觉得留在他身边很痛苦,她只想离开他。

“咳咳……”

几声压抑的轻咳,木槿放下琴,起身看去,那人手成拳抵在口上,嘴角染上血花。

她愣了愣,略微慌乱地转身,“我去叫人来。”

“不用……咳。”时遇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突然起身,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半个身子跌出床外,险些摔下床来。

“诶!你小心点!”木槿双手扶住男人的肩膀,扶他,语气不善地训斥道,“你说就行了,乱动什么。”

时遇幽幽地看着她,我好不好你在乎吗?若是他问出口,怕是只会惹得她不快。

骂得人得不到回应也骂不下去了,时遇直勾勾地盯着她,也不说话,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尴尬的沉默。

木槿弹了弹脑门,记起被她遗忘在外间受了冷落的那盅人参燕窝粥,她拍拍他的手背,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凉,“你还没吃午饭吧?”

“嗯。”时遇低声应,岂止是今天没吃午饭,昨天的午饭也没有吃。

“我准备了点粥,我去拿进来。”木槿顿觉她下厨真是太明智的决定了,总算不用再大眼瞪小眼地杵在这儿了。

“吱呀——”她一溜烟似的跑出去又跑回来。

她出去了还一会儿,回来时恰看见时遇吃力地试图支起身子,她立时将托盘放在几上,在他背后垫了两个软枕,再小心地扶他起来。

木槿坐在床边,掀开瓷盖,还冒着热气,“粥放得有些凉了,我刚去热了下,趁热吃吧。”

时遇瞄了一眼,“人参燕窝粥?”

“嗯。”

“你做的?”

“嗯。”

“丫头你喂我。”时遇放软声调,听得出来他是开心的,如果木槿看他的话,会发现他眼底似点缀着细细碎碎的星子。

“好。”木槿舀了一勺子送过去,低头猛盯着粥看,琢磨着怎么跟他提箫亦霏的事,什么时候提比较好。

时遇咽下第一口的时候便皱了下眉,第二勺已经送到嘴边,他咬了咬唇,仍是张开了口。

饿着的人通常脾气不大好,木槿思来想去决定等他吃好了再说吧。一勺一勺喂下去,不多久一盅粥去了大半。

木槿头低得酸了,抬头轻瞥一眼,竟见那人额角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墨色的长眉下那深邃的眸子微眯,似在隐忍着痛楚。

木槿习惯性伸出的手顿时收回,搁下小碗,叹息似的说,“吃不下了是吗?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

“嗯。”时遇只哑声轻应,被子下的手深深地着翻腾的胃,脸上却是半丝情绪未露。

看不惯他这副阴郁的模样,木槿寻思着说些什么,“你打算将箫亦霏几人怎么样?”权衡了半天,她偏偏挑了个最坏的时机问了出来。

果然,时遇脸色霎时间难看地可怕,他目色沉沉地看着她,眼睛黑得炫目,黑光琉璃,漂亮到了极致,也危险到了极致。

时遇心思何等通透,他前后一思量便明白过来。

他嘴角泛着冰冷的笑意,沙哑的声音低弱而带着磁性,“怪不得费心思讨好我,原来是为了他。”

木槿微动,无言以对。见惯了他温和柔情的笑模样,突地对上他讥诮的神情,她心下竟生出几分委屈。便是上次知晓了她勾结外人对付他,他也没有生气,今天她不过是问了一句而已,他干嘛露出这么凶巴巴的样子!

时遇知他料中了,头晕得厉害,气得胃里肆虐的疼痛更加猖獗。

箫亦霏,箫亦霏,那个人对她就这么重要?三日来连看他一眼都不肯,她如今却不惜放段为他下厨,委屈自己向他献殷勤,只为了救一个箫亦霏。胃里猛地一阵绞痛袭来,他双手摁着胃,用力地似要把腰掐断,背上早已汗湿重衣。

木槿见时遇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坐着,只当他是气得不想搭理她.

“时遇……”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厚着脸皮开口,“时遇,不要伤害他们好吗?”

“凭什么?”轻得如同雾气般的话语。

“嗯?”木槿没有听清。

时遇背脊弓起,垂着头,语调平平地说,“凭什么要我放过他们?他们埋伏在我身边,伺机置我于死地,他们想要我的命。我为什么要放过这些人?我今天还活着,是我命大,你有没有想过,若当日我死在他们手里呢?木槿,箫亦霏伤在我手里,你当时不顾一切挺身相护,此刻打破底线为他求情,若换成是我呢,若是我即将毙命于他剑下,你也会一样待我吗?”

“我……”木槿犹豫着开口,试图在脑子里模拟那样的场景,却怎么都想象不出。原来,她竟从来没有认为时遇会输,便是三天前她谋划的那场逃离,她下意识竟是知道逃不掉的。所以,她才接受地这样坦然。怎会这样?

时间被无限拉长,恍然间,他眼前春花开了又谢,冬雪纷飞,桃花又绽,四季轮转了几个回合。她迟疑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彷佛置身于阿鼻地狱,过了刀山火海,又入油锅。喉间腥血上涌,腥甜的味道令他作呕。

“别说!”时遇极快地打断她,身子更低地俯下去,等得越久,心间的惶恐愈胜,他害怕从她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就是有能力让他生,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