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听不懂
不过，有一点白玉堂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湘凝的确被南宫萧格废了武功，这些，都和南宫萧格说过的话全部吻合。
“你要和展昭说什么，还要避开你家小姐？”白玉堂继续追问。
“我家小姐不会让我问的。”翠萍脸上又掠过一抹怅然。
“什么？我没听懂。”看来有点乱。
“七年前，小姐那时还小，才十五岁。小姐从小性格任性倔强。有一次，她偷听到雄飞少爷和小姐的母亲我家夫人在谈话，少爷一口咬定，夫人与人苟且，还说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女儿。小姐很生气，就闯了进去和少爷动起了手。不知是小姐的武功胜过少爷还是少爷躲让小姐了，小姐用宝剑将少爷砍伤。再后来，少爷离开了家。可是，好景不长，一天小姐外出游玩，碰到一群地痞无赖羞辱小姐，说是少爷派他们这样做的。庆幸，当时，穆达海老爷救了小姐，小姐就认他做了干爹。不久后，少爷告诉了我家老爷，夫人和穆达海关系暧昧，老爷一生气就又把少爷赶出了家门。然后，老爷自己调查后，也觉得蹊跷。所以，他要杀了穆达海，小姐竟出手帮助穆达海把老爷打伤了。老爷把小姐也赶出去后一病不起。翠萍怕小姐离家在外受委屈就一直跟在了小姐身边。六年前，听说老爷已经去世了，翠萍真的好伤心啊。”翠萍越说越委屈，竟满目凄凉。
“展昭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绝对不可能。”白玉堂双眉紧锁，他一向只知道，展昭以南侠着称，名扬四海，却没有料到，在展昭傲人的光环背后，还掩藏着这么多复杂的故事。
“所以，我要问问雄飞少爷，我一定要问清楚，而且，我想让他再仔细查一下我家小姐的身世，我不相信她是别人的私生女。”翠萍还真把白玉堂当成了自己人，这是因为，云夕已经多次告诉翠萍，白玉堂是好人，世界上最好的人。翠萍一直为她家小姐孤僻的性格而感到寒心，本来，小姐长这么大只信过一个人，那就是南宫萧格，可是没想到，就连这个最信的人最后也要背叛小姐，小姐心里的苦，有谁能体会呢？都说小姐心狠手辣心如蛇蝎，可是，翠萍知道，她家小姐到底有多孤单多矛盾。
每一天，都活在受人歧视的心灵封闭的世界里，那种苦，只有自己去抚＊摸。
“走吧，我带你去找展昭。”白玉堂说着话，迅速的拿起放在桌上的宝剑，便向外走去。
翠萍连忙跟上白玉堂的步伐－－作为一个武术世家的丫鬟，翠萍也多少会个三招两式的，所以，她行动起来也是快如疾风，从不会落在别人后面。
开封府。
翠萍已经单独和展昭聊了很久了，白玉堂在外面等的有些心焦。
“白公子，展大人去哪了？”王朝快步走近，他看到白玉堂正抱着宝剑两臂交叉，站在展昭的房门口，便开口问道。
“有事吗？”白玉堂反问。
“有个名叫穆君城的少爷在大门外，说有急事求见展大人。”曾经，听包大人说起，展昭的命都是白玉堂救来的，这开封府，凡是前来的人都需要事先向包大人或展大人禀报，唯有白玉堂，把这里当成了家，来时不需要禀报，去时不需要辞行。王朝似乎早已经习惯什么事都不避讳白玉堂。
“我先出去看看，展昭一会儿就出来了，你在这里等一下。”白玉堂正无聊着呢，他巴不得找点事做。
开封府大门外。
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正来回踱步。
看他脸上那副焦虑的样子，准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不过，细看之下，怎么感觉这年轻男子有些面熟呢——白玉堂努力搜索着记忆。
哦，想起来了，这不是湘凝的……换个说法，湘凝那天晚上，不就是要和这个名叫穆君城的英俊三少爷逃离江湖，一生厮守吗？不过……再追溯一下，曾经，在擂台之上，穆湘凝却也是为了拒绝接受穆君城而选择自尽的。这个穆湘凝，真不知道她到底有几个面具。
白玉堂心中升起一丝妒意，他出其不意的问道：“这位小哥，请问，你找展昭有事吗？”
“是你？”穆君城听到声音立刻抬头，可是，他却迎上了一张似曾相识的俊颜。
“白玉堂？你怎么会在开封府？”真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穆君城发出他的疑问后，竟不等白玉堂回答，宝剑直接出鞘，冲白玉堂一连三式夺命连环剑就扫了过来。
“喂，你别忘了，你曾经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觉得我们动手还有意义吗？”白玉堂边拔剑应敌，边嚷嚷着。
“白玉堂，你这个无耻小人，你要不放了湘凝，我拼了命，也要杀了你，救出湘凝。”穆君城一剑快似一剑，剑剑直奔白玉堂要害。
俗话说，不怕你多强硬，就怕你不要命。
穆君城发明的不要命剑法搞得白玉堂疲于应付，白玉堂只得连连后退。
“穆君城，你这人是不是脑袋坏掉了？不去陪你家湘凝寻找世外桃园，却来跟我打架，这算什么？”－－再打下去，恐怕都要血溅开封府大门了。白玉堂好不容易抽点空隙退出比武圈，他叫道。真的如他所说，面前这个穆君城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少在这里装样子，明明是你把湘凝抓走了！”穆君城怒火冲天，他咆哮完，又一次挥剑直奔白玉堂命门。
可是，这一次挡开他的宝剑的，却并不是白玉堂，而是展昭。
“你们有话慢慢说，别在开封府门口动刀动枪的，吓坏了路人。”展昭斩钉截铁的斥道。
“你是……南侠展昭？”穆君城打量展昭几眼，他从展昭的身上的官服以及潇洒淡定的气质来推测，此人定是展昭无疑。
“是我，你是……”展昭礼貌的点头示意一下。
“在下是穆家庄的穆君城。”穆君城豪情万丈的深施一礼。论年纪，展昭比他年长，论资历，展昭是赫赫有名的南侠，论尊卑，展昭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所以，不管在哪个角度上讲，穆君城都该以礼拜见。
“哦，原来是穆三少，不必见外。三少既然来到开封府，就请让展昭尽尽地主之谊，里边请。”展昭的从容和宽容大度都是出了名的，这绝非浪得虚名。
穆君城却迟迟没有挪动步伐，他的眼睛瞟向白玉堂，因为，他怕他一进去的工夫，白玉堂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真无聊。”白玉堂那亮晶晶的双眸傲慢的向天空划了一个大大的弧度。然后，他再也懒得搭理面前这两个罗里罗嗦的人物，而是潇洒的将宝剑回鞘，然后从罗袖中甩出折扇，摇着手中折扇，率先挪动四方公子步，走进了开封府。
“什么？穆湘凝失踪了？”－－开封府内，展昭本来正悠然惬哉的喝着茶，可是，一听到穆君城的叙述，他差一点被茶水呛到。
“是。小弟请求展大哥帮忙救出湘凝。”穆君城彬彬有礼的站起身，拱手说道。
“你怀疑劫持穆湘凝的是锦毛鼠白玉堂？”展昭追问。
“展大哥果然聪明，正是。”穆君城言简意赅，把一旁的白玉堂给惊了个瞠目结舌。
“凭什么你就怀疑我？你有真凭实据吗？”沉默过后，白玉堂拍案而起。
“你都已经劫持过她一次，况且，那晚，她看到你的出现后特别伤心一直哭，之后，她就失踪了。所以，你的嫌疑最大。”穆君城讲的头头是道。
“我……她那么信任你，还要和你一起走。那她既然一直哭了，为什么你没有陪在她身边？要失踪也应该是你们两人一起失踪才对！”白玉堂也不甘示弱。
“我……”穆君城语塞。
是啊，那晚，他应该陪着湘凝才对，可是，他却一赌气就把湘凝一个人给丢下不管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然，穆君城会超量服用到药物中毒。
“你们俩都别吵了，我们分头去调查一下，会找到蛛丝马迹的。这事，可以跟包大人支一声，但是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去找。”展昭确实很像个大哥哥，遇事沉稳有主见，他说完，又将目光投向穆君城真诚的说道，“三少，以白玉堂的性格，如果他把人带走了他也会承认的，我用我的人格为他担保，绝对不是他。”
“那会是谁？”穆君城毕竟年轻，他像个孩子似的闹起了情绪。
“南宫萧格。”白玉堂一锤定音。
“没错，绝对是南宫萧格。”展昭百分百认同。
“展大哥，南宫萧格是西夏国的三皇子李元鸿。湘凝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他在西夏已经有了一位王妃和小王子，他的王妃找到了宋国来被湘凝知晓了，湘凝和南宫萧格撕破了脸皮兵戎相见，南宫萧格的王妃废了湘凝的武功并对湘凝鞭笞到昏迷不醒，是我混进桃花堡把湘凝救出来的。”虽然，穆达海明令禁止任何人透露南宫萧格的身份，但是为了保护湘凝的安全，穆君城愿意舍弃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