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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谢肆儿
3019

“你……”聂展扬指着许安宁的脸好一会儿,想着把她重头骂到脚,喉咙却打了死结似的,只从齿缝间挤出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全卡在喉咙里,顺着血液奔涌的怒火一并吞噬。

最后,聂展扬干脆放弃了说话,转身走出了病房。

许安宁浑然没有罪恶感,看到那被关上的门,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此刻的头很痛,仿佛脑袋被撕成了两半,痛得她连对和周子珩的思念都停止了,此刻聂展扬离开了,正合了她的意,她可以躺在床上睡觉,只要睡着了,那种撕裂一般的痛楚才能忽略掉。

可是许安宁躺在床上酝酿了许久,也不有等到睡意的降临,头痛让她整个人清醒,每一个细胞都在紧张着,她根本就不睡不了。

聂展扬在吸烟区里吸了一根烟折回病房,看到许安宁抱着头一副痛苦状,心里急了,满腔的怒气瞬间就没了影,急切地问着许安宁:“安宁,你哪儿不舒服?”

“头痛死了。”许安宁挥着手,拒绝聂展扬的碰触。

聂展扬摸出手机,给主任打电话,语气颇急:“小叔,安宁她现在头痛,你怎么没她医好就走了呢,你太不负责任了。”

“这是正常反应。”片刻后,主任又说:“好了,我找个医生过去看看。”

聂展扬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很快便有医生过来,给许安宁做了简单的检查,对聂展扬说:“这是病人的正常反应,如果实在忍不住可以吃一粒止痛药。”

药有三分毒,但是看许安宁那副模样,聂展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对医生说:“开吧,我看她也忍不住。”

医生嗯了一声,让聂展扬跟着他出病房,在他的诊断室里给聂展扬打了条子,让他去药房取药。

聂展扬到药房里取了止痛药,又给许安宁打了一杯热水,把药递给许安宁,见许安宁看着他发愣,他也感到别扭,便开着小玩笑:“怎么了,感动得想对我以身相许了?”

“我在担心这是止痛药还是老鼠药。”说罢,许安宁喝了一口热水,把药放进嘴里,和着水一起吞了进去。

聂展扬看许安宁实在难受,也没跟她较劲。

许安宁重新躺下,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不好意思地看向聂展扬,希望他没有听见,可是他的耳尖太灵,目光早就盯着她的肚子不放了。

“想吃什么?”聂展扬想起许安宁总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听总监的语气似乎当时许安宁还没有下班,现在听到许安宁的肚子里发出的声音,便猜到了她晚上没有吃饭。

许安宁实在饿得受不了,也就不跟聂展扬客气了说:“我想吃猪肝粥。”

“那你先别睡,等我回来。”聂展扬说着已经往病房门口走去。

许安宁突然发笑,人在虑弱的时候,果然看到什么都能档成浮木。

折腾了那么久,现在已经到一点多了,一般的茶楼都已经停止营业了,就连一些算得上档次的饭店此刻也已经关了大门,绕了一圈,发现还在正常营业的只有路边的大排档,聂展扬考虑着许安宁的身体,没敢在大排档里买粥回去冒险。

聂展扬不能空着手回去,但是路边的东西又不敢随便买,便开着车子到冯轩的住处,这个时候冯轩已经睡下,看到要门口站着的聂展扬微微吃了惊,一边踢了一双拖鞋给他,一边问:“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你妈一个小时前还给我打过电话查你的岗了,你之前都跑哪里去了?追着许安宁出去的,难道是跟她回家去了?”

“许安宁酒精过敏进医院了,你说她在我面前逞什么强啊,不能喝就说了来啊,我又不会真拿她怎么办!”聂展扬大步走向冰箱,完全一副主人样儿,打开冰箱在那里翻捣了半会儿,也没有翻出猪肝,立马批评着冯轩起来:“你冰箱里存放那么多肉,怎么就没放点猪肝呢。”

“猪肝?”冯轩傻眼了,把自己甩在沙发上,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对着聂展扬说:“我从不吃猪肝,对了,我记得你也不喜欢吃猪肝。”

聂展扬翻不出猪肝,也死心了,拎一块瘦肉到厨房,洗了米放在煤气炉上开了火,再麻利地把肉洗干净,切成小薄片,装在碗里,再拍了些许姜蓉酒在上面,配着油盐调着肉片的味儿。

冯轩看聂展扬小心翼翼的样子,哈哈大笑着。

聂展扬刮他一眼,静候着粥煮开,又耐不住沉默似的对冯轩说:“许安宁还没有吃碗饭呢,你不知道她刚才有多吓人,一直发着高烧。”

冯轩靠在门边,看着聂展扬强盗似的使用他的厨房,说:“许安宁对酒精过敏,你以前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我以前又没有看过她喝酒。”意识到什么,聂展扬回过头看冯轩,咬牙切齿地问:“你明知道她酒精过敏,之前怎么不阻止我啊?”

冯轩有恃无恐似的:“我以为你有分寸,谁知道最的竟然动了真格,得了啊,你这会怨我做什么,得怨你自己,没事玩什么气极败坏?”

聂展扬懒得跟冯轩抖嘴,冯轩是出来名了名嘴主持,自己专研的法律都摆出来都不是冯轩的对手,却对冯轩知道许安宁对酒精过敏知情的事情感到兴趣,粥正好煮开,聂展扬把肉倒进去,拿着勺子搅拌着,问冯轩:“冯轩,你怎么知道她酒精过敏的,她父亲不是挺能喝的?”

“你认为他爸爸为什么那么嗜酒?”冯轩的睡意已经被聂展扬搅得没有踪影。

聂展扬的脸色沉了下去,舌头在打结。

是聂家害的,许安宁家里的不幸是聂家给予的。

聂展扬没有声气,许安宁的父亲在与她母亲结婚时并不是一个会喝酒的人,他是因为蹲了十年监狱出来后全变了,就连对待许安宁的母亲也不再疼爱,每天都只泡在酒色里。

许安宁的父亲会变成酒鬼,是聂家逼的,他爸爸为了抢夺许安宁的妈妈沈娴雅,逼得许之涯无路可退,先是扣上贪污的罪名,逼沈娴雅做选择,要么让许之涯收进监狱,要么就乖乖当他的情妇,那时候的许之涯还是一条汉子,誓死也不肯让他爸爸带走沈娴雅,爸爸见软的不行,便来了硬的,带着人上门痛打许之涯,许之涯在反抗中错伤了舅舅,自那一天起舅舅便再也站不起来,只能在靠着轮椅生活。

母亲对许之涯生恨,便借着关系让许之涯在监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隔几天便让命人送去几张照片,全是沈娴雅与别的男人接触的画面,连着看了十年,天许之涯终于没了心,等到出了狱,不管沈娴雅如何体贴,他终是恶言相向,每天只惦记着喝酒。

最后还是许安宁几翻安排的意外,逼得许之涯那颗沉睡的心苏醒了过来,重新跟沈娴雅好好地过日子。

冯轩拍拍他:“这些事情不是你的错。”

“但,这是我家的错。”聂展扬轻轻叹息,打开锅盖又搅拌一翻。

冯轩转移着话题:“我知道许安宁对酒精过敏是在你出国的一个月后,那个时候她和周子珩重归于好,周子珩请大伙吃饭,因为我跟他同一个宿舍,便沾光也去了,周子珩心情好,非要许安宁喝酒,许安宁那时候也没有推拒,拿起酒就喝,到散场的时候,大家才知道她酒精过敏了,那个时候还真挺吓人的,浑身起满了红点,又发着高烧,整张脸苍白的很,跟僵尸有得拼。”

聂展扬不语,静静听着冯轩说话。

冯轩往聂展扬的脸上扫了一眼,随后说:“那个时候,周子珩忙着加入学生会,没时间照顾她,她在医院里待了三天,那时候她好像也喊着要吃猪肝粥,是周礼托他家保姆煲的,那会儿我和周礼轮流着抽空在医院陪了她三天,整整三天,周子珩一次都没有去过。”

聂展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搭话,在厨具上翻了一个保温盒出来洗干净,揭开锅盖,把自己跟冯轩说话时切好的葱粒洒进锅里搅拌一翻,舀了一点粥尝了尝味,再装了整整一盒的瘦肉粥,离开的时候,聂展扬冲冯轩说:“不管她的心里住着谁,周子珩也好,其他人也罢,我都要将他从根拔起。”

“我看你是不撞南墙心不死,撞了南墙不回头,还没止血,后退几步接着撞,在许安宁面前,你就是一头牛,倔劲简直跟愚公有得拼。”冯轩送着聂展扬出门,问着:“许安宁在哪家医院啊,我明天去探病。”

“市一人民医院,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两个早餐。”聂展扬说。

冯轩微微挑眉,说:“你小叔他?”

“没事,他说替我瞒着。”转过头打开车门,把保温盒放在那里,继而说:“再说,我根本就没有打算瞒住别人,如果和许安宁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宁可不跟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