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数
上神都有参读神光的能力，殿中所有神当下不语，各自参读起来。
辩语最先开口：“天机所在，是乎变数。”
儒墨肯定了辩语的参读：“没错。众神榜对言仙的指引之语，正是如此。所以，从现在起，众神无论何职，每天做完差事之后，都可以去找言仙。”
不同于凡人中有人会有的惰性，神仙是不会偷懒耍滑的，无论上神还是小仙，都会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情。
对于寻找言仙归位这样天地间一等一的大事，根本不需要叮嘱，都会卖力去找的。
众神离开之后，儒墨单点了记录各位神仙职责名位的司观。
“司观，刚才坠入轮回池的是哪位小仙？”儒墨问他。
司观喜上眉梢，这位小仙或许有福可以让天帝日日颂灵，得以聚灵了。当下说：“是掌管人间皮毛的小仙，毛茸茸。”
所有大小神仙儒墨都亲自见过，但要他不用神灵在万数神仙中找到一个小仙确实不易。听到毛茸茸这个名字时，忍不住轻笑：“倒是个喜气的名字，以后会有福气的。”
司观愕然一下，也笑起来。
儒墨又问：“让你兼职记录妖道中上古妖尊，你可记好了？”
司观点头：“这次轮回池动荡，人间受到了影响，妖道却没有，所以没有影响我去查访。妖界共有十位上古妖尊。其中上古墨狐、上古九尾、上古白鹿、上古凤、凰夫妇五位羽化归去，造福了子孙。如今这四族在妖界为上者。再有便是妖皇黑豹一族，上古黑豹蛮力有余灵力不足，一直在妖界灵地修炼，并不出来。上古灵鼠成仙在广域一处仙宫修炼福泽。还有便是上古乌桐焚于天火成为枯木。上古红莲守着轮回池底，上古紫藤……不知所踪，妖界许多势力已经找了他许多年。”
“上古紫藤？”儒墨惊了一下随即笑道，“他与我并生并灵，算得上妖界至尊了。找他也算不上异常，你们几位好好注意着，有什么乱子告诉我便是。”
司观离开。
儒墨玉一样的面容笼上愁绪，上古紫藤白无止，他怎么会失踪？
妖界内，广场上挤满了大小妖、兽、精怪。
广场中间的高台上，一个豹尾人样的妖正在和旁边几个妖说什么，台下吵吵嚷嚷。
不一会，豹尾人样的妖缓缓抬手捏碎手中的灵力球，场下几乎所有妖怪霎时东倒西歪，只有一少部分神色如常。
台上妖怪露出笑容，走到边上说道：“刚才没有被灵力球压制的小妖到旁边记录姓名信息，后天领玉简。从此以后，你们就是西殿的初级弟子了。兽类和精怪要签下愿臣服妖皇的令约。”
台下刚才东倒西歪的妖怪这会回过神来，有些故作轻松，有些一脸懊恼，自言自语：“再过一百年，连机会都没有了。”
这里边唯有一个东倒西歪的小兽蹦蹦跳跳到旁边少女模样妖怪的怀中，兴奋地蹭了蹭。
少女嗔怒：“墨不宁！还不变回来，成什么样子？我要去记录信息了。”
少女话音刚落，小兽身上笼罩白光，白光散去之后，也成了少女模样。不过耳朵还是毛茸茸的兽耳朵。
墨不宁笑嘻嘻地出言哄旁边少女：“墨染，你就不要难过了。我天生灵力衰无，怎么可能过的了西殿考核。”
被称作墨染的少女轻哼一声，说：“看在你刚才努力把翅膀藏起来了，没有心疼灵力的份上，饶了你了。陪我去记录信息。”
墨不宁连连点头，心知墨染还是向着自己，不忍心责怪。藏起翅膀本就是自己保命要做的事情，却被墨染表扬了。墨不宁刚才没有被西殿选中依旧跟坦然的心突然愧疚起来。
记录了墨染的信息，就没有事情了。墨狐族是妖界大族，到时候西殿会把玉简送来的。
西殿是皇族所设，专为妖界选拔天资卓越的小妖，在西殿修炼过的妖怪，最差也能在妖界过的舒服。最好的，就会成仙升神，到天界去逍遥。
墨染是墨狐族长的女儿，灵力灵根天生奇绝，而自己……墨不宁摇摇头，自己被族长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灵根尽断，灵力衰无了。
这些年，墨狐族对自己如同同族，尤其墨染，对自己亲比姐妹。自己白白胖胖，皮毛密实，就已经很好了。
“墨染，墨不宁！”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
墨不宁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是谁，九尾狐家的千金大小姐卫琴，刁蛮跋扈。因为她也天赋不凡，最见不得便是事事能和她争锋的墨染，稍带着也见不得自己。
墨不宁依例躲到了墨染身后，等着她来教训卫琴。平常遇到任何妖挑衅，她都是这样做的，可是今天这举动在卫琴眼里却有了另一种意思。
卫琴嘴角噙笑，话却讥讽：“墨染过了西殿考核，墨不宁却连灵力都受不住？真是妖界最大的笑话！墨不宁，你还往后躲，我真是怀疑，你真的是战将墨狐族的子孙吗？”
卫琴这话戳到了墨不宁的不安之处，墨不宁身子又往后缩了缩。
“不宁？”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墨不宁背后响起。
饶是声音如玉，墨不宁还是吓了一跳。回头看，连忙问候：“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墨狐一族和九尾一族都是妖皇的臣子，见到太子邪深出现，卫琴和墨染收起锋芒，转身问候。
邪深点点头，目光落在墨不宁脸上：“我也是来参加西殿考核的，这是怎么了？”说着伸手朝墨不宁耳朵伸过去。
墨不宁本能地想躲开，可是面前是妖皇的儿子，上古妖尊黑豹大人的子孙，光是那份皇族的气势她就有些受不住。
邪深从墨不宁耳朵上取下几根黑乎乎的毛，微微笑：“刚才被灵力球烧焦了？”
墨不宁不好意思地点头，眼睛直勾勾盯着邪深的手，一动也不动。
墨染看出墨不宁的状态，赶紧拉她，小声提醒：“墨不宁，这可是太子，你别胡来得罪了……”
话没说完，墨不宁已经伸手从邪深手中拿回了自己黑乎乎的毛，自言自语：“倒也不算太焦，养一养还能用。长毛长的不容易，别浪费了……”
旁边几人，邪深、墨染、卫琴以及跟在邪深旁边的妖卫，无不目瞪口呆。
许久，墨染才大着胆子给墨不宁开脱：“太子殿下，墨不宁她什么事情都胆小，你是知道的。唯独这一桩，不能拿走她的毛。您，见谅见谅……”
邪深像听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以后会注意的。不宁，没有选上。我回去问问西殿掌管文事的妖官，看能不能让你文考。”
“太子殿下，不……”墨不宁张口就想拒绝，文考只有极少数很特殊的小妖才可以参加，她不愿意麻烦邪深，可是想到墨染去了西殿后就很难回族一次，只好硬着头皮说，“要是不麻烦的话，谢谢太子殿下了。”
邪深露出这没什么的表情，纠正她的话：“叫邪深就好。”
邪深说完不等墨不宁回答，就径直走了。留下满脸愕然的墨染、墨不宁还有卫琴。
当属卫琴反应激烈，她瞪圆了眼睛看向墨不宁，然后十分不能接受地咆哮：“墨不宁！为什么太子殿下会让你直呼名讳？你做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