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那个咯咯笑的人儿，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被人从脖子后面一敲，眼一黑，晕过去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S市了，她不知道她现在在的地方是哪里，但是她的心里是不安的。
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件破棉大衣，可是所在地方已经换成了富丽堂皇的房子了，这个房子里有摸起来非常舒服的地毯，这个地毯五颜六色，很漂亮，看看那地毯，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憨子不高兴了。
她的不高兴表现得非常的直接，双手一伸，扣地毯了，只是，这地毯质量似乎还不错，她扣了那么久还没有坏。
陈霄和老四进入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副景象。
一个穿着破烂的大衣，蹲坐在地毯上，头趴着，极为认真的在扣地毯。
见到这个人的背影的时候，这进来的两个人心里各自咯噔了一下。
老四怕的是被老板骂，因为这人是自己带来的，而老板用的东西非贵不用，这地毯更是花了高价从波斯买回来的，这要是扣坏了，只怕自己是交代不了的呀。
陈霄呢，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背影会让自己的心漏了一拍，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可，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一股浓重的馊味的厌恶感给替代了。
这个味道的发出体是那个在他的地毯上乱作为的人，陈霄不心疼那地毯，他生气的是他的权威被挑战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无视他这么久。
可，先生，您又何必跟一个憨子认真呢，认真你就输了呀。
“老四，把她带下去洗洗，然后直接送警局吧。”左手食指掩着鼻子，这味道，绝了。
本来还以为真的能带回来一个没有身份的流浪者呢，没想到这人不只是个流浪的，似乎还是个疯子呢，不过疯子也好，法律对于疯子是宽容的，认了罪也不用承担后果。
呵，便宜她了，事情过了他会给她一笔足够她过好后半身的钱，只是，这钱最后是不是她在用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转身打算离开这间屋子，明天一定得让人好好的打扫一下，晦气。
老四也已经去拉憨子了，试图把她扯出这间屋子。
没错，是用扯的，他扯着憨子，憨子扯着地毯，地毯被桌子压着，一环接一环，任务艰巨呐。
“啊……啊……啊啊……”
她也不说话，就用喊的，叫的，这人要抢她的东西，这是她的第一个反馈到她脑子里的东西，叫出来也是一种出自心里的反应。
陈霄呢，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出错了，在离开这个屋子之前总感觉有种重要的东西又要离自己而去，于是，开口。
“老四！”
“是。”这还扯着人呢，那人的力气可不小呢，老板这回又有什么指示，请原谅他真的很难一心两用。
“帮她洗干净了，带她来见我。”神奇的是，说完这句话，他蓦然的心安了。
“啊？”
“把她洗干净后带来见我！”
开门，关门，动作干净利落，不再带有犹豫了。
冥冥之中，一切都有了定数，有些债，总归是要还的。
chapter4
陈霄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心神不安，因为，他改变了他的决定，让老四把人直接送到警局去了，可是，他已经从早上坐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做，静坐到现在了。
这种明显的不在状态是他所不能忍受的，干脆也就拿起车钥匙出门去了。
在市区开120码到的警局门口，要不是他那拉风的车牌号，估计交警早就把他拦下来了。
所以在这个社会上，特别是M市，有钱你就是大爷。
关了车门，走路的速度可一点也不慢的呐，直奔陈警官的办公室。
为什么这么熟悉呢，那是因为他都是这里的常客了，每次为家里的那个混蛋处理事情的时候，总少不得要往这里来一趟。
可，这都还没敲门进去呢，里面的声音已经传出来了。
“啊……死人了，死人了。”
一声惊叫，紧接着的是憨子不断的在喊死人了，那警官把死人的现场拍下来的照片给她辨认了，为的是她承认这个人是她撞死的，但，一个半疯半傻的人，你想要得到你想要的结局可就难喽。
“说，这人是不是你撞死的。”陈警官吼道，就为了这一个肯定的答案，他都跟她耗了两个多小时了，每次他把照片拿出来的时候，她就叫，那叫声就差穿破他的耳膜了。
“死人了……死人了……”
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那血腥的场面莫名的让某些记忆有种要浮现出来，让她又期待又害怕。
她其实也算不上是个真的精神病患者，有时候她的思维也是清晰的，只是恍惚的情况占据了她生活的大部分时间，生活的经验告诉她，恍惚的时候她可以不用想那么多东西，她可以是快乐的，这也就导致了她下意识的把自己置于一个不同于常人的位置。
讲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变动，让陈霄推门而入，动作比想法更加的迅速和猛烈。
这一大动作让在里面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其中反应最大的要数憨子了。
“啊……”只有单音词，一声过后就不再开口了，蹲在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的把自己想象成空气，不被发现。
老四呢，想不出来老板不是已经交代了不用把人带给他看了，但是他自己现在又到这里来了是什么意思，不过人家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陈警官呢，对陈霄已经算得上是老熟人了，这人有绝大多数人羡慕的财富和地位，可惜的是家里出了个小霸王，几乎是一事无成还处处闯祸，实在是让人很难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这次的事，他也清楚是陈霖闯的祸，他们把一个疯子拉来当替死鬼，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好在是个疯子，只要承认了肇事这之后的事情就好处理了，可，他们找来的这个属于极度不配合的，一个早上过去了，什么事情都还没有眉目。
“有什么事吗？”陈警官开口问，毕竟陈霄这个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的，难道是送来的人送错了。
对于陈警官的话，陈霄是无视的，他直接的走到憨子的面前，蹲下来跟她对着，食指挑起她的下颚，待到她露出她的整张脸的时候，他的世界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