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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玉池云锦青釉瓶
相爷在下
无关风越
2533

第六章 玉池云锦青釉瓶

时隔两年,她觉得即使洛尊把静园打理的与以前别无二致又能怎样,时光流转,该变更的不会永恒。就像她,再也无法用以前的心态,欣赏着园里的牡丹,再也无法用以前的心,呵护这园里的一草一木。

然而,直到偶遇上官若丹,她还和以前一样,对她百般关心,在她还未准备好如何面对今后的生活,还未准备好如何面对旧识,她便这样不经意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若丹还是与以前一样,心软的要命,却聪慧的要死。

她还有幸结识了和她印象中有很大不同,却和她同病相怜张珺慕,清浅深感欣慰。一世红尘中,若有此二人为挚友,懂她悲欢,知她甘苦,是她之至幸啊!清浅不觉露出丝许笑意,这笑由嘴角抵达眼角眉梢,随血液渐渐融进了心里。

昨日,直接上了马车,清浅以身体不适为由,让车夫直接送她回了相府,并没有再去祥和布庄。今日才命秀儿取回了那“第二份礼物”。

清浅一看,是御贡的布匹,江南苏杭之地特制的皇家贡品。将玉池蚕所吐之丝以苏杭当地秘传的民纺技艺纺制而成。玉池蚕是江南某个小镇特有的蚕种,此种蚕寿命短,离了小镇断不会活,所吐之丝的产量也是极低,但是丝的品质却是独步天下的。

看着致密的纺织纹路,摸着顺滑而柔软的布料,的确是好料子。转念又想,洛尊赠了他这么贵重的两件物品,到底是故意落人话柄吧,那青釉香油瓶和太子所定一模一样,这御贡锦绸竟是与天子同分一杯羹。清浅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他的权力竟是大到如此地步了吗?或者,这些礼物分明就是洛尊在暗示她什么。

再想想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婚事……连这些事也难逃他的掌控。莫非他在警告她?

清浅思及此,走于案前,提笔书下“姻缘琐事,自有天数。”她写这封信并非是给上官若丹看的,而是给有心人看的,想看的人自然能看到,包括洛尊。小心地将信纸装于信封中,唤了秀儿,说:“将这封信交于我母亲。”

秀儿低头看见信封之上“上官若丹亲启”的字样后,很是疑虑,说:“小姐给上官小姐的信,秀儿可直接送去上官将军府啊?”

“也不是什么急事,明日正好母亲要去一趟将军府,顺带而已。”清浅莞尔,旋身离开。

待秀儿离开后,清浅立于门侧,眼观着满园赵粉,在明媚的夏阳下,尽显摇曳飘逸的风姿。不几日,花期就到尽头了,不知花期尽时,她的事能否有些眉目。

正午时分,日头正高,连风都充着暖意,清浅不喜热,拿了《青词》,去了偏院的凉亭。她料定自己不会久待,果然,没坐多久,连云就来催她了,说洛尊在正厅等她。清浅知道,那封信想必洛尊已经看到了,将书往连云怀里一推,起身就回了前厅。

“相爷怎么来了?”清浅嫣然一笑,微微颔首,不紧不慢地给洛尊斟了杯茶。

“恩,你不是一向贪凉吗?怎会正午就往外跑?”洛尊面容之上并无过多情绪,眉眼之间另有一份闲情逸致。

“前几日,想起这本许久未动的《青词》,就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读习。” 清浅接过连云手里的书,委身坐下,将书放在了离洛尊近的左侧。

洛尊拿起了《青词》,随意翻动,说:“这书都送你四年多了,还是这么新,怎么,比不上你那本《庄子》?”

清浅小心地接过手里的书,微合双眼,说:“不翻阅不是不喜欢,而是舍不得。”她说慌了,她怕他看穿她眼神才微合双眼。

这一切在洛尊看来,像是清浅在提及过往的神伤,不愿面对才微合双眼。洛尊也没继续为难清浅,随口问:“那两件物什可还喜欢?”

“除了贵重,其余还好。”

“以我之见,能配的上你的才算好的。”清浅闻言,微楞,看见洛尊说话时严肃郑重的神情还有变得更加浑厚有力的声线,清浅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清浅觉得,洛尊今日心情十分好不说,话语也更加暧昧不明。连云多了嘴,说:“相爷今日不如就在林小姐这里用午饭吧!”说罢,还意味不明的看了清浅一眼,清浅不满地剜了连云一眼,连云轻掩着乐不可支的面容小跑着去了厨房。

清浅见他今日颇能好说话,不免问:“清浅不明,相爷无端送清浅礼物作甚?”

“那匹玉池云锦做身华服,留着重要的时机穿,至于那香油,据说能怡神醒脑,清凉解毒,予你在暑天用最合适不过了。”清浅看着洛尊懒散而柔和的目光,清浅自己都不知道,对于洛尊她有了些动容,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和清浅脑中两年前他的样子莫名有了重叠,那时的他对她真的一直都很好。

“那相爷可知那青釉香油瓶的瓶身纹的不是牡丹?”

“你倒观察的细致,怎的?不喜芍药?”

“怎会,”清浅正愁不知如何接话,瞅见连云领着端菜的丫鬟们鱼贯而入,起身帮连云上菜了。

之后,有人来报,卫襄在书房静候,洛尊随即离开了。

应该是那个叫洛华千的男子被救了。清浅忽地一起洛华千说让洛尊“小心,上官……”突然觉得迷惘了。

午睡过后,洛叔携着几位丫鬟来了静园,给清浅量了身,洛正开口道:“相爷吩咐,一切按着小姐的心意做。”

清浅微微点头,示意明了。

“那小姐喜欢苏绣,湘绣,还是蜀绣?”

“苏绣吧,这锦缎就是江南的,苏绣也能灵气点儿。”

选了样式,挑了花纹,好一番折腾,那几个丫鬟当真是问的细,连领口袖口锁边的针脚都问了一遍。看着洛叔记下的那垒起来好似宝塔一般的纸张,清浅只觉得头有些痛。

几天后的清晨。

秀儿呈给了她一封信,说是早些时候瑞安侯府送来的。拆开信才知原来是瑞安侯夫人发来的邀请函,夜里要在皇宫里的隆礼殿举办个小宴会,邀请京城里的所有小姐们去参加。

清浅回想半晌,这场宴会的主题,相必所有人都不言而喻。清浅提笔书信一封,接了邀约,带了谢言。

既然王公大卿家的名媛贵族都去,清浅不免成为众人议论的话题。即使的她即将有一个新身份——将军府的的嫡长媳,但这个身份还没有真正安在她身上,那她就必须寻个身份让所有人闭嘴,而这却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清浅走至妆台前,打开妆台上最底层的匣子,从中拿出一个檀木盒子雕着花开富贵,拿出里面的一对步摇,既然是洛尊送她的,那她就必须得物尽其用不是吗?“秀儿,把那身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取来,”将步摇放回盒中,素手一解发带,乌发披散而下。

秀儿捧着衣服欢喜地走过来,“小姐,去年相爷送的这身衣服,我以为真让您压箱底了呢。”

“他送的东西,我何时敢让压箱底,”清浅看着秀儿单纯的笑颜,清浅不以为意,“将衣服先放下,来给我盘个灵蛇髻”

秀儿将衣服小心地搭在屏上,转动巧手给清浅盘了灵蛇髻。清浅抹了妆粉,挑起黛粉描眉,点了正红色的胭脂,整张脸看起来比蓝田玉还美艳动人,黛眉似春山窈窕,红色唇饱满而诱人,本来精致小巧的五官因上了妆而灵动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