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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孽爱
青春是岁月的河
3025

他今天特别帅,皮鞋牛仔裤配休闲西装,其实搭配很简单,可就是帅的掉渣。昨天刚在医院见他,还有些倦容,今天便神采奕奕,精神爽朗,你绝看不出这个人是刚做完手术从医院临时跑出来的。

“嗨,各位!”他跟大家打招呼。

飞飞给他们介绍:“老弟,我给你介绍,这就是王安拓。这是我弟弟,丁远航。”

“你好。”丁远航走上去。

“你好,我已经听飞飞详细介绍你了。”王安拓和丁远航伸出友谊之手交握。

丁远航和王安拓寒暄几句,注意到了桌子上地上的那些袋子,“这么多东西,这些都是什么?”

飞飞说:“都是礼物,如意送给大家的。”

丁远航呵呵一笑:“呀,今天吹的什么风啊?”

我说:“东南西北风。见者有份,这两样是你的。”

丁远航诧异地接过他的袋子,翻开一看,是一只崭新的刮胡刀,这只刮胡刀比我给宋子峰买的那个还好还贵,另外一件礼物是钢笔,最好的英雄牌钢笔。丁远航一向对钢笔情有独钟,最喜欢用英雄牌钢笔。

他看到这两件东西,嘴角动了动,抬头道:“怎么想起给我买东西了?”

我耸耸肩说:“我说了,见者有份。”

“有生之年竟能收到你送的礼物,这也是一种意外临幸么?冷不丁被你临幸一次还挺不习惯……”

我斜眼瞥他,小声说:“王安拓在场,正八经点哈。”

丁远航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一掌拍在我肩膀,拍得我直痛,我想马上回他一脚。

他麻利地拉开距离,说:“谢谢了!”

我们落座点餐吃饭,其乐融融。我右边是飞飞,左边是丁远航,丁远航动了手术不应该喝酒,但他高兴要和王安拓喝两杯,飞飞问:“你行不行啊,刚做的手术。”

丁远航嘿嘿一笑,“我硬朗着呢,少喝点没事儿。就喝两杯,多一滴都不碰。”

他的确只喝两杯啤酒,之后喝的饮料。郑飞飞今晚开心到了家,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摇身变成最快乐的女人。可我的心境却与她南辕北辙。飞飞找到她的目标了,我却刚刚失去目标。飞飞的生活开始了全新的憧憬,而我的生活陷入了空前的困境。

我盯着那酒瓶子,好想一醉方休,心中无比难过,但还是要在人前谈笑风生。

我想喝酒,我想知道酒里面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无数人疯狂地迷恋它?我想知道酒后乱性究竟是什么感受?我想知道喝醉酒的混蛋究竟是真的失去了自制还是借酒装疯!我的委屈无处宣泄,是否能对苦酒诉说?

我的电话响了,我把电话关机。然后是飞飞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手机把手机静音了。一定是宋子峰,飞飞对他懒得理睬。

我们几个一起干杯,我痛饮而尽。

丁远航发现了我手臂上青紫的痕迹,蹙眉问:“你胳膊怎么了?”

“没什么。意外受伤,碰的。”

“意外?撞的?摔的?”

“搬东西撞的。”我淡淡回应。

“撞能撞成这样子?”他疑惑不已,伸手来拉我手臂。

我躲开他的碰触,心虚道:“你们吃着,我失陪一下……”

我起身走出包房,跟外面的服务员单独要了一瓶白酒,靠在墙壁,咕咚咕咚灌了半瓶。辛辣入腹,酒入愁肠愁更愁。我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把剩下的白酒也端了。

过了一会儿,丁远航从里出来,看见我迎过来,“干嘛呢?”

酒劲儿很快上涌,从肚子里往大脑上泛,丁远航观察我说:“你今天看起来精神恍惚,哪不舒服么?”

我摇摇头,他发觉奇怪,“别蹲着,起来呀!”

我说:“别惹我,烦着呢。”

他伸手拉我,才发现我手里面攥着个白酒瓶子,眉头一拧:“你喝了一整瓶?”

我点点头,觉得头发昏。

“要做酒鬼,屋里有酒你不喝,自己出来得瑟了!我问你,你为什么喝这些酒?”

“别惹我,烦着呢!”我挥舞酒瓶,“小心我拍你。”

手心一空,被他抢走了瓶子丢进垃圾桶。

他拍拍我的脸,“我不惹你,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丁远航的脸在我面前放大,眼底是专注的关切,他把双手搭在我双肩,掌心的温度传递在我的肩膀上,很暖。视线变得朦胧,久违的感受在我体内萌生,我仿佛看到了几年前那个阳光帅气的青年,他在无害地深沉地凝视我,他的瞳孔黑的像幽深无际的海,给人无限遐想,让人心底泛起波浪。

“远航,你说……到底什么是爱呢,为什么……”

我没说完,人晕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知道我晕过去了,我醒来的地点不是我家,有那么十几秒钟我睁着眼睛脑袋空空的,完全懵了,并且严重地头昏眼花,手脚无力,然后才慢慢确认这熟悉的房间是郑飞飞家。记忆回到饭店,我蓦地抱住头,依稀只记得脑袋里最后的画面是丁远航接住我软趴趴倒下的身体……头很痛,我又把神志拉回自己身上。

按照电视里面的发展逻辑,女主角苏醒是一般都有人在床畔紧张地等待,惊喜的尖叫,以表示对女主的在乎和重视,可惜我把房间环顾一圈,发现这个逻辑并没有在我身上实现。不仅房间没有人,整个房子里面都空空如也。

阳光照耀的刺眼,我傻坐在飞飞家客厅一个人呆若木鸡。

早上八点多,飞飞应该是上班去了,丁远航应该回医院了。昨晚上我喝醉了,然后怎么了,我不知道了。

浑身不舒服,还很眩晕,我决定再休一天假。迷糊中,忽地冒出一个清醒,我想起前晚我忘了吃避孕药,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而现在已经过了防范时间。我已经倒霉透了,我觉得命运不会此刻在我身上再插一刀,让我在最郁闷的时候怀孕。

我在客厅找到我的皮包,拿手机开机翻看,竟有一百多通未接电话,全部是宋子峰打的,还有四十几条信息,除了一条同事发来的,全部是他发的。我把同事的信息回了,然后全部信息删的一干二净。之后,我把宋子峰的电话号码拉入来电防火墙。

一百多通电话,这疯子是拿着电话打了一夜么?

一夜未归,宋子峰急死了。

我不觉得惊诧,不觉得感动,只觉得万般可笑。

我觉得他是个精神病患者,是个只对老婆犯病的精神病患者,他的病灶已经愈发严重,无药可医,而他看不到自己的病入膏肓,在他的视界中,毛病总是处在别人身上,癌细胞一定处在别人脑子里,他则化身一名伪大夫,手握砍刀,时刻等着给人开瓢。

我瘫软在沙发,昏昏欲死,回顾许多次被他侮辱的画面,回顾他动用武力向我施暴的情景,依然心惊肉跳,被撕扯被折磨的痛楚依然清晰如刚发生过,令我颤抖。

一个人静静地舔舐着伤口。

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我嫁错了人,我认,而宋子峰也要为他的过买单,我要离开他。

对别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不是一切行为都值得原谅的!我已经原谅他太多太多次,妥协到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能、懦弱!

伴君如伴虎,不知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不高兴就对自己辱骂或大打出手。

我的眼眶又湿了,眼泪不停地打转。

这时,楼道有脚步音来到飞飞家门口,门被轻轻拧开,我的视线迎了上去。

休闲西装、牛仔裤,高高的身影,丁远航手里拎着几盒盒饭,轻轻把门带上。他一抬头,发现我正在沙发上躺着。

“这么早就醒了?”他说。

我把湿乎乎的眼睛揉了揉,假作慵懒地问:“你怎么不在医院?”

他换上拖鞋说:“我不是怕你死了么,留下看看你死不死。”

“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你知道就好。没死就起来吃点饭吧!我一早开车跑挺远买的盒饭,正好趁热。”

我吸了吸鼻子,正经起来,担忧地说:“你才在医院呆几天啊,你的伤口不疼么?不回医院还瞎折腾!”

“住五天可以了,我已经让医生拆线了。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疼跟挠痒痒似的。”

“前天你还疼得呲牙咧嘴!”

他舔着脸说:“我装的。不装能博你同情么?”

“五天就拆线,真的假的?”我十分担忧他的身体,虽然他表现得满不在乎,但不难看出他动作时候还是很不舒服,怎么会不痛。可是,他却忍着自己的伤留下了守着我,还跑出去给我买早餐……

“你过来看看!”他走过来把盒饭放在茶几,脱了外套撩起T恤把肚皮露出来,“看看,怎么样!”

我观察几秒,点点头:“看起来好像还行,但这几天还是要好好注意。谢谢你帮我买饭,其实我醒了自己可以做……”

丁远航把盒饭从塑料袋掏出来在桌上一一排开,说:“每盒菜都不一样,你喜欢哪个就吃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