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门口除了顾城榷自己那辆保时捷外，还多了一辆a6。
我换上校服背上书包，看看车上的司机又看看身旁的他，绞着手指说：”我还是去搭公交吧。”
“这里到市区开车也要半小时，你不想迟到吧。”他略一迟疑又说：”还是说你想让我送？”
别，多亏了平日萌萌给我普及，如果说a6是三四十万一辆，那么保时捷至少是翻个两倍，我实在不想这么招人显眼。
顾城榷帮我打开车门，在额头上一个。
总还是怕被认识的人看见，跟学校尚有一条街的距离的拐角处我跟司机说：”就停这里好了。”
“下午也是在这里等吗？”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问司机：”放学后我想去一趟人民医院，中山路那间。”
“可以，顾老板说了，负责你每天上下学的接送，如果你要去哪里也负责送你过去。”
这样就好。
顾城榷他在我身上扔的钱不少，日常出入都特意配个司机给我。
他是对我很好，就是不知道这份好的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
李子清见到我的时候就好奇将我从头到脚翻来覆去地看，看到肩头微露的白色绷带时候问我疼不疼。
后面的江塬鄙视她说：”你这不是废话，车祸能不疼？天天全勤准时得比闹钟还过分的人连着一周没能上课你说疼不疼？”
他倒是清楚得很。
听说我总算回来了，老余下课后特意过来问我怎么样。
“还好，就是骑自行车不小心背部擦破皮……”
“不是被小车撞了吗？”
顾城榷事先有跟我说过跟学校请假的事，就说是被车撞，但没有细说过是什么车。
我咬住舌头，努力把慌给圆回去说：”转弯的时候对方开得有些快，然后我往一边躲，不小心就受伤了。”
等老余走后，子清问我：”你不是不会自行车的吗？”
只觉太阳穴发胀，深感自己真不是擅长说谎的人，破绽百出。
“就是因为刚学会，不熟练。”
班上同学大都过来问候一声，我正跟笔记奋斗中，不时抬头一一道谢。
背后被人戳几下，恰巧是痛处，顿时龇牙咧嘴的。
“啊……我忘了你的伤被背后。”江塬有些讪讪然，扔给我一个本子说：”我抄的。”
打开里面，满是密密麻麻的扭曲的字体，可是一整本都抄满了，考试的六科笔记估计都在上面。
只是他字实在是有些丑啊。
见我发愣，他伸手过来说：”不要就算了。”嘟嚷的语气里面都是失望，就像是小孩子努力考个好成绩出来，结果却不被任何人重视。
唉，他的字丑归丑，但是笔记内容比起子清的还要详细，阅读起来也不算困难。
我朝他摊手说：”不是要借给我吗？都还没看完呢。”
江塬听完马上一脸开心地把笔记放我手里，然手双手叠放在桌子上面趴着看我。
明眼人其实都该看出点什么，或许自己现在已经变得不一样，至少跟坐在旁边的子清有着某一部分的不一样后，对于情感上面的事情忽然比以前要敏感很多。
一句话，一个眼神，包含了什么又代表了什么，甚至能够从顾城榷那带点沙哑的声音里面听出他是不是刚睡醒。
所以在子清拉着我衣袖跟我咬耳朵说起江塬反常起来在我不在的一周内竟然认认真真地抄起笔记的时候，我就了然了。
他喜欢我。
虽然说不上厌恶或是喜欢他，但是小小地利用他这份情感也许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会减少麻烦，好比说他不会在上课的时候老搞小动作来打扰我听课，体育课过后他总会换衣服。
只是后来我无比后悔当时这样的选择，生生把他招惹却又注定了不可能。
真是残忍又自私的行为，但这是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