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吧,我把他打个半死,他只要不死,我就算将来娶了你,也不算是欺师灭祖呐!”他兴高采烈的说。
我:“……”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悔!
那条黑色的恶心巴啦啦的龙在我们头顶上盘旋,那一双眼睛我看了一下,吓死人不偿命。
混沌而令人惊恐颤栗。
我全身的神经再是反射弧长,我现在也感觉到生生的害怕,不是单纯的害怕。
而是颤栗惊骇。
我被骗子师父他骗到无忧山上去,多年虽学了不少道法,可我根本没见过这么大一只妖魔。
如果……这东西像狐狸精们那般好对付……该有多好。
我在到底要不要殊死搏斗与先哄好了他叫他把师父放了之间,犹豫不决。
他才说完话,已经有两个绿色小植物妖怪发着桀桀怪笑,正盘龙柱后冒出来,正往我昏迷不醒的骗子师父走去。
“你别打他!”我终归还是太嫩了,“他对我很好,这么多年我没吃过什么苦,我甚至看到妖怪都害怕,可见他虽把我骗出家,但对我还算好……”
魔尊勾魂摄魄一笑,我眼一花,他那笑已经转换成似笑非笑略带嘲讽:“你这个残缺不全的小东西,你怎么比狐狸还狡猾?”
我心里已经哭成黄河,却不得不在脸上扬起一个灿烂又讨好的笑容,“我没有,我很乖巧。”
其实一路被他挟持而来,我都没有想明白,我和骗子师父是怎么被他给暗算得逞的。
而且他还把骗子师父和我分开。
明明我一害怕的时候会把骗子师父死死抱住,可我一没受伤,二没流血,就莫名其妙被魔尊挟持了。
生生与骗子师父分开。
被绑在盘龙柱上的白衣骗子师父连一丝反应和情绪都没有。
也不知是死是活。
心底里,我是抱了希望的:骗子师父不会那么容易就挂掉。
可他一动不动受制于人,这又怎么说?
心里一沉,有不好的预感和想法生出来。
是不是……前几天与这个魔头打架时,骗子师父所受的伤还没好利落?
魔头笑了,变态爪子摸了我下巴一下,“好了不玩了,宝贝儿,怎么才几年不见你就真的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语气明明带着笑,那一双瞳仁里却黑得深不可测。
我心一颤。
脱口而出的话又一次不经大脑:“我们认识?”
现代的时候,我压根没见过这么妖孽的男人啊?
还是他把我错认成了谁?
所以,是不是骗子师父也是受我牵连啊?
心思百转间,魔头把脸一偏淡淡地给黑龙下了命令:“留下命就好。”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黑龙已经打骗子师父的头顶直扑下去!
“不要!!!”脖子一疼,眼前一黑,我陷入昏迷。
从头疼欲裂的痛感中醒来时,我睁开眼睛时只觉眼前一片刺目的红。
而我在一个温暖如春的怀抱里。
第一反应是魔头把我抱着,但介于全身麻木没有一丝能挣开他魔爪的力气,我开口欲大骂,骂他祖宗八代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小七。”
我猛然抬头一看,“骗子师父!”所谓激动人心也不过如此了。
几次不敢相信的打量之下,才不得不肯定,眼前的人他还真是那个把我打小拐了的无良骗子师父本人。
我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盘龙柱上腥臭的黑血,那一地的刺眼红色,是怎么回事啊?
骗子师父把我松了松,“小七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因为离得近,我能隐隐看到他那冰冷面具下的深邃眸子,似有涟漪泛起。
我摇头,仍是对他在我昏迷前还受伤不轻,怎么才一觉的功夫,这现场就成这样了啊!
往下一看,黑龙化乌黑的血,一地的惨烈小妖断肢断臂,但……
魔头本人不在。
骗子师父仍是我陷入昏迷前时的模样,白衣染血,面具冰冷上也溅了血珠,已然凝固成发乌的干涸血珠。看上去,有些古怪。
“我昏迷多久了?”
骗子师父垂下头,滞了几秒才淡淡的说:“两柱香的时间。”
怎么可能!两柱香的时间血能干涸成这样?
骗子!
可是,他有意隐瞒,我也问不出什么。
再加上头痛欲裂,眼睛睁开却没往常的好视力,我只能作罢。
“小七,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骗子师父倒比往常温和了许多。
我头一偏,靠在他的脖颈间,“我头晕,还恶心想吐,咱能不能快点离开这儿啊!”
他一怔,“好。”说着话的功夫已经抱了我站起来。
路上任我怎么问,骗子师父就是不告诉我他怎么把妖怪魔头打跑,然后又本领通天逃脱后英勇救徒的光辉事迹。
唉……我这八卦的心啊,被勾得痒痒的难耐。
我们从邺城出来,原来绕来绕去,我们还是被掳回了邺城。
古达那只几千瓦的电灯泡,被我们给忘记了个干净。
骗子师父抱着着我,像抱小孩子一样,一手臂托着我屁*股一手护住我腰。
我双手也搂紧了他的脖子,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他身上檀香像不孔不入的密密麻麻一张无形的网,将我整个人,半颗心都给袭取了。
我腾出一只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骗子师父那乌黑黑的长发给一条小小的缝。
那里皮肤白*皙滑腻,令我垂涎欲滴,我见骗子师父好像没有觉察出什么我的小心思,我再接再厉,脸往过悄悄地挪了一点点儿。
我凑起唇,随着骗子师父的走路姿势,我的唇,正缓缓地,缓缓地,缓缓地,一星半点的接近着他那令我垂涎三尺的脖颈……
就在我大喜过望中,骗子师父的手往下一闪。
“啊!”我差点儿没从他怀里掉在地上。
“骗子师父,你干吗?你差点儿把我摔了!”我身体里的心惊慌失措的跳动着,我先理直气壮把他瞪住校。
可惜,除了这张冰冷冷银晃晃的面具,我连他什么什么都看不着!
我心焦虑。
骗子师父他到底长什么样呢?
这张银色面具之下的姿色,到底能不能满足我嫁男人的标准?
可惜,我一个小孩子力气大不过他,又弄一未遂。
回了无忧山的时候,我一天天开始嗜睡。
古达被打发去送信也在我们回来后第三天回来,迷迷糊糊地起来的时候,我还和他开玩笑:“姑姑我这症状,多像孕妇啊~”
都说有了娃的女人才嗜睡,可我一丫头片子,也不知怎么就是一天吃了睡,醒了吃……人生已经如此的堕落了。
一句玩笑话,将个风尘仆仆的古达弄了个大红脸,和人们桌子上摆着的关公有得一比。
天气晴好的一天,骗子师父亲自把我抱了起来,说:“出去晒晒太阳。”
我扑哧乐了。
别说我很多症状像孕妇,就是骗子师父对待我,都把我当那顶着颗蜘蛛肚的大肚婆了。
起先的时候,一片片黑压压的人头,像数不清的雪片花似的白衣道士们跪倒在台阶之下,伏地高喊:“师尊在上,请受众弟子三拜!”
我觉得很可乐。
你想啊,我师父收了数不清的徒孙们,结果就我一个徒弟。
事实上这些人却压根不叫我师父,而我也没教过他们一招半式。可是,严格上来讲,他们却都叫我一声姑姑,这事,它不可乐咩?
我前世是有四个亲*哥,可这一世,那头发花白的王爷老爹,确确实实他就生了我一个闺女啊!
我连哥都没有,就多了数不清的子侄们。
再到我和古达从烟雨楼回来后第二天的时候。
百米高台之上,我师父在正中间高椅威坐,一袭白衣飘飘,银色的面具闪光闪烁,也不知他看没看底下那黑压压一片人头。
我就蔫不拉叽爬在他身侧的椅背上,昏昏那个欲睡啊!
众高呼:“师尊在上,请受众弟子三拜!”
“噗!”我一个没忍住,我就喷了!
哎!
师父那银色面具之下的寒眸,瞬间就像冷刀子似的,刷刷的俱都冲我刺了过来。
“师父……”您老别瞪我啊!我不是故意更不是有意的嘛!
可是!
介于那晚……小嫣儿与她那情郎争持谁上谁下的姿势之后……
我小*脸儿肯定是通红了!
师父啊,我觉得“在上”这个词它灰常灰常微妙啊……
师父他享受完这三拜之后,给那个一直叫我少主少主的古言指导完功课之后,他声线淡淡的说:“你留下。”
诶?师父今儿他是要罚谁吗?
哇哦!终于在这死水沉潭的地方有热闹可看了哎!
我还高兴的手舞足蹈了那么一下下,当然,是在心底啊……面儿上,我哪敢在这么几千徒孙前挂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子呢?是吧。
平日里呢,我是个十分乖觉又柔顺顺的小丫头。
只偶尔师父他做出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来,我才会在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人面前,顶撞他那么小小的小小的一回半次。
也许,严格说起来那根本算不上什么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