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恒之家叨扰了几天后，苏婉才回ａ市。
转眼，过年了。
每年过年都是在苏婉外公外婆那庆祝的。一家三代人，热热闹闹的。由于苏婉期末考了个还算满意的成绩，过年时的心情也不一样。老太太没有在使眼色找谈话了。
年三十一大早，苏婉便跟着李欣去了菜市场和超市采购，赶着最后的购物狂潮。人挤人，超市里推不动的购物车，抢不到的商品零食，收银台排的长长的队伍，让人欲罢不能。
年夜饭是老太太和李欣两人忙活的，苏婉在旁边帮着小忙，偶尔洗洗盘子包个春卷饺子之类的小玩意。
苏誉之陪着老爷子在客厅写对联。老爷子写的一手好书法，就是洋洋洒洒的字迹让人看不太懂。而且写来写去就那么几句对联，苏婉都可以背出来了。
忙完一切后，下午５点，老爷子听着城市小区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便也催促着贴春联祭祖和放鞭炮了。
祭祖很简单，一个老祖宗的排位，烧着不断的香火，摆了一小桌菜。苏婉跟着老爷子拜了几拜，磕了头，折腾了好一会才算ｏｋ。
接下来便是年夜饭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式，鱼和鸭按着习俗，是基本上不让动的。李欣煨了老母鸡汤端上来，苏婉先给老爷子老太太盛了一碗，接下来是苏誉之李欣，最后才轮到自己。
一家人聊着天，气氛很好。老太太吃着鸡腿，笑着道，“按说鸡也不该吃的。”
李欣问有什么噱头吗？
老爷子主动回道，“那可不是。吃了鸡，一年到头都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闻言，大家都笑了。
苏婉又依着老规矩，给各位长辈敬了酒，一顿饭吃的圆满。
饭后，老爷子老太太给苏誉之李欣和苏婉一人一个大红包，讨一个好彩头。又闹了一会，有人按门铃。苏婉跑去开门，见是一些亲戚。
很快老爷子家里便摆上了场子，李欣上桌敲起了麻将。苏誉之也和老爷子闲在客厅里下棋。屋里电视开着，热闹极了。
老太太坐在李欣身边，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给她指点麻将。
苏婉无聊，一边和同学发信息祝贺，一边伺机溜出去玩乐。
蒋杰夏妍一伙人，已经在河边等着了。买了一堆的烟火，就等着她去呢。
苏誉之瞅着她急躁躁的样子，对她使了使眼色，苏婉得令高兴的趁老太太去厨房忙活的功夫，成功溜出去了。
ａ市的松河离一小不远，苏婉开足马力跑过去。却在半路上遇上了来接她的蒋杰。蒋杰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里面一看就是只穿了一件薄毛衣的场景。他总嚷嚷着男生嘛，火气旺。现在穿那么多，倒老了岂不是穿的更多。
路上车辆少，偶有结伴出行的路人。商场都结束了营业，只余一些娱乐场所还有人留守。不过价格也是翻了几翻的。
苏婉坐在蒋杰身后，蒋杰问道，“冷吗？”
苏婉嗯了一声，为了表示自己很冷，手悄悄的蒋杰的衣服里，冰凉的手敷在他的腰上。男生带着体温的皮肤暖和了手，却刺激的蒋杰身形不稳，车子倒向一边。
苏婉哎呦着叫起来。蒋杰手快的抱住了她，好在羽绒服够厚，没有伤着。微微训道，“你鬼叫什么？被伤的是我。”
苏婉从他身上起来，拍了拍手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你没事吧？”
蒋杰见不惯她正经道歉的模样，扶起车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回道，“没事。你有没有怎么样？”
苏婉拉了拉帽子上的兔耳朵，甜甜的回道，“谢谢小杰哥哥，我一点事没有。”
蒋杰装作呕吐的样子白了她一眼，推着车和她安静的走着，“正常点啊。跟谁学的嗲声嗲气的，一点不像。”
苏婉跟上他特哥们气的把手搭在蒋杰肩膀上，无视他的霹雳眼色，“得了，你就见不得我女生的样子。注定要和我做好哥们啊。”
蒋杰皱着眉头白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赶到河边时，等在那边的人已经放起了烟火。嘭嘭嘭火药的嘶鸣，震耳欲聋。
夏妍全副武装的手上拿着小烟花棒，递给苏婉一撮，说道，“终于来了。放完了还有其他节目呢，你去吗？”
“去，当然去。还有什么节目？”
“蒋杰在人间预定了包厢，ｋ歌夜宵，也就这样吧。”
“那岂不是闹到很晚？”
“怎么，你怕了？”
“怎么会？话说你怎么有空出来的？”
“我期末考的好，老爸准了呗。”
苏婉不屑的哼了一句，转身去抢蒋杰手里的烟头，去点大的烟火了。
蒋杰拦住她交代道，“离得远点，点完就跑，知道吗？”
苏婉不耐烦的直接点燃了，“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嘭嘭嘭，绚丽的烟火升空，绽放出五彩的斑斓。
蒋杰拉的苏婉离烟火源头远些，才回答她上句的话，“我知道了。你１８岁了。”
又一声嘭的巨响。
蒋杰从烟火上收回目光时，发现苏婉已经跑得老远了。和旁边一堆放烟火的小孩挤在一起，以大欺小的抢了人家的宝贝自己玩的乐呵呢。旁边站着怒视着她觉得丢脸的夏妍。
他摇摇头，自己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生？一点都不像女生。
玩闹后，人群结伴的去附近的人间。有人巴结着说道，“蒋公子，今天能订到包厢，不光是有银子哦，还得有关系呢。”
夏妍和苏婉在一边聊着，闻言苏婉插嘴道，“得了，有的玩就成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其实，她和夏妍都知道蒋杰家在ａ市的人脉和地位，只不过蒋杰一向低调，从不炫耀。这会，也不愿意说的太多。
果然，蒋杰向苏婉递了一个感谢的笑。
到了人间后，由侍者领着去了大包。里面已经摆好了果盘和零食。点歌机也打开了。有人一马当先的去免费服务大众点歌了。
苏婉和夏妍坐在蒋杰身边，蒋杰给她们拿饮料，耐心服务。
立刻有人开唱，一上来便吼的是信的死了都要爱。
男高音，不是谁都能飚的。很快那同学便被推了下去。
苏婉唱歌一向五音不全，也不抢话筒，只和蒋杰在一旁猜拳喝果啤。夏妍不跟风他们俩，点了一首爱我别走，站在一旁柔弱的唱着。
“嘿，你觉得夏妍小妞唱的怎么样？”苏婉问蒋杰。
包厢里吵吵闹闹的，听不清楚。苏婉只好挨着蒋杰的耳边，又说了一遍。
蒋杰不注意的抬头，嘴巴碰到了苏婉的下巴。女生细腻的皮肤，柔软的触感，让他一阵脸红心跳。无奈苏婉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用纸巾擦了擦下巴说道，“喂，你牙齿啃到我下巴了。”
蒋杰转过脸，弱弱的回，“额，不是有意的。”
苏婉挥挥手表示没事，去抢了另一个话筒，和夏妍一起合唱第一次爱的人。夏妍一边唱一边深情瞪着她，最后实在唱不下去了，对着话筒吼道，“苏婉，你能不能不要带跑我的音？”
苏婉回她，“喂，你怎么不带跑我的音呢？做人呢，最要紧的是开心。来来，大过年的别动怒。”
夏妍无语的和她合唱完后再也不唱了。
苏婉闹不到她，便去闹蒋杰。蒋杰笑着和她一起跑调，惹得满包厢的人直捂耳朵抱怨。
后来实在唱不动了，一群人便开始赌牌。斗牛。苏婉运气出奇的好，直嚷嚷着玩的小没意思。夏妍在一旁跟着她赢了些小钱，闻言扭着她的耳朵训道，“喝多了吧？一局输赢几百来块还小？”
苏婉撇撇嘴不敢多言了。
凌晨的时候，包厢里已经闷得不成样子了。有人抽起了烟，玩起了其他的游戏。夏妍和苏婉不敢兴趣，便准备溜走。
蒋杰见状，说道，“你们两个回去不安全，我送你们吧。”
苏婉眉眼弯弯，“这样吧。我们去吃烧烤。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烧烤店，春节期间也是营业的。”
于是三个人转战烧烤店。
无奈大年夜出来疯狂的人太多了，烧烤店里已经没了位子。苏婉和老板熟，老板便给他们在外面又搭了一桌。吵闹的功夫，苏婉瞅着坐在门边的那一桌，边上那个高大好看的男人，有点眼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随便点了些酒菜，等菜的功夫，苏婉和夏妍玩起了自拍。蒋杰皱着眉头瞪她们。夏妍便搂着他的脖子合拍了一张。
苏婉吹口哨叫唤道，“俊男靓女啊。”
夏妍一把捞过她，３个人揪着各式表情拍了好几张。
玩闹的功夫，苏婉的手机响了。接起来，那边好听温暖的嗓音说道，“苏婉，新年快乐。”
苏婉冲他们使使眼色，跑到一边安静的角落回道，“小叔，新年快乐，大吉大利。”欢快的声音映着春节的气氛，闹腾极了。
慕恒之在ｂ市和慕老太太一家人过得年。他自小便和继父那边的人不亲，后来又出了国，感情更是淡。也只在过年时，会在家里逗留一两天。
这会收到各式的短信祝福，一一回复了。等了很久，也不见小丫头再回过来，从苏誉之那旁敲侧击了才知道，小丫头在外面疯狂呢。于是打电话给她。
这么晚了不回家，在哪瞎混呢？他有些不放心。
“这个点了，还在外面？”
“恩恩，在和同学吃烧烤呢。小叔你呢？在奶奶家吗？还是在旧金山？”
“在奶奶家。明天下午的班机回旧金山。”慕恒之站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和不远处的烟火，笑了笑。
“哇塞，好羡慕啊。”还没多说几句，夏妍却过来催促了。
苏婉一边防着她抢手机，一边和慕恒之说道，“小叔，早点睡吧。晚安。”
“嗯。”
慕恒之看着手机里，助手发过来的照片，皱了皱眉。
让她自己选择吧？自己不该插手太多。
这样想着，慕恒之冷了脸色，进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