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各自都睡着了,袁石风却突然敲响沈炎的房门,沈炎睡眼朦胧地去开门,袁石风已经急急地在穿外套了,面孔拉得老长,沈炎看了一眼时间,刚想问怎么了,袁石风已经开口了:“海里病了。”
“啊?”沈炎有些反应不过来。
袁石风套好了外套:“我先去看她,你呆在酒店。”
看他样子沈炎就担心:“明天上午约了人洽谈的啊,你赶的回来吗?”
“应该可以。”这句话的可信度不高,袁石风似乎完全对这件事情不挂心,穿了鞋子就合门出去了,瞧他的表情,哪儿还有把来伦敦的目的放在心里。
袁石风披着夜色来到海里住的地方的。海里压根没告诉他地址,他就准确无误地找上来了。
香港姑娘给他开的门,袁石风进屋:“海里呢?”
香港姑娘看着袁石风,愣是好半天回不过神,指了指厕所:“在吐呢。”
“她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袁石风皱眉,直接往厕所去了。
“不知道,我醒来得时候她已经吐了很多趟了。”香港姑娘披着外套,跟在袁石风的后面。
袁石风站在厕所外一看,心里就一疼。
海里穿着睡衣坐在地上,两只手按着马桶,都快把脑袋探进脑袋里,静静地坐在那里没反应,袁石风上去,蹲下身,把她的脑袋托上来,海里靠在他的腿上,看到他,连忙又去用手捂住马桶:“你别看……可恶心了。”
袁石风又好气又好笑,摸摸她的额头,也没见得发烫:“哪儿不舒服?就一直吐?”
“头晕,吐。”她说,整个人都是蔫着的,耷拉着眼皮,都没力气眨眼睛的模样。
袁石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把她扶起来:“我们去医院。”
“不要。”海里皱眉,“太晚了……”
“不行。”袁石风皱眉,把她抱起来,海里两只脚粘在地上,一时没站稳,整个人附在袁石风身上,怕自己的重量压着她,她又立马站直了。
“不想去。懒得动,你就让我在床上躺着,吃药就好了。”说着,飘乎乎地往自己房间飘去,裹着被子窝在床上就不肯挪动一下了。
袁石风看着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海里,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也真是急死了。想了想,给海里端来一杯温水,一直这么吐下去可不好,人都得脱水了去。
海里喝了两三口,躺下,又裹着被子缩着了。
袁石风搬了把凳子,坐在她旁边,灯亮着,怕扰着她,就把大灯关了,只留下床头灯,微亮的暖黄色灯光,海里的眼皮颤了颤,微微睁开,眼神大抵没什么神色的,也不知现在她还清醒不清醒:“太可惜了……”
“嗯?”袁石风给她掖了掖被角,把空调开高了些。
海里的声音很是委屈:“牛肉都吐光了……”
袁石风失笑,瞧着她苍白的脸,又是放心不下的:“难受的话必须去医院,知道吗?”
海里点点头,闭着眼,大抵是困了,想睡的,可是难受,又睡不着,想翻身,可是翻了身之后就会背对袁石风,舍不得,于是只能一直保持着向右侧睡的姿势,闭着眼,闭着眼,胃里又是一搐,她连忙爬起来,冲向厕所,趴在马桶边又是一阵呕吐。袁石风紧跟上来,给她拍背,海里死命捂着马桶:“你别看啊!”
袁石风紧皱着眉头,给她递来了纸巾:“你都没有东西好吐了!连喝水都要吐,吐得都是黄疸水了!”到底是因为着急而开始恼怒的,把海里拽起来,用纸巾给她擦干净嘴,也由不得她了,直接把她抱到房间,拿了她的外套给她裹上,“必须去医院!你不想去也没用!”
大衣一层,围巾一层,帽子一层,全都给她包裹严实了,扛着她就走。
海里被他包的只露出两只眼睛,瞧着袁石风黑着脸,着实委屈:“你这么凶干嘛?”
袁石风叹口气:“没有凶。”眉头一皱,“担心。”
伸手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