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购完了之后,正结账程永穆的电话便想起,他将钱包放在郁又曦的手上,拿起手机退到一边。
是陆染的来电,在那头大吼:“快点来啊程少,就等你一个了。”
他转头看着正在付钱的人,问:“在哪?”
“品品的包厢。”
挂断电话,他正好领起两个袋子,对郁又曦道:“就不回家了,陆染在催,我们直接过去。”
她点点头,跟在身后。
到了停车场之后,郁又曦远远看见一个女人正拿着手机站在程永穆的车旁,穿着高跟鞋,长长的裙子加一件皮外套,简单的发饰。
那个女人转头看见他们走了过来,招了招手。
郁又曦好奇:“那谁啊?”
程永穆淡淡:“琳琳。”
原来是琳琳,郁又曦再次从上到下看了眼她的打扮,成熟的女人,和她根本不是一个类型,有种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美感。
她知道,程永穆的眼光,向来很好。
琳琳看着程永穆将超市的袋子放进后车厢,走到他们身边,看着郁又曦笑了笑说:“这位就是曦曦吧。经常听永穆提到你。”
郁又曦扯出一个自认为非常礼貌的笑,对着琳琳点头道:“阿姨好。”
这句话一出,琳琳的脸僵在原地。
郁又曦得意地补充:“我也常听叔叔提到你。”
程永穆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道:“上车吧。”
郁又曦对着琳琳笑了笑,在她之前拉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接着迅速地扣上了安全带。
琳琳也跟了上来,看了眼程永穆并没有什么表示,默默地钻进了后车座,看着他倒车,笑了笑问:“曦曦今年大三了是吗?”
郁又曦点头:“暑假过完就大四了。”
琳琳点头,“永穆,听你说曦曦和你是同个专业的,到时候,刚好可以放进你公司实习啊。”
“学校已经安排好实习,谢谢阿姨。”郁又曦觉得自己的嘴,真的很甜。
“这样啊,那也不错,不过以后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问问你程叔叔,他很有经验的。”她对着他道:“是吧永穆。”
郁又曦在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接着转头笑了笑:“对啊,叔叔会照顾我的。”
品品的包厢,就是所谓程家大院隔壁家卖茶叶人的儿子,开的一个酒店。
那人从小和程永穆陆染一群人混在一块,早就熟识,而程永穆一伙儿,也欣赏他商人的想法,这个酒店,艰难开业的时候,程永穆便投资不少。
可那人名义上听着是投资,实际上晓得,程永穆是在帮他。
结果不出所料,开得风起云涌。
那人姓何,单字品,从小被叫品品,他长大一点,觉得这称呼太娘,希望大家给改了,可改着,最后还是品品顺口。
到了门口,服务员认出程永穆的脸,便领着他往包厢走,郁又曦环顾四周,还是将包包拿下放在程永穆的怀里,伸伸舌头道:“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便转头就走。
他接过包回头一眼,看见正拖地的阿姨,皱眉道:“小心滑。”
“知道啦。”她远远回答。
琳琳挽着他的手,看着这一幕,心里不舒服,但脸上还是笑了笑:“包我来拿吧。”
可已经伸过去的手,还没摸到,便被移开。
程永穆看着她淡淡地道:“不用。”
他记得,郁又曦很讨厌别人碰她的东西,有一次因为这件事,几乎在家里炸了毛。
不出陆染所说,包厢果然已经坐满了人,陆染夹了个排骨放进碗里,看见来人,立马站起身。
“程大少爷,就等你一个了,快来坐。”
他是东家,招呼得当,见他身边带着个陌生女人,大概就是所谓的新女友了。
陆染对着琳琳点头,转头问:“你小媳妇儿呢?”
程永穆拿着她的包在陆染眼前晃了晃,接着放在面前的椅子上,“洗手间去了,待会儿就来。”
陆染点头,这才对着琳琳,看着她有些不对劲的脸,笑了两声道:“你好啊,我叫陆染,永穆我哥们儿。”
琳琳笑了笑:“我是永穆的女朋友,琳琳。”
陆染笑了笑,见程永穆将琳琳的座位拉开,接着拉开还不见人的郁又曦,然后才是自己的座位,接着缓缓坐了下来。
服务员此刻将碗筷放上,程永穆将衣服放好,叫住她。
“麻烦一杯白开水,放点盐,半勺。”这是郁又曦饭前的习惯。
没等多久,服务员很快地将白开水递过来,程永穆用毛巾擦了擦手,微微抿了一口,又重新叫回服务员。
“麻烦换一杯,这次的盐放少一点。”
琳琳看着他这样,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服务员离开。
没多久,那个他满意的白开水终于放在了桌上。
陆染突然开口:“永穆,昨天我回家一趟,我爹又跟我提你了。”陆染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突然笑了:“你知道他说了什么?”
程永穆喝了口酒,问:“说了什么?”
陆染靠近一点,“说了你可不许打我啊。”
程永穆转头看他一眼,“你说,我尽量。”
桌上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今儿个来的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品品刚好也在,大家似乎都等着陆染的话,似乎都预料到接下来是个特别劲爆的消息。
“哎!你们也太八卦了一点,都吃吃吃。”陆染玩笑,接着继续道:“我爹说,我们都已经这么大了,还一个个单身,他想抱孙子了,他说。”陆染突然停住,笑了一声:“他说你家曦曦看着不错,他也算看着她长大,品行也好,不行就让我去追她。”
程永穆听完突然将筷子放下,弄了点响声,转头狠狠地看了眼陆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陆染哈哈大笑:“哎哎,我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家大人说的,我可不敢动你家小媳妇儿。”
品品插嘴:“陆染,你要是真有那念头,永穆该把你的皮给拨了。”
程永穆看了眼品品,“你也闭嘴。”
虽然是凶狠的话,但大家都明白这期间的玩笑,整桌笑了起来,也正当这时,郁又曦将门推开,走了进来。
品品笑:“哟,曦曦小妹,你可来了。”
郁又曦疑惑,在包包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喝了口面前的饮料,问:“怎么了,我错过什么精彩的事了吗?”
品品身边的男人道:“你答对了,刚才陆染讲了个特别有趣的故事。”
郁又曦激动,转头看着身边的陆染,“来给我说说呗。”
陆染看了眼程永穆,对方已经重新拿起筷子,倒是想着照顾起琳琳来了。
他笑着说:“曦曦,你觉得你陆染哥哥怎么样?”
“噗哈哈。”品品第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
接着是程永穆淡淡的声音:“陆染,你够了。”
陆染做了个投降的动作,惹得全场又笑了起来。
“起来,我们换个位置。”这话听着像是征求,但程永穆的动作已经是命令,郁又曦只好乖乖地和他换了位置,里陆染远了一个,坐在了琳琳的身边。
面前的杯子筷子并没有换,郁又曦习惯地将筷子拿起,夹了棵青菜放进嘴里。
琳琳看着这一切,正想阻止,可见程永穆不在意的样子,只有默默地闭嘴。
因为大家相识的关系,晚饭吃得很愉快,除了一开始讨论他们的商业为题,让郁又曦兴致缺缺之外,现在渐渐进入了回忆小时候的环节。
“永穆小时候可贼了,当初他老爷不让他出门,关他禁足,结果他表面答应,而且变现得乖巧,结果回到房间之后,就借着窗户,从上面跳了下来,三楼啊!”
郁又曦偷笑了一声,看了他一眼,拉了个啊的长音:“程永穆,好熟悉的场景啊。”
程永穆咳了咳,将鸡腿放进她的碗里:“多吃点。”
陆染继续:“可苦了我们一伙儿人,在下面接他,腿差点压断。”
郁又曦又笑了一声:“被这么一说,程永穆,我突然怀疑,我们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了。”
“少胡说。”程永穆淡淡地喝一口酒。
琳琳对这段表示好奇,笑了声说:“永穆小时候这么皮啊,那为什么长大了这么沉默寡言,冷酷得很。”
陆染被这么一问,突然兴奋:“这就有一番故事了,我们的小曦曦刚被接回家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直到有一天……”
“陆染,差不多这边结束了吧。”程永穆突然打断他的话。
陆染也觉得差不多,没有继续讲述,而是站起身,“来来来,战场转移,我们去楼上包厢玩吧,今晚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