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敬泽毕竟不是舒宛华这样年纪小懵懂不知世事,大婚前自然也有老成的嬷嬷太监告诉他一些人事,所以听她说得磕磕巴巴就已经知晓她是在寻什么呢。
前朝废帝沉湎酒色不能自拔最后误国,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大昭国对皇子们房里的事管得颇严,男子往往十六岁以后家里长辈才会给安排老实清白的通房伺候。更有那些家教好的,成亲以后才由着媳妇安排人伺候。
乔敬泽今年冬月才过十六岁生辰,尽管先皇后早逝,但留一下几个颇衷心的奴才,太后也对这个嫡长的孙儿格外看顾,是以他房里并没有这些污七八糟的事。
乍一听他的小媳妇说起,乔敬泽也有些不好意思,偏偏舒宛华看着他的眼神太过火热,让他不答都不行:“那个……我已经着人处理了,你不必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嬷嬷千叮咛万嘱咐的!可阿宛还是忘了。”舒宛华绞着红色亵衣的衣摆,神情懊恼。
还真是个较真的小姑娘呢,乔敬泽突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那阿宛可知道,你寻的那方白帕子,是做什么用的?”
“就是……就是……”舒宛华大眼睛飞快的瞟了他一眼,就再也不敢看他,颊上一抹绯红:“嬷嬷说新婚之夜将帕子放在喜床上,第二天阿宛就是媳妇了。”
原来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乔敬泽心里叹了口气,想来该是一清二楚给她说明白今晚才能安生了。
“阿宛你别急,听我给你说。”
“哦,那你说吧。”
“那帕子是圆房之夜才用的着的,不过阿宛如今年纪还小,太早圆房对你身子不好,等你十五及笄之后再说吧。”乔敬泽一个大男人,给个小姑娘说这些,他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还好说完了他媳妇好像听懂了。
“那就是以后才用得着?”舒宛华还是不太相信。
“我用得着骗你吗?”
舒宛华仔细想了想,似乎是没有必要哦?“那我该怎么跟嬷嬷说呢?”
“明日我会安排人去处理此事的,你不必再挂心。”
“好,那阿宛要睡了,阿泽你也早点睡吧。”舒宛华放心地钻到自己的被窝里,又将被子都细心掖好才放下地闭上了眼睛。
乔敬泽才刚刚躺下,里侧的人已经呼吸平稳,他看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心里发笑,倒真是个性子跳脱的姑娘呢,前一会担心成那样,一转眼睡得这般香甜。他不禁回想起,一个月前父皇将他传至含元殿内,那会他还不是太子,还是天下人眼中不太受宠的大皇子而已。
父皇第一次,如寻常百姓一样与他促膝长谈,说说四书五经,说说天下大势,那会父皇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可那天精神却很好,还一起用了晚膳。
就在他欣喜地看着父皇用过一大碗粳米饭之后,他问自己:“阿泽可想过,以后要娶以为怎样的佳人,执子对弈、对坐同食,红袖添香、恩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