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往互市交易的人选，须得灵活机变，常年在互市的那几家皇商便是可用之人。卖与北狄的粮价不得低于市价的两倍，朕许他们额外抽一成红利。”
众臣大赞陛下圣明，却有一个人站出来提了不同意见，“秉陛下，臣有事启奏！”
声音的来源处在朝堂后边，众人只得微微转过身往后看，互相以眼神示意，究竟是何人此时出声。
这个人就是莫林。依他的官阶也是有资格能站在朝堂上上早朝的，只是位置靠得很后边，乔敬泽皱着眉看去，一时间竟然没认出这是莫林。
直到他自报家门，“臣顺天府同治莫林有事启奏。”
莫林是乔敬泽一直想要培养起来的文臣，这会儿很愿意给他几分薄面，隧温声询问道：“哦，莫林，你有何事启奏。”
“臣以为，右相大人所提之法虽已是极好的，却还需完善。”莫林跪在大殿中央，回答得不卑不亢。
此言一出，许多人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当殿质疑右相，胆子不小啊。也有一些面带笑意的，单等着看莫林能有什么更好的提议。
“听你这话，倒是有更好的提议不成？”乔敬泽这会心情好，看看面色如常一副侧耳倾听模样的舒清衡，再看看低眉垂首的莫林，道：“莫爱卿，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
莫林对着乔敬泽又是一拜，“臣以为以马易粮的方法甚好，只是如何易、一马几石粮食，还需再议。”
“我们都知道，北狄盛产良驹，做战马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马亦有好坏之分，良驹劣马自不可同等而语。莫不如将战马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马一马易十石粮食，中等马易六石粮食，下等马易三石。”
他这提议倒也有道理，“粮价”光高还不行，确实也需要统一。
“再有便是易马之人。臣以为，不妨专门抽调一批灵活机变之人，行易马之事。并不是专由他们易马，而是叫他们将以马易粮更实惠的消息散播出去，若有北狄人易粮，亦可酌情加些粮食。”
“更重要的事，这些人不能有大昭朝廷的背景，他们是以私人的身份去易粮的。”
听到这，乔敬泽眼睛陡然一亮。若是朝廷安排的人去易粮，北狄人难免心有顾虑，易粮之事进行得未必有那么顺利。若是以平头百姓、甚至逐利的商贾身份去易粮，他们便会少些防备，或许能多换些上等战马回来也不一定。
而且这些人说出去是以个人或者商号的身份行事的，实际上却是乔敬泽安排的人手，最后换的的战马还是要落到他的手上。
“臣以为莫林的提议极好，请陛下准奏！”舒清衡首先赞同，一来是莫林的提议确实好，二来由他赞同一个质疑了自己的人，更显得他有容人之量。
“好好好，准了，户部即刻着手去办！”
“臣领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