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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誓与君,两相绝
千金裘之不一样的番外
流霞举
3254

不知过了多久,卫蘅才抽抽搭搭止住了哽咽。何氏红了眼,亲手绞了帕子替女儿仔仔细细擦干脸上的泪痕,只觉得一颗心早就被哭成一汪苦水,又软又涩。

卫蘅瞧见母亲脸上的心疼与怜惜,心里一暖,长长的睫毛上又挂上了晶莹的泪珠儿,她勉强笑了笑:“母亲放心,我没事了。”

卫蘅站起身,盈盈拜倒在诸人面前,雪白的面庞上一派绝然道:“阿蘅不愿再回那个吃人的所在,求祖母、父亲、母亲成全。”

何氏吓了一跳,她只想着给女儿出气,却未想到卫蘅竟然有这打算,劝道:“珠珠儿,和离可不是小事,你·····”

卫蘅满心愧疚,环视众人凄然道:“阿蘅知道,我已经和离过一回,再和离一次,不知要成为多少人眼中的笑话,还牵累了侯府的名声。可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我一个小女子容身之处不成?哪怕流域外邦,也胜过老死在齐国公府。”

侯夫人也没料到一向温柔乖顺的卫蘅居然能做到如此决绝,她拉起孙女,呵呵笑道:“好孩子,壮士断腕,只痛在一时。何况我朝风气,女子和离也算不得什么丢人的事,谈什么带累侯府名声。剩下的事,有我与你父兄处置,必定如你所愿。”

齐国公府自卫蘅离府后,严令此事不得外传,一经发现,凡有牵扯,一概打死不论,一时间府中丫鬟仆人个个噤若寒蝉。国公更特意嘱咐捧雪,不许把此事传信给陆湛,前方战事吃紧,容不得他为后宅之事分神,捧雪唯唯应是。

这一日正值休沐,齐国公与老妻闲话,说起了卫蘅之事,四目相顾,一筹莫展,唯有长吁短叹。忽然小厮捧进拜帖,说是靖宁侯府一干人等前来拜会。老国公掂了掂拜帖,皱了皱眉,两家本是世家亲戚,又有秦晋之好,平日里来往随和频繁,忽然这般的郑重其事,只怕来者不善。急忙吩咐先请到花厅奉茶,夫妻二人收拾妥当,随后就到。

诸人在花厅分宾主落座,丫鬟捧上茶来。候夫人漫不经心掀开盖碗,拨了拨茶叶,扫视了一下在一旁垂手伺候的丫鬟仆妇。国公老夫人心神领会,令她们悉数退出,没有吩咐不许入内,这才笑道:“听说阿蘅身子大好了,咱们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侯夫人淡淡道:“前些日子,遍京城的名医都诊断说这丫头醒不过来了,幸而老天有眼,得遇贵人相助,否则,我这心尖尖上的孙女儿要生生急死家里人了。”

国公夫人颇觉尴尬,讪讪道:“原是我府里下人管教不严,才闹出这一场祸事。凡有牵扯的都重重责罚过了,罪魁祸首已然查出,必定严惩不贷,也算是给阿蘅一个交代。”

侯夫人冷笑一声:“下人搬弄口舌,恶意指摘主子,弄得家宅不宁,自该严办。可不知道对始作俑者又该如何处置呢?”

楚夫人握着帕子的手忽然紧了紧。

国公夫人面上露出诧异之色:“本就是奴才们播弄是非,这始作俑者说的是谁?”

侯夫人沉了脸,嗤笑道:“我原以为这些日子,贵府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个水落石出,没想到只推出几个奴才当替罪羊,那陆湛呢,他做的好事倒推得一干二净不成?”

“阿湛?不可能。”

“不可能。”侯夫人冷笑道:“事到如今,咱们都把脸面放一放,好好掰扯掰扯。阿蘅嫁进国公府一年多,陆湛可是连阿蘅的手都没碰过一下。”

齐国公满脸不可置信,他转了头看向老妻,国公夫人眼神躲躲闪闪,含混道:他们小夫妻闺房里的事,我们也不好细问。“

侯夫人面沉似水:“我想问一问,阿蘅自进了这府门,可是哪里做得不好?是礼数不周,违逆长辈?还是性子乖戾,不敬夫婿?抑或是飞扬跋扈,欺凌妾侍?”

“阿蘅是个好孩子。”侯夫人和楚夫人异口同声。

“既然如此,陆湛为何把阿蘅一个劲往绝路上逼,那些话,句句都跟刀子一样。”

“没凭没据,怎么能断定是阿湛说的?”

侯夫人眉一挑,哂笑道:“凭据?这个容易,当日和气堂外,守在门外的是雪竹和捧雪,且把他们传来对质,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个清楚,也瞧瞧我是否胡乱攀扯,冤枉了陆家三爷。”

捧雪被陆湛留在上京,一直在和气堂打理事务,忽听召唤,还以为是国公有要事嘱咐他传信给三爷。传话的小厮催得紧,他不敢怠慢,急匆匆跟了来,进了花厅。目光扫处,看到上面端坐的卫峻一家人面带愠色,卫蘅的贴身丫鬟雪竹更是目光不善,恶狠狠瞪着自己,心里不由打了个突,忐忐忑忑行了礼,垂头站在一旁。

雪竹趋前一步,冷声道:“当日和气堂外,三爷跟姑娘在屋里争吵,你跟我守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那些话本该一辈子不再提起,可今儿为了我们姑娘,我不得不再说一回,若错一句,你尽管指出来。”

捧雪暗叫不好,合着今日卫家是兴师问罪来了。犹记得那日三爷的目光冷冽,跟杀人似的,阴恻恻说了一句:“若从你这嘴里传出一个字,自己就割了那条舌头喂狗去罢。”一念及此,捧雪只觉得汗流浃背。

雪竹满脸悲愤,一字一句复述当日情景。想当初那些话听在耳中,雪竹只觉得晴天降了霹雳,震得她六神无主,三爷的嘴跟淬了毒的鞭子似的,抽的人遍体鳞伤。每每于无人之处想起那些话,都忍不住要痛骂陆湛,为姑娘心疼不已。

国公府诸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卫峻夫妻却是又气又恨,何氏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可怜的珠珠儿,怎么受得住这样的欺辱,忍不住又要掉下来泪来。

捧雪只觉得心惊肉跳,只恨自个为什么不跟三爷去了边关,那怕面对着羌人千军万马,也好过被卷进这样尴尬事中。认还是不认,都脱不了干系,捧雪忽然觉得舌头又苦又涩,仿佛胶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齐国公本就如坐针毡,这会儿更是气得胡子抖个不住,瞥了站在一旁的捧雪一眼,见他脑袋都要塞到胸膛中去了,额角上全是冷汗,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拍桌子,向捧雪喝道:“好个杀才,倒替你主子瞒得密不透风。”

捧雪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分辨。

国公老夫人再偏爱孙子,也觉得愧对卫家人,暗叹了声作孽,道:“确确实实是阿湛对不住阿蘅,我们做长辈的先替他给你们赔罪,等他从边城归来,必定让他去侯府负荆请罪。”

侯老夫人面无表情,道:“罢了,原是我侯府闺女粗粗蠢蠢,不讨夫婿欢心,既然被人这样嫌弃,哪里还有脸做您这高门大户的媳妇儿。”

国公夫人一噎,陪笑道:“这可是气话不成,孩子不懂事,说话没分寸,咱们做长辈的合该好好教导,哪能就到了这地步?”

侯夫人却不领情,冷笑道:“没分寸?口出妄言,辱骂妻子,连荡妇淫娃,婊子牌坊都出来了。”说到此处,侯夫人眼神越发凌厉:“三爷好威风,好心计,把我卫家的女儿娶回来扔在后院不管不问倒罢了,还要肆意的磋磨践踏,这是哪家的规矩,打得又是谁家的脸?”

楚夫人白了脸分辨:“阿湛也是一时气话,他心里也是想对阿蘅好的。”自家虽这么说,心里却也没有多少底气。

何氏拭了拭泪:“对阿蘅好?这样的好,谁有福气消受?我闺女福薄,还望国公府高抬贵手,放我女儿一条生路吧。我如宝如珠养大的闺女,还想着能承欢膝下,舍不得给人踹到泥里。”

老夫人更觉尴尬:“因着何致的事,想来他们小夫妻有些心结,等前嫌冰释,一定能和和睦睦。”

何氏一听到何致的名字,悔恨难当:“都是我的错,当初是我硬逼着珠珠儿嫁给他表哥。珠珠儿,是娘害了你啊!陆湛有恨有怨,对着我就是,为什么要羞辱我的闺女。”用帕子掩了脸,呜呜咽咽哭个不住。

侯夫人沉了脸:“当初结亲,原是结两姓之好,现在看来,到是结仇了,何必呢,还是好合好散是正经。”

齐国公涨红了脸:“阿湛还在边疆出生入死,哪有长辈替他去妻的理儿,日后阿湛回来,我们拿什么脸见他。”

侯夫人气极反笑:“陆三爷出生入死,那是为国效忠,光耀的是你陆府门楣,自有子孙荫封。阿蘅福薄,连得夫婿一顾尚不可得,还指望陆三爷为她请封诰命?何况,陆三爷不是说了,若阿蘅再踏进和气堂一步就要休妻,现如今倒不必三爷费心找藉口,咱们审时度势,自请下堂,省的污了人家的眼。等贵府三爷得胜归来,发觉肉中刺竟被无声无息拔了去,该是何等畅快。只怕感激你们都来不及,哪能有什么怨言?”

侯夫人一顿冷嘲热讽,国公府诸人都嘿然无语,却咬住了口不肯答应和离。

侯夫人勃然变色:“既如此,明儿我便豁出这张老脸,进宫求见圣人,告御状,断断不能让我家阿蘅赔上一辈子。”

楚夫人长叹一声,站起身向侯夫人裣衽行礼:“老夫人且息怒,我想问问,阿蘅自己怎么说的?”

“她跪着哭求我们,只求离了这吃人的地方。”

楚夫人点了点头,转向齐国公跟老夫人,涩然道:“父亲母亲就应了罢,阿湛归来问起,我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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