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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冰煌舞
紫吟浅盏
9584

就这样,两个孩子依偎着,在这个大大的陷阱里度过了寒冷而温暖的一晚上。

第二天,和煦的阳光刚刚照山顶的那一刻,雪也渐渐停下了,整个雪山安静的像个熟睡的孩子,脸上挂着金色的笑容。

“鲁奇,你还会记得我吗?”蓝碧看着眼前的男孩,正要被搜山的侍卫带走的男孩,泪不知从何时落下。

“当然,你是我的未婚妻,相信我,用不了几天,我一定会来接你。”男孩着蓝碧的黑色头发,微笑着,这是他对蓝碧的承诺,一个让她等了10年的承诺。

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了个没有实现的承诺……

倾觞看着十字架上的女人,她的微笑,和十年前一样,纯真无杂,像雪一样的女人,像雪一样的微笑,唯一不同的是她眼中的忧郁,她心中的伤,倾觞无法在忍受,无法忍受她再被第二次伤害,所以他干了件不得不做却会令他后悔万分的事。

瞬间,天地一片昏暗,狂风袭来,冲散了一字并排的人群,等风停后,天又恢复了蓝色,迷人的蓝色,十字架上的女人不见了,倾觞也不见了。

“你为什么会被选上。”倾觞把蓝碧带到了雪山,陷阱,显然,经过10年的风霜雨雪,坑似乎已消失不见,但那段记忆却那么深的刻在两个人心里。

“你是?”蓝碧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轻声问道,隐约能看到她眼中的泪在闪烁,似海中最羞涩悲伤的那颗珍珠。

“帕纳斯.鲁奇,你还记得吗?”

“你,你不是他,马上要进行血祭了,我要回去。”蓝碧的身体在颤抖,她将要离开,倾觞一把拉住了她,蓝碧脚下一滑,倒在了倾觞的怀里,这种感觉,好熟悉,当初就是被这种感觉欺骗了吧,蓝碧。

“放手!”蓝碧挣扎着,努力推开倾觞,可是越推,倾觞抱得越紧。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雪山里10年,对不起。”倾觞,低头着蓝碧的额头。

“我已经嫁人了,请你放手!”蓝碧大喊,倾觞愣住了,僵在了那儿。

“嫁人了....”倾觞小声重复着,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尸体。

“嗡——”血祭的钟声响了,倾觞回过神来,看着远处,没有血引,血祭该如何进行,蓝碧也看着远处,“快带我回去!”

“来不及了,该隐已经来了。”倾觞意识到了什么,无奈一笑,倒在雪地上,泪流满面。

“血祭怎么办?”蓝碧问道,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怎么办,你的家族怎么办,可是......

然后两个人一言不发,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星星变得最亮的时候。

倾觞最先开口,“你嫁的人叫什么名字?”

“帕纳斯.鲁奇,一个平凡的男人,他骗走了我所有的钱。”蓝碧的目光显得有些呆滞。

“帕纳斯.鲁奇?”倾觞惊了,那不是他随便编的一个名字!

“你,你为什么会嫁给他?”

“在3个月前,他来雪山捕猎,被困在我的陷阱里,我救他上来,他了我的额头。”蓝碧的眼神变得深邃许多,18岁的她看上去历尽沧桑,雪花飘在她的发梢上,若白蝴蝶的飞舞。

“在10年前,他也过我的额头。”蓝碧眼前渐渐模糊,一种叫做泪的东西滑落在地上消失不见了。

她在说什么,在10年前明明就是我她的额头,许诺娶她,为什么她会认为是别的男人,为什么!倾觞在心里千万次呐喊,他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我该回去了。”蓝碧再次想走,倾觞拉住了她,看着蓝碧的眼睛,倾觞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嘴角显得有些。

“跟我走,我会给你幸福的生活!”不知怎的,这句话从倾觞口中说了出来。

“十年前,我就被骗了一次,承诺什么的,对我来说,一文不值!”甩开倾觞,蓝碧走了,倾觞没有勇气再拉住她的手,他不能够再给她些什么,因为......

倾觞回到了家,他知道,自己必须为今早的行为负责,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进门,他看见了白色的灵位,透着死亡的气息,是月舞,他的后娘死了,月舞是平民出生,嫁进来后很本分,对下人很好,对倾觞也很好,她是第一个让倾觞感到幸福的女人,是她让倾觞知道什么是爱,可是......

她做了血引!为了家族,为了倾觞,她知道是倾觞带走了十字架上的女人,为了让血祭继续,弥补倾觞的错,她别无选择,可就在之前她可是刚诞下了个小男孩,男孩才1个月!

凯瑟也死了,他的父母给他订的未婚妻,雪族的公主,为了制止诺亚斯国王对倾觞的家族艾瑞森的诛杀,她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站在雪地里,倾觞任大雪纷飞,任狂风吹袭。

这一切都是大祭司给紫荆看的梦境,真实的梦境。

紫荆总会问大祭司她父母的结局,大祭司只是微笑,让她珍惜现在的每一天,不久的一天在一个特别的地方你就会见到你的父母。

紫荆期待着那一天,她相信着大祭司,在诺亚斯王朝里,大祭司就像个神一般的存在,她仰着脸看着天空祈祷,风吹过她的脸颊,希望能把她的思念带向远方。

听,诺亚斯的钟声又响起了,是13响,死亡的旋律,是他,我的父亲死了。在这18年里,从未看过我一眼的父亲,他死了,我该悲伤的,可是.....站在风雪中是麻木了吧。

大祭司是最后一个见到父亲的人,本来她让我和她一起去见父亲最后一眼,可是我走到门口,就懦弱的逃走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怕他看见我会增加他对我的憎恨。毕竟是因为我,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

没有见他最后一眼,我就走了想回幸福小筑,可是走到宫殿外时,我的脚再也不听从我的心了,像个没有生命的雪人,不久就听到了父亲死亡的消息,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大祭司告诉我父亲在死前一直看着远处的雪山,喊着母亲的名字,花若,花若.......,完全就没提到过我,一个被他遗忘了18年的女儿,清溪你还对他抱有什么幻想!我知道,我一直到知道我不该存在这个世上,父母是会怨恨自己的孩子的,我一直都知道.......现在的我无父无母,感觉真好!

我常问无极,我是不是不该存在这个世上,也许这样,母亲就不会死,父亲也不会伤心,不会恨我,他们还能再生一个王子......

无极用他毛茸茸的翅膀摸着我的小脑袋说,当然不是了,你的母后是因为爱你所以才生下了你,你的父王只是因为你母后的突然死亡乱了方寸,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可在说这句话时他落泪了......

大祭司打开父亲的遗诏,当众宣读,我躲在帘幕后,我害怕见到众大臣,因为对于父亲的死亡,我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遗诏的的内容是为诺亚斯最高的雪山命名叫做溪诺雪山,并把皇位传给诺亚斯的王子清溪。

我震惊了,王子?我明明是个公主,是同名?不,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奔向幸福小筑,我需要冷静,不,我需要个人告诉我该怎么做,大祭司,也许现在只有她能帮助我了,我一直在小筑等着,等着,直到第二天清晨大祭司才回来,是父亲的丧祭事宜太忙了吧。

看见大祭司,我奔向她,问她我该怎么做?她只是说,按遗诏做吧,诺亚斯不能没有国王。

可是,可是我是个女的,怎么可以,这件事要是被长老们知道了,我可是会遭受火刑的,父亲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果然他爱的只是他的王朝,只是母亲,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果然父母是会怨恨自己的孩子的,在小时候想着把我摔死,长大了,想着让我接受火刑,他好残忍,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我冲出幸福小筑,我想远离诺亚斯王朝,这个令我窒息的地方,风雪总无时无刻的存在,像索命的冤魂,我知道,我一直到知道,我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我一直到知道......让这慎人的风雪把我的命带走吧.......躺在雪地上,泪若泉涌。

4

过了多久,记不清了,只知道在雪地里,好冷好冷,我晕倒了,谁来救救我.....

“你醒醒。”睁开眼,看见一个男人把我抱在怀里,蒙着面,有着淡蓝色的头发,他是来拯救我的王子吗?

“这么冷的天,晕倒了,可是很麻烦的。”男子从腰间拿出一个葫芦,喂我喝下里面的东西,暖暖的,像醇酒,却不会让人醉,不久,我便恢复了知觉,站起来,对他说了声谢谢,就漫无目的的走了。

“等等。”他叫住了我,解上的紫色长袍送给了我,我茫然的看着他,面对别人的好意我没有接受,是自小的庭训,还是我只是想,就这样在风雪中死去,也许此时,只有凌厉的风,才能让我感到快乐,忘却一切痛苦,我感到自己好悲哀,好悲哀。

“被拒绝了呢,好失落。”男子挠了挠蓝色的头发,我能感到面纱后面的些许忧郁。

我似乎也有些不忍,,努力挤出个微笑,向他低头道谢,就走了。

“喝了我的东西,就想这样就走了吗,”男子再次拦住了我的去路,那双澄澈的眼睛,带着些孩童气息。

“你想怎么样。”我不甘示弱,明明知道他只是闹着玩的,可是.......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并且告诉我你为什么伤心,还有接受我的袍子。”

他的要求可真多,“我没有伤心,还有我不想告诉你我的名字,这个袍子我也不会要!”我显得有些气愤,其实我挺想告诉他我的名字,可是清溪这个名字是父亲起的,是给诺亚斯的王子的,不是我。

我推开了拦路的男人,大步向前走,没几步就倒下了,不是身体原因,是石头,这雪地里就是石头多,男子抓住了这个机会,把袍子披在了我身上,此时我居然完全没有拒绝,是被袍子的温暖融化了我的固执吧。

“你能做我的第一个朋友吗?”男子眨巴着蓝色的眼睛,态度很诚恳。

“第一个朋友?”我疑视着他。

“你愿意吗?”

我不出声,他怎么会没有朋友,这么善良乐观的人,怎么可能!

“你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我能感觉到面纱后的微笑,快乐的微笑。

“这个袍子,就当见面礼。”这个男人还真执着。

“你叫什么名字。”我开口问道。

“琉西。”男子想了想,眼睛看着左上方,在一瞬间显得不自在。

“我是清溪。”这是第一次从我的嘴中说出自己的名字,感觉怪怪的。

“那好朋友是不是该一起分享秘密?”琉西他在给我下套,我陷进去了。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叫喊声,“清溪!清溪你在哪?”

“再见了。”琉西迅速走了,他生怕见人似的,临走前问了句“我们永远是朋友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他离去了,看得出他很开心,给人带来快乐的感觉真好。

是无极,还有紫荆,他们找到了我,听说他们找了很久很久,我的愧疚感油然而生。我被带回了幸福小筑,也许现在只有这个地方才能让我感到一丝温暖,大祭司来了,着我的头发,沉默良久。

无极紫荆也沉默着,他们知道我所面对的苦难,可是......“清溪成为诺亚斯的王吧。”大祭司的眼像浸在一汪水中,我知道,我必须成为王,可是我无法忍受为什么至死父亲都不曾念我一念。

我一直都清楚的知道,是我害死了母亲,所以我从来都没恨过父亲,可是我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到最后,我还是答应了。

为了无极,为了紫荆,更为了诺亚斯的人民。

血族的该应隐已经转世了,必须有一个人成为王,再次杀死他。

就在这天夜里,我穿上了雪纤袍,那是皇权的象征,面对万民的朝拜。

我享受着莫名的孤独,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落入无底深渊永世无法再轮回,我必须如履薄冰。

风吹散了我的长发,洁白的发,丝丝缕缕化为风尘隐没于皑皑白雪中。

远处的山,似化为幻境,永远无法触摸,我知道那是我失去的自由......

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还是想见父亲最后一眼,可是大祭司制止了我,说人已亡,就让他安息吧。

始终父亲的最后一眼我还是没见到,深深抓把雪想把它心间,止住痛,似血液般蔓延全身的痛,此时心若刀绞。

成为王后,我还是住在幸福小筑,我知道我该早早出发去圣十字学园取圣火的,可是我还是留恋着幸福小筑的生活,有无极紫荆的生活,至少这样我还知道我还活着,我还是个有心的躯体。

紫荆无极常常陪我,紫荆总会送我雪山上的溪菱花,像婴孩般微笑着,告诉我今天又遇见什么美景了。

她就是个快乐的天使我总会看着紫荆说:“紫荆你太善良单纯了,这个世界并不想你想得那么美好。”

我一直希望紫荆永远不要受到伤害。

无极的神色又显得如此伤虑,自从我成为王后,每当我对紫荆说她单纯时,无极的眉总会微锁,像是在担心什么。

天的蓝又变暗淡了,是到了晚上吧?

我打开窗,看见无极敲响了紫荆的门,开门紫荆欣喜发现一大簇溪菱花雪见草溢满双眼。

接过这些,紫荆快乐的坐在无极背上,他们又去雪山约会了。我不由心头一阵微暖,从前无极每天夜里都会飞往雪山摘下雪见草溪菱花送给紫荆,我知道无极会成为他的守护者,他会永远守护着紫荆的这份纯洁,看着他们我嘴角微扬。

雪也是喜欢幸福的吧,它渐渐变小了,,是想守护着这份美好吧......

我久久伫立在窗口,不愿离去,直至天又恢复了明媚的湛蓝色。

大祭司敲响了我的门,告诉我紫荆死了,死在雪山上,我奔向雪山颤抖的心不住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直至我见到了她的尸体,颤抖的双脚再也支撑不住羸弱的身躯,倒在地上,任唇角鲜血滴滴流落,痛还是会来......

昨晚紫荆的快乐容颜在脑海中还未逝去,如今......

不久,无极也来了。

他没有落泪,痛到断肠,泪这种无用的东西也不会出现了吧......

5

我死死拽住大祭司的长袍,逼她占卜问出杀害紫荆的凶手是谁,可是她只是告诉我,紫荆死之前是快乐的,她完成了一生的心愿,我知道紫荆和她父母见面了,我终于明白了之前大祭司对紫荆说的话,为了紫荆不过早受伤害,便给她一个美丽的期待,我想起了紫荆死后的模样唇边沾染了快乐,微微扬起,她死之前是幸福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善良的女孩会......止不住的泪止不住的痛,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容不下她,为什么!

脑海中,一个紫衣女孩手捧溪菱花,微笑着踮起脚尖在雪地里快乐跳着舞,她是最美的天使,这画面,挥之不去。

一个月后,无极的随从淳献给我了流陨杖,这是一直冰封在修岩的诺亚斯圣物,他说是无极派他送来的,我问他无极的下落,他告诉我无极去浪迹天涯了,是紫荆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他承受不住想逃避吧,看着不远处紫荆住的屋子,无语凝噎。

三天后,是众长老给我定下去圣十字学园的吉日。

就在那天,我起行独自去圣十字学院,带着使命,带着众人的期待。

在出行后半个时辰,我听到了诺亚斯的5响钟声,这是首领死亡所特有的钟声,我的心像被什么牵住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我冲回了诺亚斯,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东西,无极的尸体,形若枯槁,是血流尽所导致的。

众人见我,一片错愕。

我讨厌被所有人当成傻子来欺骗!

青科长老告诉我,无极是被血族的傀儡害死的,当时他寡不敌众......他在极力掩饰着,从他夸大做作的眼神中我看见了欺骗。

我怒视着青科,他可是无极的父亲为什么无极死了,他没有一滴眼泪,为什么他要欺骗我,为什么!

奔回幸福小筑,我问大祭司无极的死因,直至以死相逼,她才告诉了我实情:流陨杖需要用贵族的鲜血使寒冰解冻才能取出,无极用他的鲜血取出流陨杖元气大伤,后来在途中被傀儡伤的奄奄一息,无人救治而死。

这时淳献从门后冲出大喊,不是这样的,质问大祭司为什么要欺骗诺亚斯的王,大祭司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不愿意说出真相!

淳献像头失去控制的野兽,他是无极最忠心的仆人。

大祭司手轻轻一挥,壮实的淳献便被轻易推出门外。

我抓住大祭司的肩膀,的双眼怒视着她,这是我第一次对大祭司如此不敬,在我眼中,她是我在这个世间除紫荆无极外唯一的亲人,像母亲一样的存在,我敬她爱她,她怎么可以欺骗我......

“嗡--嗡--”

一共响了8响钟声。

这是首领登位,打开窗我看见远处就在无极尸体所在的地方,他的弟弟酋万在举行登位大典,无极尸骨未寒,他们这么可以这么早就让新首领登位,在他们心中无极算什么!

转过身,我流着泪,问大祭司,你有没有把我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怜悯,哪怕只有一秒钟!我的眼中有的只是绝望,心里占据着被背叛的感觉,被戏耍的感觉,只觉心很寒,很寒。

大祭司告诉我她一直把我,紫荆,无极当做自己的孩子,她不愿意我受到伤害,才一直不告诉我真相,我说,就算真相多么令我绝望,我都想知道,这些都是我所要承受的,我愿意承受,大祭司的眼眶湿润了,她把手放我额头上,我看见了紫荆死亡的真相......

清晨,微弱的金色光芒轻轻沾染在雪山之顶,在白色的雾霭中,紫荆依偎在无极的羽翼中,静静躺着。

无极看着天空,神色颤抖,紫荆你太善良太单纯了,但是请放心,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哪怕是死,我也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紫荆的笑容更甜了,黑色的发,曳在花丛中,飘荡者,跟着幸福起舞,那是她的母亲送给紫荆最好的礼物。

不知何时,一种叫做血的东西从紫荆腹口流出,是紫荆自杀了,无极惊了,他抱住紫荆问她这是为什么,紫荆只是淡淡一笑,说,你给了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我不知道该如何来爱你,但是我不能让你承担太重的责任,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这一次,就让我和你一起守护清溪好吗.....

大祭司说青科长老为了保护我女儿身的身份,逼无极杀死紫荆,可是无极下不了手,就让无极之母璇恋的灵魂受尽冰戈霜冻来威胁无极,正巧被紫荆听见了,于是紫荆牺牲了自己。

璇恋可是青科的结发妻子,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青科不配做夫人的丈夫,他是魔鬼!”只听一声大喊从门外传出,淳献从门口爬进,身上血迹斑斑,夹杂着雪,痛苦扭曲的脸再也撑不住了,迸裂成条条伤痕,这绝不是大祭司的那一推所造成的。

淳献告诉我,当时青科和我的父亲海诺在于该隐决战时受了血咏中的血变,成为血魅,璇恋为了救他,和青科进行了换血,就这样,璇恋成为了血魅。

当时璇恋还怀着8个月身孕,青科清醒过来,就以首领之责,这种莫须有的借口,把璇恋的灵魂从躯壳中活活拨出,放于冰焰火上炼烧,来试验自己创的冰焰火是否有杀死血魅的功效。

就在这时海诺国王出现了,他下令救下了璇恋,并把其灵魂放入修岩中的聚魂洞,等待20年后的璇恋转世。

无极就是当时已成血魅的璇恋所生下的,青科一直把无极当做耻辱,立无极为首领只是为了让他承担守护诺亚斯的职责逼迫他去修岩用鲜血取出流陨杖。等到无极被围攻时,青科本可以去救他,可是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面前......

在淳献的眼中,有烈焰在,白色的发散发着一种慑人的炎热之气,我仿佛看见了一只狮子在火中重生,这是血族的烈狂,淳献怎么会血族的秘术!他疯了般冲出小屋冲向青科所在地,他想报仇!

大祭司以一种不可捉摸的快速,出现在淳献面前,轻轻一挥,淳献晕倒在她的脚下。她说,淳献被青科打成重伤,激发其体内的兽性,需要好生照顾。

激发兽性,只是这么简单?那明明是血族的烈狂,大祭司不会看不出来,为什么她又要骗我!

带着对青科的恨,我奔向祭坛,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生儿子死在自己面前无动于衷。

这是怎样的父亲啊,这还是小时候一直教导我慈爱的青科长老吗?正是这眼睁睁三个字,让我居然对青科使用了冰绝,这是诺亚斯雪族首领所独有的秘术,能让受术者结成冰最后爆裂死亡,练了十年,我始终学不会,如今.......

我看见青科在笑,这种欣慰无惧无憾的笑,是我一直都没见过的,好像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风雪满天,带来了我的恨,带走了我的爱......

6

青科的躯体崩碎成沙,点点冰沙折射着他的笑,似远处天辰最亮的星,冰绝是青科教我的,如今.....

我感到背后一股强烈的恨意若烈火般,那是酋万,青科的孩子,无极的弟弟,这是种能把一座冰川瞬间燃成黑色深渊的恨,慑人的恨意伴随着烈风,阵阵袭来,似在一瞬爆发,又像是被什么禁锢了,一个孩子的恨,那么单纯的绝望!

没人知道,就在一秒钟发生的事刹那化作永恒,会是多么可怕,青科的笑,挥之不去......

大祭司来了,她晚了一步,看着震碎成沙的青科,轻叹,我以为大祭司是从来不会落泪的,可是今天她哭了两次,为了我,为了青科。

天冷,欲雪。

朦胧中我仿佛听到了一种邪魅的笑声,从幸福小筑袭来,是淳献!

不,那不是淳献!赤色的发丝的眼睛,爆裂的筋骨,是血尸!

“青科这个老家伙总算死了,也算是得偿所愿吧!”淳献捏起一把碎沙,似在欣赏这世上最美的艺术品。

看着大祭司惊吓的眼神,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大祭司会感到如此恐惧,她在害怕什么!

“你是血尸!”

“血尸?你以为我是那么低等的东西吗,只有那些无知的百姓才会成为这么低等的东西!”不屑的眼神,那不再是我认识的淳献。

“血魅!”

“大祭司,看来,18年前你伤的不轻啊,不但功力退减了,连老朋友都不认得了!”

淳献口中默念,顿时碎沙化为乌有,不!它是变成了更碎的尘,此时似乎一切的一切都笼罩在可怕的红色迷雾之中,这是比冰绝更强大的力量......

“魇魅,你没死!”

不知为何,淳献的躯壳突然像冰般渐渐融化,“看来这家伙也被伤的不轻,这么快就撑不住了,清溪,你不是很想知道真相吗,好在我临走之前,送你一个礼物!”淳献,扭曲的笑脸,似把我带到时间裂缝,在那所有的东西都是扭曲的,包括灵魂!我在那无尽的苦难中挣扎,我看见了紫荆,无极青科,像伸手就能摸到,可是那些只是幻影,但不知为何内心总有种力量支撑着我一遍又一遍去抓住他们,即使精疲力竭,即使在内心中早已强烈地感觉到,这些根本就抓不到,可是.......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莫名的疲累,我昏睡着,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无极,我的孩子,我一直都知道,你一直在恨着我,恨我伤害了你的母亲,恨我逼你杀死你最爱的女人。

我知道,在聚魂洞璇恋经受了18年的冰戈霜冻,我多么想代替璇恋代替你遭受这一切,可是我不能我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

我曾妄想过放你和紫荆离开诺亚斯,让你们去另一个圣土,去过属于自己的美好日子。

我不止一遍的鞭笞着自己的心,但是紫荆太单纯了,她不对任何人设防,在去聚魂洞见你母亲时,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利用你的母亲威胁你,要你杀了紫荆,其实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本以为你会带紫荆离开,可是紫荆偷听到了这一切,她自杀了。

你的心很痛,我的心也很痛。烈焰的烧蚀,我能承受,可是我无法承受看见你心痛。

为了掩盖真相不得不把紫荆留在冰冷的雪地,就如同当初我使用冰焰火为了逼海诺国王出面把璇恋带入聚魂洞一样......

青科从小对无极的冷淡并不是因为他是变成血魅的璇恋所生的孩子,而是他怕爱的越深越难割舍。

在贵族中必须有一个人牺牲成为流陨杖的杖魂,他选择了自己的儿子。

他知道只有无极才会对我忠心耿耿,从小就教我冰绝,他早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诺亚斯的王,他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在眼睁睁看见无极死的那一刻,他不能去救他因为只有诺亚斯的勇士的英灵才能成为杖魂,而死在血族的傀儡手里则是成为英魂的最好方式......

想保护所有的人,可是如今却要所有人来保护我,我是个废物,没有谁知道这种孤独的绝望会多可怕。

此时我耳边突然想起了一个女人的大喊,这声音如此熟悉,是大祭司,她在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似杜鹃啼血的哀鸣。

我要醒来,一定要醒来,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力量生生把我拽出这个魔境,睁眼满目疮痍,这还是诺亚斯吗,不这是....

一片片的倒地者,满地的血化成炼狱魔界,似曼莎珠华的绽放,死亡的光芒笼罩在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生存者是大祭司,她看见了我,笑了,我爬到她的身边,看见她的手布满血丝,脸上的面纱不见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在她的脸上,我的手在颤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学会面对,可是......

大祭司的眼浸满了泪,那眼中的悲哀不是属于自己的,是属于死去的人民的。

她渐渐她倒地永远的睡去了,似可怕的梦魇真实而虚幻,天际的云不再是蓝色的,是邪恶的黑色。

整片土地上只有我一个,只有我一个还活着。

瞬间天际又变成了赤色,那是血的颜色,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吸噬着倒地人民的血。

一个有着赤色发梢的男子出现在黑洞中,赤红色的衣袂飘飞,这是它本身的颜色,还是这片天际在他身上所折射的颜色。

他似是这个新世界的王者,看着我凌厉的眼中有种痛苦的绝望,看着他不知为何会有心被撕碎的感觉。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这时我的身躯被一种强力托起,我的血液在沸腾似要迸裂,极其难受的感觉,看着那个男人,泪摇摇欲坠......

我的左臂被高高抬起衣裳滑落,一个红色圆形印记赫然出现,男子口中默念着,红圈在空中被无限放大这是血契!

他是我的结契者!我看见红色的液体从我手臂上流出进入黑洞,那个男人闭上了眼,在痛苦的等待些什么,他不想看见什么?这遍地孤尸,还是我,泪坠下,好重好重.....

静静的,我等待着死亡,本该反抗的,可是不是无力反抗,而是厌倦,厌倦了反抗,只是很单纯的想拥抱死亡。

再见了,这个世界,虽然有无数的血泪,但我依旧热爱着这一片大地。

只是再见了,希望有一天,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依旧,能够和这一片大地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