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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日心期千劫在
鹤舞弄清影
2274

迟景然漠然注视着眼前的人,他原本白皙的皮肤在客厅吊灯的柔光里白的有点过分,额角亮晶晶的汗珠,嘴角清晰的齿痕,无不在反驳着他的自欺欺人。

被他几分不带温度的声音牵引着恢复了正常,迟景然侧头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回到客厅里。

“铭琛回来了,还有两个菜做出来就可以吃饭了,你们兄弟几个先聊会儿,锦瑟怎么还不回来?”许曼云手里面还握着勺子,腰间系着蓝底碎花的围裙,一脸的温柔慈祥,说到锦瑟的时候禁不住踮起脚朝着窗户外边看了看。

“过些日子是她们学校的百年校庆,锦瑟要参加文艺汇演这两天忙着排练节目,我已经让小郑去接她了。”顾铭琛腰杆挺得笔直,丝毫没有半分难受的模样,和许曼云说话的时候,嘴角不由得略微勾起一抹弧度,他本就轻薄,这样一来更显得整个人慵懒迷人,不期然间便敛去了藏在眉宇之间的霸道凌厉。

“这丫头,有什么事情都不和我们说,倒是你,工作那么忙还什么都清楚。。。”

“妈,您又在二哥面前唠叨我了。”许曼云略带醋意的抱怨正好让刚刚进门的迟锦瑟听见,笑嘻嘻的咧着嘴角跑到她的身边,摇晃着她还握着勺子的手臂细声软语般的撒娇。“这不是想先排练好了,让您和爸看到最精彩的表演吗?”

“就会哄我,快去看看你哥,都一年多没见了。”

迟锦瑟因为排练的缘故一直住校没回家,自然也不知道迟景然回来的消息,经过这么一提醒,后知后觉的扭过头来,销声匿迹一年多的哥哥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

他穿着米色的针织外套,一只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笑得一如往日的温润如玉,儒雅淡然,只是,或许是兄妹天性的缘故,迟锦瑟却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另一种被束缚着的无奈。

“哥。”

“锦瑟。”

“你这一年跑哪儿去了?连个电话都不给家里打,二哥说你那边通讯不通,到底是什么破地方啊!”这些年来,顾家三兄弟都把她当做掌上明珠般宠着,迟锦瑟却也不曾多么越矩,本是想着压抑着心里的委屈等会儿悄悄在自家哥哥怀里哭一哭,却还是控制不住一下扑到他的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低声的啜泣还带着几分不满的嘟囔。

迟景然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抬眸间正对上顾铭琛复杂的目光。

何必要帮着他们那样龌龊的行为圆这样一个只骗得了家人的谎?

顾铭琛,你既然也觉得难以启齿,又何必惺惺作态?

“这不是回来了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羞不羞,小牧和童童都要笑话你了。”

“有什么害羞的,本来就是你做的不好,爸妈多么担心你!哥哥们也都那么担心你,你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大家都饿着肚子呢,你确定你要这个时候兴师问罪?”迟景然扶着肩膀把哭成个泪人的迟锦瑟扶着站立好,抬手擦了擦挂在她脸颊的泪水,顺带着歪过她的头转向餐厅。

两个小家伙扒着凳子哼哧哼哧的自己坐上去,各自虎视眈眈看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早已经不管周边的大人你哭我笑。

“哼!反正我不管,你回来就不能再不告而别了,二哥也想爸妈保证了不再临时派遣你跑到荒无人烟,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搞项目了,二哥,你说是不是?”

“都听你的。”顾铭琛斜倚着沙发,曲着一条腿正好低下去点,上腹不动声色的抵在沙发的靠背上,多了几分疏懒之意,自然也没人注意到他低哑下去的嗓音。

从小便跟着四个男孩子混在一起的迟锦瑟,性格中自然沾染了几分洒脱不羁,顾铭琛这么一承诺早已经忘了先前的不快,转过去又扑到了他身上,笑嘻嘻的拥着他叫着二哥真好却没有注意到他陡然苍白的脸和微晃不稳的身形。

因为迟景然的回归,顾家老宅像是重新重新焕发生机一般,在迟锦瑟的提议下,一家人竟是把长木桌子搬到了院子里,微凉的秋风卷起几片落叶,到让人想起了中秋佳节,一家人其乐融融,终于团圆。

顾铭珩和顾铭珬都是一家三口便坐在了桌子的一侧,迟景然正好挨着顾铭琛坐在了另一侧,满桌子的人都吃得欢天喜地,今天的主角又是挂着出差效力的名号回家的他,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隐在欢声笑语里面的顾铭琛握着筷子的手基本上没动了几下,顾德盛因为高兴甚至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给每个人解馋。

“来来来,好不容易景然回家,我这老头子才能解了禁制喝点小酒,今天可是便宜了你们几个臭小子。”

“少喝点,只准喝一小杯。”

“今天孩子们都在,就让我多喝几杯又怎么样?”

“还需要我提醒你医生怎么说的吗?”相夫教子多半辈子的许曼云对顾德盛向来是不曾违逆的,却在这几年因为他的身体状况而强硬了不少,半分不给老头子薄面,看着他饮尽一小杯酒以后便说什么都不再让他碰杯子。

看着顾铭琛捏着手里面的酒杯微微晃动,另一只手放在桌下却早已紧握成拳,想着出院的时候,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忌烟忌酒,卧床休息。迟景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冲动便用手夺下了酒杯一饮而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显然不在顾铭琛的思路范围之内,更是招来了满桌子人略带疑问的目光。

“哦,爸的珍藏我太喜欢,喝完自己的还眼馋别人的,二哥不会怪我吧?”

“你这孩子,爸的好酒多的是,想喝的话今天就尽情的喝个痛快就是了,铭珩你去酒柜里面把那瓶the macallan拿来给景然。”

“都喝多了你就舒坦了,铭珩坐着吃饭,景然你刚不是还跑到厨房和我说这几天肠胃不好,想喝白粥吗?怎么这会儿又贪杯了?”许曼云悄悄瞪了顾德盛一眼,说话间尽是为人母的心疼和嗔怪,顺手多半瓶子的酒便拿着放在了脚边。“谁都别喝了,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去给你盛粥去。”

“妈,我去就好,您都破例给我开小灶了。”迟景然起身摁着许曼云坐回原位,径自去了厨房。

坐在原位的顾铭琛竟是很久没有反应过来,心尖却像是被一种破冰的温暖一点点的包围起来逐渐蔓延至全身,连带着一直没有消停下来的胃都像是得到了安抚一般。

不管他多么的恨他,中伤他,终究,还是舍不得他受更多的苦。

这样,也足够了。

好久不码字,手生的紧。我还是不造写了点什么。。。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