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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魔剑之离殇
lysakuralovejj
3675

假山池水,虽不雄伟却也精致,周边的花草也是按季节来摆放,正值夏季,玫瑰开的很艳美,怪石堆叠成山。

石边站着女子高人一等地穿着金丝百鸟朝凰烟翠罗衫,下着水烟飘泊琉璃百褶飞舞纱裙,一举一动都牵扯着衣袂翩翩。三千青丝绾做堕马髻,耳鬓有少许发丝随风飞扬,发髻上装饰着各类珠钗,琳琅满目,最打眼的还数那嵌在髻尾的那枚罗金环翠朝风玉搔头,以白玉为底子,已金线为辅料,加之红蓝宝石,日光一照,顷刻平添三分贵气,更重要的是,此乃高丽贡品,世间仅有一枚。

此女子望向从青牍殿走出的欧阳雪凝,频频点头,遂问:“她就是皇兄新封的月影宗姬?”

“回帝姬,方才奴婢已去打听过,此女子名唤欧阳雪凝,乃镇剑山庄四姑娘,是夜亲王新收义女。”

“镇剑山庄,江湖豪杰,富可敌国,也算门当户对。”

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可谓一笑倾人城,自然是身份来论。她乃东星帝同胞姊妹,名唤宇文婧,比宇文询小三岁,但胆识过人,敢于结交江湖英雄绿林好汉。在她眼中,朝廷和江湖其实是一个概念,都是皇土,都该她宇文家掌控,镇剑山庄威名远播,富可敌国,这样的身份自然是配得起宇文询。

一婢子匆匆赶来,跪道:“回帝姬,萧公子已等候多时了。”

“是么?”娇 媚的脸上淡淡的胭脂,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仰头而左右摇摆,煞为动人。看着身后的婧澜亭,笑意更浓了。

一袭苍翠色的常服,临风而立,微风吹来,同为苍翠色的发带和衣服飞舞起来,翩若仙风道骨。灵耳微动,似笑非笑:“公主要在下等候许久,是想试探在下的耐心吗?”

“萧公子何出此言?”宇文婧反问。

“既然公主无事,那么在下告辞。”萧水寒毫无情绪的言辞让宇文婧不快,上前拦下欲走的萧水寒,秀眉微皱:“你就这么讨厌我?”

摇头:“萧某从不喜怒行于人前,公主抬举了。”语罢,快速走出几步,看了看宇文婧,笑的诡异,纵身一跃,飞出高墙消失。宇文婧自然知道萧水寒的意思,虽然是派人请他来的,他也很给面子地来了,可现在他不走宫门而越墙而走是在告诉自己,没什么能困住他。恨恨咬银牙,难道她真有那么讨厌吗?难道两年他出手相助是假的吗?这两年她做的还不够多吗?望着隔了几座桥的婧澜亭恨恨道:“萧水寒,世上还没有我宇文婧得不到的东西!”

翊坤宫处于中宫之后,静谧中带着华贵,原本这里是后妃所住,只是殉葬制让后妃所剩无几,能保住xing命的走随着自个儿的孩子避走青陵城,孩子得以封藩为王,也总算能安享晚年。绕过廊子便是坤和宫,乃中宫之位,宇文询的轿舆抬过,他的眼睛无意之间落了落,淡淡一笑,母后的在意恐怕并非杞人忧天。

路尘悄悄地叹息,他心知肚明,只是不能说罢了。

前面领路的太监费力地将皮鞭落在地上,浑厚的声音震彻云霄,教赶路的宫人不敢行走,生怕触怒龙颜。

轿舆停在翊坤宫门前,宫中原本三处宅子,只是太后喜静,是故周边都远离尘嚣。

院子里放着一套玉石桌椅和一张躺椅,躺椅上垫着一张虎皮,这是他十二岁时狩猎所得的战利品,赠与她,她时刻都用着,破了也是补补继续用着。

“母后。”

她半睁着眼睛,享受着这安然的阳光,恬淡一笑:“你来了。”

“母后受惊了。”

“无妨。”

他是个聪明人,摆一摆手,闲杂人等都退开驻守宫外,院子里仅有他们母子。

“母后从来不会在意小丫头,为何此番对月影宗姬留心?”

她长叹一声:“世上之大无奇不有,她和哀家的故人太像了。”

宇文询皱眉:“母后的故人是何人?”

太后罢罢手,说是故人,其实不过见过两次,一次是那人大婚之后第一次大赦天下,那是的她还是王妃,也只得站在城边仰视那人的容颜,第二次也是匆匆一别,之后就杳无音讯。

“你可查清宗姬的底细?”

“其出自镇剑山庄,父母都尚在,父为镇剑山庄庄主欧阳钦,母为……”

“不用说了,”太后脸色一敛,声色一沉,“既是欧阳庄主千金,母亲也必定系名门望族。询儿,你接近她所为何事?”

宇文询长叹一声:“母后可知东陵国库空虚已久,全赖皇叔亲去苍祁山请军饷,皇儿若再无建树,日后还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镇剑山庄富甲天下,这样的家世足以母仪天下。”

太后“呼啦”一声长身而起,厉声道:“哀家不许!”

“为何?”

太后镇定住方才急躁慌乱的神色:“皇儿要依仗女子保江山,可想过史官该如何记载?后世如何评断?”

宇文询怅然叹息:“皇儿怕哪天镇剑山庄断了军饷,我东陵数百万将士该如何是好?”

太后背过身,双手合十,幽幽道:“因果如是,冤孽呀!皇儿可是想清楚了?”

“是。”

“哀家别的不会多言半句,只是皇儿执意要娶月影宗姬,哀家只能请派南宫陌彻查其身世,若无半点疑虑,哀家自会同意。”

宇文询不由得心里也起了疑,南宫陌乃宫中好手,虽封御前一等带刀侍卫,但听令于皇太后,宇文询也从不多问,只是默许。

夜王府,偌大的宅子,表面上好像没有生气一般,静静的。很难得,这里与闹市区仅有一条街之隔,却没有任何的喧嚣。院子里,周围的空气都极好,微微一呼吸胜过皇宫千万倍。

方才回府其间,夜王没有多问一句,但欧阳雪凝也察觉他面色不大好,估摸着应该是知道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一切。

鸟儿肆无忌惮的叫嚷,风儿漫不经心地吹拂,叶子毫不在意地飘落,都让这个地方显得诗情画意。屋面虽无金贵的黄色琉璃瓦,但青墨色的琉璃瓦也是极为雅致,周围也是红墙,朱门禁闭,门外各有八名侍卫守卫,各个手持尖枪,这也是为何周围不敢有过多行人小贩喧闹的原因。门前的两尊铜狮子,左公右雌,十分威严。自古以来都有男尊女卑的训导,是故对于物件的摆放也是极具要求的。自汉代狮子进贡传入中土,朝堂坊间皆谓之为神兽,乃镇宅之兽,视其有压邪安吉的作用。狮子的嘴里还喊着珠子,珠子是活动的,手指一戳,也能在狮子嘴巴里滚动。

王府的回廊上挂着灯笼,昏暗的灯火将廊子照亮,仿佛一条浑身发光的金龙盘绕在府中。每盏灯罩都绘着不一样的图案,有四君子,有福寿,有百花映蝶飞,有四象飞禽图。回廊的一侧安放着一盆盆菊花,这样的秋季少了菊花也断然不能称作秋天。菊花迎着昏黄的灯火,展现无比的羞涩。

廊下阶前一片金,香声潮浪涌游人。只缘霜重方成杰,梁苑东篱共古今。

却在这般如画一般的美景中,不识趣的人却无端闯入。

静的要死的夜晚突然被极轻的脚步声扰乱,满院的灯火都映出了那人的身影,只是极快一闪而过。

欧阳雪凝本来睡的很熟,但自小就有的警觉xing不容她再安然睡下去。微微睁眼,不紧不慢地惺忪的眼睛,低低咒骂了几句,翻身而起,瞬间穿好衣物,撩 起从夜王那里要回的紫玄剑,“嗖”的一声冲了出去,三步并两步轻巧踏上假山,逆风而上,拦下欲走的黑衣人。

“耳朵挺利索的。”

娇滴滴的声音让欧阳雪凝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欧阳雪凝上下打量这人,一袭黑衣衬得其身段玲珑有致,只是这衣料却是富贵人家,此人断然不是江湖草莽,细细一看,高高束起的发上箍着金银措交织而成的镶玉发束,这样的物品当真就只能是宫廷之物。

淡淡一笑,不愿戳穿她的身份:“姑娘夜访在下也是夜间睡不着觉么?”

“此话怎讲?”

“此人真不识趣,还想问个究竟。”欧阳雪凝暗道,“且让我来挑开她的身份。”剑一撩却没半分杀气,只是让黑衣人不由得后退几步,只见她步伐轻盈,很似零飘武学,只是这零飘教乃西域魔教,这人却习的有些不伦不类,好像偷学一般。在这样的地势里欧阳雪凝可谓得天独厚,自小就赖在东苑里的梅花桩上,脚下功夫也是一等一。手上的剑虽然不出鞘,但剑气扔在,只听见“噗”的一声,激起了院子里水池里的清水,毫不留情地打在黑衣人身上。衣裳一湿自然就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身段一展无遗。

“果真人间尤物呀!”欧阳雪凝背过剑,笑吟吟地看着自取其辱的黑衣人。

“你!月影宗姬,我记住你了!”

欧阳雪凝向来不受威胁,被黑衣人这样一说,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冷哼一声:“真丝被褥不用,非得要穿着夜行衣到处溜达,要是传出去坏了名声可不好哟,宗姬!”她故意将“宗姬”二字说的极其重,示意她要注意身份。

黑衣人秀眉微皱:“你如何得知?”

欧阳雪凝摇摇头,皇宫里的争斗果然像民间传言一般不堪,一个宗姬头衔竟然惹来其他宗姬的夜访,若要睡个安稳觉,看来这个地方不能久留。灯笼依稀在园林中穿梭,这样的打斗声必定会惹来侍卫的巡查,欧阳雪凝把玩着手里的剑幽幽道:“你若现在不走,可就走不了咯。我倒是不介意明儿个坊间传出宗姬您的身姿优美的污hui话来,想必一些登徒子也颇为欣赏。”

黑衣人纤纤玉手指着欧阳雪凝,却是半分话也说不出,眼看那些等过将近,脚步声也碎碎而来,冷哼一声,纵身跃下,消失在夜幕之中。

欧阳雪凝轻轻叹息,该走的可不只是不速之客,看来自己这个局外人也要趁黑逃走。从屋顶跳下来,推门而进,却看到璐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神色好似有些得意。

欧阳雪凝秀眉一皱,但随即笑意十足:“不如你同我一块儿走?”

“奴婢从未离开王府。”

“若是今夜我失踪了,你明日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璐儿显得有些犹豫,欧阳雪凝忽然冷面道:“莫不是你有何阴谋要对王府不利?”

璐儿吓得赶紧跪道,连道不是,在欧阳雪凝威逼利诱下无奈只得跟随这个主子。

翌日清晨,夜王府大乱,东星帝新封郡主失踪是何等大事,不止王府出动了人马寻找,皇宫禁军也出动了不少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