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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魔剑之离殇
lysakuralovejj
6711

欧阳俊在前面带路,欧阳风抱着欧阳雪凝跟在欧阳俊的身后,虽然欧阳雪凝不知道哥哥们要做什么,但这里是镇剑山庄禁地。自小跟在他们身后的翠姨就告诫过他们,此地凶险,没有庄主手谕谁也不得擅闯。每每到后山的竹林里面练武,每每想靠近这里的时候都会有护院出面阻拦。欧阳俊刚一踏入所谓的禁地,只见忽然走出两汉子,左边那人身形十分魁梧,约莫一丈高,当真半点也没有辱没“丈夫”二字。但身材胖大异常,少说也有二百五六斤,粗布衣衫也挡不住身上充满蛮力的横,敞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

膛,袖子卷的老高,手臂上全是寸许长的,右手拧着一条铁链,链子黝黑乃浑铁打造,铁链末端扣着一颗钢球,不易断,原本这样的流星锤该是五六十斤,但此人膀大腰圆,臂力强于常人,钢球也大于其他,估摸着也有百来斤,欧阳雪凝偷偷一瞄,寻思着:“若然那颗浑圆的东西打到面上,非得毁容不可!”不由得浑身一颤,欧阳风皱起眉,下意识地抱紧了她。左边那人却是瘦削不堪,单薄如纸,鹤发童言,面色虽很饱满红润,但握住长矛的手却布满了皱纹,看这模样该是古稀之年,细长的眼睛眯着,声音如细蚊布满了苍老之意:“前面侍卫难道没有阻拦少爷姑娘?这儿可不是游山玩水的地儿!”

“扈三爷,委屈您老在这儿看守,有您在,家父也了了一段心思。”

原来这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竟是当年威震江湖三大恶人之一的血洗长矛扈鱼,一杆长矛几乎让整个江湖动荡不堪。三大恶人分别为,弱冠书生文雅、长剑倩女平二姑,血洗长矛扈鱼。三人心狠手辣,几乎杀得正道众人心中发怵,羽天楼、凝霜宫、湘云阁、危家堡等联手都只能斩杀平二姑,将文雅远逐西域,而扈鱼当年因输欧阳钦半招,是故才永留镇剑山庄,至死不下苍祁山一步!

“废话!”扈鱼将脑袋一甩,连正眼都不瞧这三人,“若非当年你老爹赢我半招,我岂能躲在这里荒废余生?”

欧阳俊从腰间拿出欧阳钦的玉佩,淡淡一笑:“请扈三爷放行。”

“原是你老爹派你们前来,赶紧走,别耽搁我哄儿子睡觉!”扈鱼转身就走,另一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跟着他,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咧开嘴笑了起来,欧阳俊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这两人真是奇怪。”欧阳雪凝搂紧了欧阳风的脖子,安心地靠着他。

“此人是扈鱼,三大恶人之一,另一个就是他口中的‘儿子’,扈愣子。扈鱼妻子难产而亡,留下这点血脉,只可惜这扈愣子年幼时误食他爹的丹药,智力低下但一股蛮力世上罕见。”欧阳俊悠哉地走在前面,又道,“方才他不过想给我们一点难堪,只是碍于父亲的面子才不好发难,谁想在这地方待一辈子?伴死人一生?”

穿过阴森的林子,一大片的阳光洒下来,把这里照的颇为明媚。前面有一座突出的山峰,虽然镇剑山庄看起来已经位于山顶之巅,但是山外有山,在苍祁山上还藏着另一座较高的山峰,欧阳先祖命名为“独霸天下”。

前面又是两尊青铜狮子,怒目圆睁,颇有威严,一副气吞山河之势让人敬仰。狮子的身上很是光洁,一看就知道每日都有人来这里打扫。欧阳俊淡淡一笑:“看来他们还没有忘记本份。”

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青铜狮子身后那道石门内的东西,但很多人都是有进无出,丧命于此。虽然前面有侍卫和扈家父子,但扈三爷高傲,如果在十招之内取不了其项上人头,就算此人断手断脚他都不会再拦着此人进入这里。狮子旁约莫一丈开外立着一块白玉石碑,碑上光洁如新,但前面搁着的香炉里的断香密密麻麻也让人看着十分痛心。究竟这里有多少人丧命?镇剑山庄也无法给个确切的答案,自古以来,权势和天下就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这些死人的名字,但也是为其立下了一块无字碑,上面没有任何人的名字,但逢有人丧命,翌日必定在这碑前会出现三炷香,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欧阳俊朝着白玉石碑拜了三拜,继而推开石门,一束阳光照进去勉强能看清楚里面的路子,等石门关上之后,顿时黑暗一片。欧阳雪凝虽由欧阳风抱着,可是一股阴风从背后吹来,不由得打颤。欧阳风没有往前走,只是等着欧阳俊点燃壁上的火烛。壁上的火烛甚是奇特,似乎是用燃油连在一起的,点燃了第一根,其他的陆陆续续地起来。这一亮让欧阳雪凝更是害怕,地上的白骨累累,看来不少人葬身在这密道中,其中不乏缺胳膊少腿的,足以看出扈鱼的手段也几多残忍。

“死者已矣,何苦自寻阎罗?”欧阳俊摇摇头才继续道,“二弟,小心点,别走错步。”欧阳俊又拂袖一挥,掌风中带着极致的剑气,瞬间廊子里有陷入了黑暗之中。

欧阳风在黑暗中点点头,欧阳雪凝这才发现虽然这里是密室,但也不是密不透风的,在他们头顶上有许多小孔,如果不仔细看,就真的以为这是透气的小孔,其实不然,旁边的火烛看似是拿来照明用的,但也不是。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看到从小孔里透出来的光线,这些光线在脚下的石板上就成了一幅图,这图不是其他,正是青龙七星图。向来觊觎魔剑的人刚踏入此地必定会寻找火烛,一旦点亮火烛,胡乱行走,引动机关,必死无疑,这样的设计恐怕只有被喻为凿石鲁班的隐士工匠庞秀才能修建出来。欧阳风深深一呼吸,跟在欧阳俊的身后借着外面射入的阳光,以青龙七星星相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前进。

四方之天,四方之国。北方以北瑙国为准,奉玄武为神;西方以西倾国为尊,奉白虎为神;南方以南商国为尊,封朱雀为神;东方以东陵国为尊,奉青龙为神。四国原本都听命中原王朝,现下中土日渐薄弱,内乱四起,藩王各自为政,分二十七国,各王藐视皇权,自然这些附属小国更要作乱。北瑙和西倾为争寸亩地掀起轩然,两国军队屯兵边境,蓄势待发。

欧阳雪凝不敢开口,害怕扰乱欧阳风的注意力。只是静静地看着欧阳风,他的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想来是有些吃力。终于穿过三个回廊之后,密室呈现。欧阳俊快步上前以内力推开最后一道门,这个设计也是极其狠毒,纵然有人能挨到扈鱼十招不损半点,但也消耗了大半力气,在密道之中胡乱行走引动机关,层层暗箭密麻如林,躲开又谈何容易?即使有上层轻功侥幸躲开,到此处也再无力气以内力推门,最终也只有虚耗殆尽而亡!更何况那些照明的烛火,若不触动机关自然无事,一旦触及,火烛里面的毒气就会蔓延开来,侵蚀神经,最后五脏具废而亡!

欧阳俊赶紧走进,取出火折子点亮四周的壁烛,欧阳风此刻才安心跨入密室将欧阳雪凝安放到椅子上。密室四面墙上光滑如镜,烛火的倒影也能看的十分清楚。中间一张石桌子,白玉石的材质,看上去十分的普通,石凳围着石桌也很平常。兄弟俩互看了一眼,会意地相互点头,欧阳风适才解开欧阳雪凝的xue道。

欧阳雪凝转了转僵硬的脖子,黑溜溜的眼珠子也随着转动,兀的对着欧阳风就是一拳,欧阳风轻笑着侧身回旋,反手扣住欧阳雪凝的手腕:“你的xing子从来不曾安静片刻,说句不好听的,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作甚!”

“废话那么多!”欧阳雪凝挣脱掉欧阳风,冷哼一声,又小声嘀咕,“说话也这般恶心,活该你没老婆!”

欧阳雪凝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找了个台阶下还不忘挖苦欧阳风。欧阳风乐呵呵道:“这个你不能指着我说,要怪就得怪大哥,大哥迟迟不娶,你让我情何以堪?”

“又扯我头上?”

欧阳俊面色一跨,欧阳雪凝轻声“呸”了下,声音更加小:“让你说他痛处,小心有你好果子吃。”

欧阳俊也是听到了欧阳雪凝的话,皱着眉,这两兄妹只要闲着没事就拿他来说事,索xing岔开话题,问:“看到刚刚的白骨有没有害怕?”

“怕,肯定是有的,但至少我不会和它们一样,所以也就无所谓了。”欧阳雪凝回答的十分自然。

“不愧是镇剑山庄的儿女。小妹,过来,咱们坐下谈。”欧阳俊做了“请”的动作,欧阳雪凝顺势一坐在了石凳子上,托着腮,等着欧阳俊讲故事。欧阳俊和欧阳风也坐下来,两人相视一笑,欧阳俊先开口:“小妹可曾听过魔碧宫?”欧阳雪凝微微皱眉,这个魔碧宫她是有所耳闻的。江湖传言,魔碧宫里全是女子,以杀人为买卖,最为奇怪的却是,那日初次听到“魔碧宫”的时候正巧是她路过夜王书房时听到有大臣商议,看样子恐怕这个门派该与东陵国有些关联。欧阳风笑的有些邪乎:“看的模样就晓得你知道这个魔宫。”

“我是知道,我在义父府上听到他和几个官员谈论过。”

“夜王府?”欧阳俊刚刚皱着的眉头开始舒展,“原来如此。”

“大哥这话是何意?”

“魔碧宫这次是冲着盛耀东星帝而来。”

盛耀东星帝不就是宇文询?他?他和魔宫有什么关联?

欧阳雪凝顿时来了兴致,扑闪着大眼睛,等着欧阳俊继续他的故事。

“这事,该从数百年前谈起。魔碧宫建宫初期名气不大,据说当时是楚国宫廷的阉人夹带私逃,而他所偷的金银珠宝中有一块上好的碧玉,碧玉上刻着罕见的武功秘籍,这阉人便以此邪门武功创帮派,起名“魔碧”。阉人姓名后世不得而知,只知道他收了两个徒弟,一是腾云仙姑,宋敏。此人习得上乘轻功,是故曰:‘腾云驾雾,天上神仙’。但她不过问江湖事,有恃才傲物,所以不得其师父喜欢,入门区区十年便被逐出魔碧宫。

“另一人便是郭果,此人喜怒无常,手段比其师父还要狠毒百倍,且与其师苟合,为江湖所不齿。只是那阉人算看了郭果,郭果练成他的绝世武学之后便以怨报德将其诛杀,夺得魔碧宫主之位,只是当时武林有泰山北斗,其不过是蝼蚁一只,若要称霸武林,自然就是得到铸剑山庄刚刚打造成形的两柄异样之剑。本来这两柄剑也没什么大本领,削铁如泥罢了,可当时有高人为这两柄剑开封之时,竟说它们是天下瑰宝,得剑得天下。

“这话传入了郭果耳里,竟夜袭铸剑山庄,意图夺取魔剑,无奈她错算了铸剑山庄,当时铸剑山庄有一族护剑人,此族姓饶,魔碧宫更本不能动铸剑山庄分毫,只可惜饶氏一族功高震主,张氏容不得他们,将其赶出铸剑山庄,之后魔碧宫卷土重来,这一举措差点让铸剑山庄从此在江湖上消失。所幸铸剑山庄有人侥幸逃了出来通知镇剑、御剑、灵剑、试剑四大山庄,五大山庄向来同气连枝,于是合力铲除了魔宫,才重新拿回魔剑。而这两柄魔剑,正是现在被我们镇剑山庄封印的黑紫魔剑。”

“其实剑虽为魔剑,但那要看持剑人的心态如何。”欧阳风补充道,“况且,那高人只是随口一说,谁知是真是假。若然为真,那咱们镇剑山庄得到魔剑有数百年了,天下还是别人的。”

欧阳俊点点头:“魔碧宫为了独步武林所以才要用这两柄魔剑练就天邪剑法。”

“等等。”欧阳雪凝似乎想起什么,“天邪剑法好像是一种忘情弃爱的邪功?”

“你这丫头又去爹的书房偷看!”欧阳俊先随口一说,再道,“天邪剑法至阴至柔,就算没有魔剑相助,这等邪功也能让人武力精进。但有了魔剑,如虎添翼。”欧阳俊的神色突然有种忧国忧民的感觉,顿了顿才道:“纵然我们不与皇室有什么瓜葛,但是为了百姓,小妹,你肩上的责任变得很重大。”

“与我何干?我一介女流岂能肩负重任?”

欧阳俊并不解释,只是缓缓起身,身形却慢了一步,他似乎在犹豫,疑虑让他摇摆不定。手刚要碰到烛台的那瞬间突然转过身,问:“欧阳雪凝,你……你愿意成为紫魔剑的宿主么?”

“我?”欧阳雪凝眼睛忽然瞪的很大,皱眉,“你们这几个大男人都不愿意,凭什么要我一个小女子扛起江湖重任?”

欧阳风笑的有些苍白:“你以为二哥愿意让你涉险吗?”

欧阳风笑的无奈,外人看到的衣着光鲜无外乎只是表象,江湖有事,他们几个必定首当其冲。两把剑他们都试过,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如果执意而为,必将被魔剑反噬,终成江湖大患!

欧阳雪凝现下终于明白为何要带她来这,与其让魔宫的人拿到魔剑,不如让她这个镇剑山庄的人拿到,只要不出镇剑山庄,魔剑断然不会造反,而自小学的内功心法自然也是为了魔剑而设,凝神静心,若让她自己选择,她必然不会选择成为魔剑的宿主。什么要看持剑人的心态,全是糊弄人的!魔剑之所以称为魔剑,必定是自带魔xing,反噬能力极强,若没有纯厚的内力,被剑给吃掉那是早晚的事!虽然庄内很少有人提及魔剑的事,但她下山之后听到过不少传闻,当时铸剑山庄的人本想拿回魔剑,可全被反噬,自相残杀,生灵涂炭,无奈之下才想到毁掉魔剑,可却遇上阻碍,曲曲折折之后魔剑被送到了镇剑山庄永久封印。捏起了拳头,额发挡住了明亮的眼眸,都到这一刻了能退缩么?既然出生在这个家族就绝对不能丢镇剑山庄的脸!扬起高傲的头颅,站了起来,一袭淡紫的罗裙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诡异,微启:“我准备好了。”

欧阳俊点点头,轻轻转动烛台,只听见“咔”的一声,原本极其普通的白玉石桌中间突然下沉,接着便是一阵“咕噜噜”的奇怪声响,桌子里的机关配合的极好,数百年之久也没有锈腐之象。现下,沉睡百年的魔剑现身,虽是沧桑,但浑身晶亮,比起外面搁置的兵器,它们显得精神许多。

左为黑魔剑,其浑身漆黑,宽一寸八分,合天罡半数,长三尺六寸五分,象征天地之数。其旁安静地躺着剑鞘,剑鞘上的封印之文谁也瞧不懂,只觉得弯弯曲曲,像是蝌蚪文。剑身锋利,寒光乍现,剑柄绕金,看得出来此剑耗尽了工匠的奇思妙想。右为紫魔剑,通深紫,仅有剑柄绕银,黑为阳,紫为阴,阴阳相合便是天下归一。其宽一寸二分,暗合十二月,长二尺八寸,取二十八星宿之意。较之黑魔剑,紫魔剑温柔许多,表面瞧着光泽柔润,实则锋利无比。

黑紫魔剑最大的不同却是紫魔剑剑柄上无端端地多了个图腾,这图腾却不是铸剑之时打造上去,看那模样该是后面才雕刻的,但此雕工断然比那巧夺天工的匠人们心灵手巧,与魔剑浑然天成。

欧阳雪凝刚要上前,欧阳风却拉住了欧阳雪凝:“小妹,你确定么?”

他拉着她的手臂,臂上戴着的臂钏硌得他手心生疼,她深知他疼却也不道破,只道:“二哥,如果我不能掌控魔剑,不管什么时候,记得,杀了我。”她的笑容很坦然也很从容,好似方才那句话无关痛痒,只是她知道,如果不能掌控魔剑,必然被它反噬,如此,她欧阳雪凝必定成为镇剑山庄乃至天下的祸害!

欧阳风没有说话,只是瞧着她的笑靥,脑子里不断闪现她手臂上的图腾,命中注定,她该有一劫,只是他不甘心罢了。

“欧阳风杀人从来不婆妈。”撂下一句话,身形已经往魔剑靠拢。

欧阳风的心狠手辣是他人无法可比的,起初他远走他方,归来之时遇上邪道平风上门挑衅,还未得欧阳钦开口便出手挑断此人脚筋手筋,更废其武功,手段残忍可见一斑。每每想起这事,欧阳雪凝不由得心里发怵,仿佛身临其境。而后,欧阳钦虽痛斥于他,但也不了了之,只是在兄弟之间有了嫌隙。

欧阳风脸上早没了笑容,凝重的神情让欧阳俊不安,当年他废平风道人之时也是这般神情,虽然那道人乃邪魔外道,但道人临死之前的话,欧阳俊记忆犹新。

“贫道虽邪,但你们欧阳家也不免成魔!”

欧阳俊原本想派人送他下山,无奈此人也算傲骨,竟咬舌自尽也不愿受尽世上唾骂,他也算聪明,如这般下山,往日的仇家哪个不找上门来算账?

欧阳俊靠近欧阳风,一双强有力的手轻轻按在欧阳风的肩头,他瞥了一眼,冷冷道:“你对父亲说的?”

欧阳俊收回手,为了江湖安稳,他不得不这般做。

“若是小妹有何差池,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欧阳风索xing往边儿上挪了一大步,欧阳俊心中一凉,刚张了张嘴,又瞧了瞧欧阳雪凝,生怕她此刻分心,于是用秘语传音之术将声音汇成丝线送入欧阳风耳朵:“难道你我同胞兄弟也敌不过她?”

欧阳风气极,手握拳,关节噼里啪啦作响。

欧阳俊接着道:“为何独独她有胎记,咱们没有?这点你也不想想?她一出世就要了人命,我看那道人说的也不假,咱们镇剑山庄就要出她一个魔!”

语罢便退到了一边,手中银玄剑蓄势待发,若然欧阳雪凝掌控不了魔剑,那他就在这里结束她,甚是启动机关陪她一起死。

欧阳雪凝屏住呼吸,脑子里不断地回忆着和爹娘、哥哥们的种种,慢慢的脸上爬上了微笑,温馨的微笑。虽然手还在颤抖,可是却大义凛然,如果掌控了魔剑,天下就是囊中之物,如果不能,大不了一死。欧阳雪凝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手已经握住了紫魔剑的剑柄,太迟了。走近魔剑的时候就已经被它控制,它的气场大过了她,现下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本黑色的瞳孔突然变成了深紫色,甚是可怖。

一道银光闪过,却被另一道碧色的光给斩断,两人剑招如出一辙,兄弟之间他们年纪最相仿,自然武功路数差不多,只是欧阳风离家外出,其间不知为何武功精进,欧阳俊也摸不清楚他的路数,一次次的试探也是无功而返。

碧玄剑出鞘,他自年少归家就很少使剑,而此剑有软若无骨,薄如蝉翼,是四剑之中最轻最薄的一柄,腰带以精密玄铁所制,是最佳的剑鞘。四剑各有特色,一曰银玄,二曰碧玄,三曰冷玄,四曰紫玄,四剑皆以天山寒潭之下玄铁所铸。银玄刚烈坚韧,有天罡之气;碧玄刚柔并济,有地煞之气;冷玄气质坚定,有北斗之气;紫玄阴冷无比,有紫微之气。四剑皆为铸剑山庄所铸,向来五大山庄同气连枝,铸剑山庄武功较之其余弱了许多,只是独特的技艺、气候、环境造就了他们的名气,各国兵器以及江湖大派皆以起兵器马首是瞻。

欧阳俊紧张道:“二弟,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她撑不了多久!”

“她坠入魔道,我也陪她永堕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