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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作死女配太悲催
那瞬烟雨
2096

第一次,有人赶在笈笙前面做了她想做的事。卡索,竟然跑到了幻雪神山去找他的母后了。

很少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是被婆婆带回来的,然后直接被带到了雪雾森林。有看到的人说,回来的时候,卡索一直打着冷战,好像整个人都冻得僵硬了一般。这话多可笑,他们本来就是冰族,怎么可能被冻得僵硬?除非……是心寒。

国王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数量不多的同他亲近的人,笈笙和星旧都赶过去了。他们去的时候卡索还没有醒,婆婆先叫住了星旧,两个人在不远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笈笙一句都没有听见。她只是看看,婆婆将她从不离手的那把手杖,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星旧。

卡索也没能再昏迷太久。三个人无言以对了一会儿,他就慢慢睁开了眼睛。婆婆正坐在他额床边,脸上还是那样安详的笑容,星旧和笈笙背着光站在门口,门外明亮的光线将他们的剪影勾勒得格外清晰。卡索的视线一点点慢慢扫过三人,然后就看到了星旧手中握有的落星杖。他自然知道那手杖原本是谁的,张口就问:“婆婆,您的手杖……”

婆婆还是笑着,不紧不慢地回答:“王,我已经把落星杖送给星旧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幻雪帝国最好的占星师了,而我,已经老了。”她声音温和,还抬手抚摸着卡索的头发,但整个人都让笈笙觉得危险。

那把手杖,是占星时用的巫术杖。虽然笈笙从来没有认出过它,却从皇室的典籍上见过这个名字。她微微侧头,看了眼 拿着这把手杖的星旧,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星旧整个人似乎都凛冽了许多。

因为他的表情是那么生硬,甚至还有些冷酷,他看着婆婆,目光似冰:“那么,最好的占星师是不是有权利说想说的话呢?”

笈笙还好些,因为她早已经有预感了,可是卡索整个人都傻了,或许是因为他从没有想过,星旧竟然会用这样的表情和这样的语气同婆婆说话吧。不过婆婆表情更严肃,她终于不再是从前满脸慈悲笑意温和的样子了,她甚至语气比星旧更冷:“不能,有我在你就不能!”

说着,她手指曲动,显然已经在暗中积蓄幻术能量了。

风从门口汹涌地闯进来,灌满了星旧的占星袍。婆婆的发钗也跌落了下来,银白色的长发飞扬纠缠在风里面,让人感到一阵眩晕,同时,还有扑面而来的杀气。

卡索连忙站起来,想要站在他们之间以便及时阻止他们的争斗,他甚至到现在还天真的希望从他亲近信任且无比珍视的婆婆那里得到所有的真相:“婆婆,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一切呢?我是幻雪帝国的王,我有权利知道的!”这些话语看似坚定,却因为他太过温柔的语气,让人难以产生必须遵从命令的感觉。

“你知道了不会幸福,肯定会被毁灭掉的!”婆婆冷冷地回答。

这样的回复却让星旧和笈笙一齐冷笑出声来,笈笙没等星旧愤然开口,就让人看不出行迹地突然出现在了星旧和婆婆之间,她阴着一张脸,凑近婆婆,神情和声音都十分的幽晦:

“我的好婆婆,难道你觉得卡索被毁的还不够吗?他一辈子都将这么孤单寂寞下去,刃雪城中只听得到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他这样,同生活在坟墓里有什么分别!他甚至杀死了他最疼爱的亲弟弟,就因为我和星旧被下了禁制不能同他说明,婆婆!已经这样了难道还不够吗?”

婆婆抬起手,想要轻轻地推开笈笙。于她而言,笈笙虽然是个变数,或许很重要,但绝对没有重要到可以对着她这样说话,这样骄纵而无礼的孩子,应当是要受些惩戒的。

没想到她的手却落空了。笈笙形如鬼魅,避开了她抬起的手不说,甚至在瞬间就绕到了她的身后,一把抓住卡索的手,将他带到了星旧那边。笈笙直直地看着婆婆,笑容十分危险:“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还是当初的那个孩子,灵力虽高但性格古怪,除了卡索和樱空释以外同谁都不亲近,只对您十分敬仰崇拜?”

她轻轻地“呵”了一声,说不出是在冷嘲,还是觉得好笑:“您醒醒吧婆婆,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了,我早就不是那个我了,再不会做你手中的刀剑,成为你护佑别人的盾牌,然后傻傻的丢了性命!”

婆婆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她甚至不再对笈笙说话,好似这个人并不存在一样,只对星旧带着命令的语气说:“星旧,你若不告诉他,他也只是寂寞一些罢了,但是如果你告诉了他,就从此就不会再有生活了!”

这样的气氛让卡索整个人都不太舒服,他看到婆婆已经做好了随时击倒星旧的准备,也看到星旧整个人也是随时准备战斗一般,只能扯扯笈笙的袖子,希望她能站出来说些什么。

按理说笈笙是最喜欢看热闹的,眼前明明有这么一大场热闹可看,她本来应该十分高兴才是,况且她也有自信可以在婆婆面前自保,至于其他的什么人,撕了残了原也同她无关。但奇怪的是,她竟然难以对这场闹剧做到袖手旁观。婆婆……真的好像那些人啊,因为觉得那是对孩子好的举动,便自以为是的安排好了明明属于孩子自己的人生……等孩子跌的遍体鳞伤的时候,说上一句“我都是为了你啊!”仿佛就能赎清所有的罪过。

笈笙冷着脸,一手拉着卡索,一手上前拉住了星旧,她看都不看婆婆一眼,只丢下一句:“既然你也知道自己老了,那就好好呆在雪雾森林养老吧,幻雪帝国的事情,已经不是你可以做主的了。”话音未落,三个人竟齐齐地在小屋中消失了。

婆婆面色剧变,先前笈笙身法诡谲,她还只当那是些小把戏,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对笈笙的变化有了实感——这样瞬间消失的巫术,分明就不是她那样的冰族子民可以学得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