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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梦之城:都市殇爱
妖居终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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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平复,我不停的问自己,问老天,为何还要让这对男女出现在我面前?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早被埋葬在那棵樱花树下,然,如今再见面,我依旧痛不欲生。

车里,段咏歌说,小村姑,要不要爷借个肩膀给你靠靠。

我拿起段咏哥的手来回的摸,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看,说,段咏歌,你的手挺好看的,手指又长又白又圆润,就像多年前樱花树下……

我停顿了……

段咏歌一脸奸笑的说,受伤的小村姑,你想吃爷的豆腐就明说啊,爷不仅手好看,爷其他地方也好看!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正窝着火没地方泄,我直接跳起来,抓住段咏歌一顿暴揍,一边喊,叫你小贱人调戏姑奶奶我,调戏姑奶奶我!

段咏歌这次唯一一次没还手,任由着我拳打脚踢,然后,我拿起他的手捧着自己的脸,流泪了。

我见过三个男子的手,十指莹长,十分好看。一个是多年前给我四百块的大男孩,一个是叶枫,还有一个是段咏歌。

孟天涯去上海了。

去上海的前一晚,她来单行道找我。好像是王志坚想去上海自立门户,她要跟过去。那晚在单行道她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话,她说终于可以只是一个人好好的为自己喝酒,而不是总要陪别人喝。其实我也知道,她做王志坚的助理做的挺辛苦的,经常要和王志坚出去应酬,想拿到最高业绩做公司的台柱,肯定要有比其他人更辛苦的付出。不过说实话,我很讨厌王志坚,不是因为他不够明察让我背了黑锅让我丢工作,而是讨厌他,作为一个男人,他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很多次,孟天涯为了帮他提业绩拿单,喝酒喝到胃出血,当他老婆知道以为他们在风花雪月而甩孟天涯耳光的时候,他除了只会道歉给孟天涯物质安排以外,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讨厌这种因为懦弱而薄幸于女人的男人。

吧台上,她又让酒堡调了一杯蓝色妖姬,一饮而尽,然后笑的一脸恍惚。

我说,天涯离开王志坚吧,以你的条件你可以过的更好,他给不了你任何,除了伤害。

她说,肖童,离不开了,这里需要依附。她用手抚着胸口。

我说,你爱她?

她斩钉截铁地说,不爱!但我不想一个人,不要一个人!谁要我,谁陪着我,我就跟着他!

她指间夹着烟,语气很淡。我才发现,她没有化妆,没有穿职业裙装,素净的脸,休闲衣裤,闪灯下,微醉的姿势有点颓废,有着一种裉尽红尘铅华的气质,依旧那么漂亮。

我扶着她的肩,天涯,你这样下去以后如何回头?

她弹下烟灰,抬起眼说,回头?肖童,你以为这是在开车么?我还能开回来?我选择了,就没有想过还能回头。即使开车,开进了单行道也只能一直往前开,而不能往回走。

我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时候任何的道理和说法,当局者往往比旁人更清楚。

离开酒吧的时候,孟天涯说,肖童,你知道么?你离开那间房子后,我过的很辛苦,我感觉自己很多事都回到了原点。

当时的我,听到这句话,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孟天涯是把我放在心里一个怎样的位置。但我知道这个女子有点伤,关于往事和过去,她深藏的太多。只是,活在这个世界谁的前尘往事又是一如干净纯白没有和悲伤有关联呢?

孟天涯走了,离开了广州。从此也离开了我的关系网,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有时,想起关于孟天涯的,我会有种隐隐的难过,我感觉自己好像欠了她点什么。

在公交车上,苏小木说,肖童,你说08年会是怎样的一年?关于每个人的身边,有重逢,有回忆,还有离开,那会不会有伤害呢?

我不说话,侧过头看着苏小木微笑。

苏小木继续说,其实那晚孟天涯来酒吧的时候,我看到了,但我没过去,说实话,关于这个女人,我有种害怕的感觉。但我又觉得她其实也挺可怜的,你说,如果当初我没有来广州找你,或许你现在还跟她住在一块,又或许今天她就不会跟着王志坚去上海了,其实我也感觉孟天涯对你挺好的。

我微笑着说,小木,你今天的话好有研究性啊。

她不搭理我,继续说,肖童,不管是关于08年还是关于以后,会有很多快乐,也同样都会有很多的伤害,但我们一定要努力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对方。

我轻轻地说,好。

难得苏小木今天这么醒目,这么想事,说了一翻这么让人入耳的话,我欲要海夸她两句,谁知,话刚到嘴边,她突然就一惊一乍跳起来了,指着车窗外的公交站牌说,肖童,快看,那不是当年的杨二车娜姆么?

我顺眼看去,站牌上的广告宣传人物正是斯琴冰,听说,她最近进军影视了。她的海报已不似07年只是出现在一栋摩天大厦上,现在不止是公交站,地铁站也贴满了她的宣传广告和海报。

这个女人红了。

苏小木说,我早该想到啊,叶枫来了,她怎么会闲着不跟后腿,肖童你是不是早知道?

我淡笑着说,我已经见过她了,他和她已经订婚了,年底结婚。我把斯琴冰说给我听的话微笑的如实道出。

只是谁能知道,微笑的面后有着怎样一颗悲伤的心在苦苦的疼?

后来,苏小木说,这种女人都红了,广州又为什么不能下场雪。

我想,也许娱乐圈往往红的就是这种女子,力争上游,八面玲珑,而广州也注定不会下雪。。。。。

什么是爱?什么是缘?

年少时,

我以为我们可以牵着手一起走远。

只是,

后来,

你走了,

我哭了。

多年了,

我决定要遗忘了,

你回来了,

你说,

离开了,

我们一起受伤了!

斯琴冰要请唱K。

听说她最近刚接拍完一支广告,效果和反应都不错。为了庆祝,她约大家在天河华娱KTV唱K。她来找我的那一晚说,肖童我们是好朋友,你一

定会来的对么?

我淡淡地说,当然。

只是我还真不知道我和她是好朋友,好的是那种连爱人都可以让,都可以夺的好朋友。

斯琴冰嘴角扯起笑容说,记得,叫上段总。

我也淡淡一笑。我想,段咏歌这个名字才是维系我这个‘好朋友’的纽带吧。

华娱的门口,斯琴冰穿着吊带白纱裙在招呼她的朋友,我侧了侧头,没有看到叶枫。苏小木附到我耳边说,你看人家穿的像是赶晚会一样,瞧

瞧我们这身破布叮当的。

我微笑着看着前面的斯琴冰说,别说了,杨二来了。

斯琴冰笑的一脸温柔的说,肖童,你来了,我专门在这等你的。她又看着旁边的苏小木说,这是小木吗?快三年不见了,出落的这么水灵啊。

我瞧她这阵势就好像我俩的远房亲戚,什么阿婆阿婶似的!

苏小木皮笑着说,敢情这是娜姆姐啊,你都成明星了啊,我看了你贴那破墙上画了,挺横的嘛!多幼稚啊!

斯琴冰笑容有点僵了。

我扯扯苏小木的衣角说,你咋叫娜姆姐,是杨二姐!

斯琴冰的脸彻底僵了,你,你们管我叫杨二车娜姆?

苏小木说,你也觉得抬高你了是不是?!其实我也觉得是!然后不顾斯琴冰的脸色牵着我进了包房。我和苏小木站在门口,夏扬已经到了,我

看到叶枫坐在另一张沙发的角落,桌前一杯酒,手指间夹着一根烟。

他也抽烟了,只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叶枫看向我,我望着他淡淡的莞耳一笑,感觉有些许的陌生,心里有些许的悲伤,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原来清澈温暖的眼睛,此刻朦胧一片。

叶枫,从哪天开始,我们竟到如此地步,是非我所想,还是如你所愿?

年少时,因为你,我很认真的做着每一件事,很认真的爱着你,然后也很认真的伤了自己!

夏扬走过来,一把拉过苏小木塞在身边的座位,苏小木开始反抗了,两个人又在一起拳打脚踢的撕扯着,我拉开每次都吃亏的夏扬说,老板,

你要想把我们家的苏小木变成你们家的话,那你就乖乖的选择做小绵羊,让苏小木做大尾巴狼吧,我估计那样的话你的成功率会高些!

夏扬瞪苏小木一眼说,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跟只老虎似的!!

苏小木正要发作,有人进房间了,我看着走前面的那女人有点面熟,想不起是谁;第二个孩子……有点面熟,想不起是谁……第四个,成灰成

精我都认得,斯琴冰;第三个,我一看这小孩的脸,我做梦都狂想抽,肖楚。我瞪了他一眼,他大爷的心虚的低下了头。看着肖楚,我突然想

起了走第二个的那个女孩,不就是那个那次去他们学校公然挑战我的女孩么?瞧这长的标致的。

苏小木用手肋碰碰我说,你傻乐个啥,你瞧这群女人个个搞的跟个万花楼小妖精似的……

斯琴冰款步走到我们面前说,肖童,给你介绍,这是我表妹赵灵儿!

赵灵儿?!靠!想起来了,她不就是我第二次和段咏歌见面时被甩而又只会骂段咏歌无耻的那个么?!

斯琴冰暧昧的看了赵灵儿一眼说,这是肖童,段咏歌的……

赵灵儿瞧了我一眼很不耐烦的说,见过了,乡下妹!然后,眼睛往K房里四处张望。

人鬼神都知道她在找什么!

我淡淡地说,段咏歌说有事,晚点来!

她不屑的撇了我一眼,冷咧的说,不需要你来多嘴!

斯琴冰继续说,这个,段总的表妹,穆思!

我真觉得穆思长的很漂亮,都市女孩的气质,上流社会的身份,让她浑身散发雅致得体的气息,我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她并不理我,我笑

笑,放下手,我想应该还是为了肖楚。

斯琴冰看着我说,是我叫穆思带朋友来,没想到她带的朋友竟然是小楚,看来什么都是缘份了。大家今晚就开心的一起玩吧。

有其他人进来,斯琴冰走开后,肖楚过来低声地说,千万别生气啊,你也知道我没来过这些地方,也想见识一下。

肖楚这样说话,那个穆思妹妹就不高兴了,她一把拉过肖楚说,你干什么总是那么怕她,是我叫你来玩的,难不成还有家法伺候!真不明白她

凭什么做你女朋友!

肖楚小心的挣脱她的手说,你别在这里瞎闹了,多不好看。

苏小木凑过来说,哟!腮红妹妹敢情你认为他们亲姐弟恋呢!

穆思听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说,姐、姐……弟?!啊……!然后她看着我脸一阵白一阵红的。我笑嘻嘻的说,我是肖楚的姐姐,我叫肖

童。

穆思脸红的不好意思,有点紧张的说,童童……童童姐,不好意思……我以为楚那次说的是真的!

我笑笑,肖楚白了我一眼,估计是怪我说出了真相。

苏小木掩嘴说,腮红妹妹这么快就叫姐姐了,不怕家法伺候啊!

穆思脸红着说,这,这位姐姐,为什么要叫我腮红妹妹啊!

其实我也挺纳闷苏小木的叫法!

苏小木故意一乍的说,你不知道啊,美宝莲不是有款慕思的腮红么?

听这话,穆思妹妹的小脸就开始有点憋红了。

大家都各自坐好了位置,好像就差一个段咏歌了。我和苏小木坐在一块,两个人都挺安份的,夏扬在一旁早和其他人熟络上了,肖楚则给那个

腮红妹妹黏上了,我走过去说,小朋友,你别给我喝酒,不然真的有家法伺候。一旁的腮红妹妹娇声地说,童童姐,你放心了,我帮你看好了

苏小木拉过我说,听这腮红妹妹的声音,酥的入骨,还真不知道我们家楚楚能不能消受的起啊!

我扯开话题说,小木,今晚好像也没我们什么事啊,你瞧那些人,好像全是一家子似的,就我们两个在傻愣的,要不我们也行动起来找个帅哥泡泡!

苏小木说,我到是无所谓,我就怕呆会你正在泡仔进行时,段咏歌闯进来了,当场就扒了你的皮!

旁边的夏扬听到了,他说,怎么你就无所谓了,你要敢,老子现在就扒了你的皮。于是他们两个人又干上了,开始还只是动嘴骂骂,后来又大

动作的用手脚了,苏小木整个人都横压在夏扬身上,骂着说,夏扬你丫的孙子,GNN我抠仔怎么了,关你什么事了……音响声音大,其他的人也玩的起劲,所以他们怎么着都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只是我有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每次都是苏小木蛮横的压在夏扬身上。

音乐声突然调低了,大家也稍静了一下,斯琴冰挽着叶枫的手走到我面前,苏小木在一旁也停止了她那可耻的暴力动作,只是还压在夏扬身上。斯琴冰举起酒杯笑颜如花地说,肖童,我和枫敬你一杯。

我定定地看着这对金童玉说,好!我微笑着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触碰,指尖冰凉,凉到我心里疼痛一片。我碰完杯欲要一口灌进嘴里,苏小木从夏扬的身上跳下来,一把夺过酒杯,冷笑着说,还是我喝吧,肖童喝的话,我怕你们俩会折寿!我在这里祝你们早生贵子早死早超生。

斯琴冰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叶枫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我拉下苏小木,前移一步说,对不起,小木喝酒了,胡说的,你们别放在心上。

苏小木拉着我说,我什么时候喝酒了,我哪里胡说了,我今晚过来,压根就没想过要给这对狗男女好脸色看。

斯琴冰冷着脸丢下一句,不识抬举!拿着酒杯转身走开了。

苏小木欲要上前,夏扬一把按住她在沙发上,笑着对叶枫说,叶枫,别介意,她是这种性格。

叶枫点点头,看了我一眼,也走开了。

那一眼,我要如何来描述?如何来接受?有太多的无奈?有太多的不舍?有太多的温柔?有太多的心疼痛?还是有太多的欲言又止?只是,时至今日,即使有太多的曾经,我们又如何回到从前的心神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