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你都懂?我的心意你也真的都懂了?”程纪榕手上一使力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用目光锁住她。
云扇挣扎的动作停在那里,愣愣的看着他,氤氲着水汽的眼眸中似有明亮的星辰落在其中,好看的,似乎有些过分了,可是吸引他视线的不是这些,她的嘴唇上,残留着一个淡淡的齿痕,也许是刚才着下唇的时候不经意的留下的。
“你懂么?”他轻声呢喃,控制不住的倾身下去,轻轻的在那处。
一口。
云扇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颤动了下,慌乱的揪住他的衣襟,闭上眼睛停在原地,不进也不退,眼睫不安的抖动着,就像是怯弱的等着他的宠爱。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复尔密密的亲了上去,她到底是太小了些,以为自己懂得的,也不过就是那些浅显的道理,还是要费些时日教她的。
一天内的两次,她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木讷,甚至立刻学会了应着自己心里的感觉,小心翼翼的学着他勾缠回去。
不过这个到底也没有持续很久。
团子在门外把门敲得噼里啪啦的响,“云扇姐姐!云扇姐姐!”
苏木在一旁干着急,结结巴巴的劝他,“小少爷,小姐,一会儿,一会儿就出来了。”
云扇红着脸靠在程纪榕的怀里细细的喘着气,程纪榕抚了抚她披肩的青丝将她推进房里,“去了徐家你只安心的在自己的院子里,在这儿怎么样,过去也一样的,那对夫妇,准保一次都见不着。”
云扇鼓着脸将他的手下去,“知道了。”
真是太没骨气了……才不过两句话又被哄的发不出脾气了。云扇不免在心里又暗自鄙视了自己一番,最后还是软着手将他退了出去,“团子那儿你去说……”
要是她现在见了团子,一准得又流出眼泪来。
“你跟我来,”
“可是,云扇姐姐……”团子的声音也带着哭腔,云扇趴在软榻上听得心里发酸,少不得又掉了两滴眼泪。
外面的人声渐渐远了,云扇一个人躺在软榻上愣神。
莫名的,又要回去徐家了?
自己真是越养越娇气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在徐家过过苦日子,不是也过来了么。何况现在背后还有靖王府撑着呢,就单单是柿子,他也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的。
倘若……倘若要是自己过的不好,那她就真的再也不理会他了……
三日的准备过的飞快,期间白卉俪听闻了消息还来过一回,忧心不已,抓着云扇的手说了一上午的话。
“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她说着,又沉默下去,长长短短的叹着气。
云扇撇撇嘴,“走一步,算一步吧……”
还能怎么样呢。
“你一直是一个有打算的,如今这事儿,你准备如何?”
程纪榕用茶杯盖轻轻的扣着杯沿,心思却全然不在这杯茶上,“祖母……这事儿,我自有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云扇出去要是有一天过得不好,你也别来我这儿了!”老王妃的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祖母,我先回去了。”
四五辆马车停在靖王府的门口,家仆们正忙碌的往上面装各式的东西,从里到外吃穿用度,没有一处缺的,程纪榕远远的看着。
送走云扇虽然一开始的确并不和他的心意,可是仔细想想,却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云扇如果一直在靖王府呆着,到后面的嫁娶之事更是难说,名不正言不顺,更有难以逾越的身份品级摆在那儿。如今她回了徐家,多了几分险恶与其他人别有用心的心思,可是却也多了几分回还的余地。
他难得想事情想的出神,却被一女声打断。
“奴婢绿萼,见过世子。”一个面貌清丽的丫头恭顺的福了福身子。
程纪榕抬眼打量了她一番,问道,“练武多少年了?”
“回世子,练武练了十年,其他女红,琴棋书画也都练了三年了。”绿萼低着头,声音又中独特的软糯感。
程纪榕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却陡然冷下来,“你这本事倒真是练出来了,可我说了这能随意使到我身上么?”
绿萼的声音低了几分,少了刚才醉人的媚意,有些慌乱的低下头,“奴婢知错了。”
“到了那儿要好好护着小姐,出了半分差错……”
“奴婢不敢,奴婢自是尽心竭力的护着小姐……”
身后传来一个气哼哼的声音,程纪榕转身就看见云扇扭头进了马车,“还不快跟上去。”他转头对绿萼道,心里也不免生出几分担心来。
那丫头不会一个人胡思乱想吧?她最近生气可是越发的难哄了。
可是,要想到她可能生气的缘由,程纪榕又一阵忍不住的想笑,罢了,难哄就慢慢哄吧。
云扇闷闷揪着马车里长毯上的绒毛,想着刚才看到是,这个时候就知道府上的小丫鬟了?竟然伸手摸人家下巴!她到了徐府真是称了他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