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正义心萌发
如果不是莫名其妙地被希唐录取，南歌和关默不过只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关默的工作与生活都与她毫不相干，即使成为了师徒同事，她也没有理由去管他选择哪种方式存活。做好自己该做的，管好关默不让他失控搅乱发布会，这是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南歌原本是这么想的。
当南歌找到躲在工作室桌子底下拿着剪刀裁剪地上的碎布的关默时，她改变了注意。除了设计衣服他好像什么也不会，这样的关默凭什么要躲在角落里见不得光？
南歌蹲下慢声问：“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个时候应该在会场待着。”
关默放下手里的剪刀顿了好一会突然伸手将南歌推开，南歌向后倒去跌坐在地上，关默已爬起身拿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就摔在地上，喊了一声，“滚，”然后又抓起另一只玻璃杯。
“你发什么火？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古怪得像个无常的精神病人吗？”南歌对关默无端的发火一直隐忍，这次却选择了反抗，她夺过他手里正要摔出去的杯子，对着他吼，“看看你自己，明明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小伙子却整天蓬头垢面衣着邋遢，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保护不了你的设计成果。”
“我……我……我……”关默憋得满脸通红，着急却无力，连贯第二个字对他来说太难。
“你你你，你怎么了？是因为有语言障碍所以把自己藏在头发后面吗？还是因为你根本就是个胆小鬼，以为砸几个东西就能让别人害怕，以为别人会因为惧怕离得你远远的？其实别人只当你是个笑话，还有可利用的工具。”
“我……我……”关默说不出话，只能痛苦地啊了几声缩在墙角。
见他像只刺猬一样蜷缩在墙角，受伤的样子让南歌心生怜惜，也意识到刚刚的话说得有些过分就停止了指责。她在他旁边蹲下，放轻声音说：“我帮你把头发剪剪，视野开阔看到更多的阳光，那样心情会好点。还有衣服也要换换，替别人设计了那么多漂亮的衣服不给自己试试太亏了。”
关默低着头没说话。
南歌依然以缓和的声线继续说：“你知道你有多厉害吗？希唐的设计师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你，你的设计才华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上帝给了你才华就要夺走你一样东西，没有人会尽善尽美。你的缺点就是有一点语言障碍，其实只要肯努力没有克服不了的。关默，就像你设计的作品一样，一点一点你会变得日趋完美。”
关默依然低着头，不听动静。
此时，唐希礼正环着双臂倚在工作室门口作旁观状，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只有他自己清楚。
细声细语地劝说对关默似乎并不管用，南歌就差没给他磕头了，可这关默却巍然不动。最后南歌直接火了，站起身指着关默大喊了一声，“起来。”陡然的声音高亢，让关默不由抬起头，同时也震惊了门口的唐希礼。
“起来。”这一声更比前一声有威吓力，让地上的关默愣愣地发懵，南歌伸手用力将他拽起来，然后将他推搡至椅子上，手持剪刀，一剪子断了一撮蓬乱的微长发。
“以后你得听我的，我就不相信教不会你说话。你要是再乱发脾气乱摔东西我就剪了你的设计，不信你可以试试。”南歌一边替他理发一边说。
在又一剪子下去后，南歌猛得停住了。关默的后脑勺有一条细长而深刻的刀疤，应该有些年月了看着却依然触目惊心。她很想问这条疤的故事可她知道关默回答不出，于是只说了一句：“男人身上有几道疤才性感呢！”
碎发掉落一地，原本零乱的头发下渐渐出现他的面容，那是一张属于二十八岁的尚未完全脱去稚气英俊秀气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