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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做戏还是被发现了
重生地主婆
卢氏女
3171

等医生赶到的时候,女人的状况已经很不好了,慌乱中,谁也没注意究竟病者是什么时候发病的,唯有赶紧将之推入手术室抢救。

病房里就剩下上官颜母女俩。上官梦时站在敞开的病房门口,面无表情地张望。突然,盯着女儿的上官颜打了个寒噤,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上官颜像是畏怯地小声埋怨:“你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叫到医生?”

上官梦时转过头,露出歉意的眼神,扯着衣摆无措地答:“妈,妈你别怪我,我摔了一跤,膝盖特别疼,疼得我都爬不起来……而且我还不知道医生值班室在哪儿,找了好久……”

母亲顺着她的目光看着她膝盖上沾染了尘土的裤料,这才放心地叹息。“没事儿了。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尽力了咱就问心无愧……哎,这就是命吧,谁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啊……”

直到母亲出院,邻床的女人也再没有出现在病房,但上官梦时送饭时看到了,那个女人可能是中风或者脑淤血,她也不清楚是什么病,总之由一对老人搀扶着,是坐着轮椅离开的,她的嘴角流下的口水滴答得衣领尽湿。

让上官梦时此后好几天没睡安稳的是,邻床女人迎面而来,冲着她展颜傻笑。

笑得那么纯真烂漫,仿佛三四岁的小孩子,几分稚气可爱。

她,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她就是什么也没有做而已,而已,而已。

大概是报应。上官颜出院的那一天,她们回到家中,母女骇然发现屋子里的东西好多都躺在地上,抽屉里的东西被丢得到处都是。踏出一脚,踩到的是内衣,上官梦时脑子空白了一瞬间,随即咬着牙恶狠狠地道:“是他……”

登时,上官颜就晕倒了。其实母亲的病已然大好,然而她孱弱的不是身体,内心的懦弱任谁都改不了。上官梦时拍了拍母亲的脸,上官颜很快又转醒,嘶声哭喊着:“家里是怎么一回事儿?遭劫了吗?”话音未落,她赶紧冲到衣柜前,在格子里翻找,存折不见了。

上官颜眼皮一翻,几乎晕厥。

这个打击对她们穷苦的母女实在太大了,比之晴天霹雳还要要命。

这几天上官梦时都住在陈言家,今早更是蹭了陈家一顿饭,才去接的上官颜出院。昨晚和今早她都没有回家看看,想来必然是三更半夜的时候出的事。

“对不起,”上官梦时老实地把讲述怀疑对象,并且被尾随后被陈言救走的事也简单说了。“我有锁好门窗,没想到还是……赶紧报警吧。”

过于理智镇定的态度看得上官颜愣住,母亲蹭的窜到上官梦时面前,抬起手……她闭上眼睛,家里被盗,上官颜一定心力交瘁,痛苦欲死,身为女儿她任打任骂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上官颜捧起她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打量,又紧紧抱在怀中,喃喃重复:“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幸亏你没事,比什么都好……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叫妈怎么活……”

真的假的?她一直以为母亲被生活所迫,最在乎的除了那个男人,就是钱,她都要往后排,要不然当年为何要把她嫁给姓田的渣男?

泪水顺着上官梦时的脸颊滑落,是释然的滋味,即使母亲有错,也永远是她最爱的人,为了她,她什么都能做。

警察来了,上官梦时一口咬定是隔壁的黄牙男人干的。可惜,她是个小孩子,说话的分量不是那么重。

“这几天,他天天在我家附近鬼鬼祟祟,我虽然年纪不大,可眼睛不瞎。”上官梦时坚持。就算她说错了,又能怎么样?黄牙男作出那种事,还指望她会热脸讨好吗?错了就错了,警察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这个年代好就好在法律不健全,许多人因此得益赚钱,许多人因此含冤入狱。人证物证俱全还是很困难的,警察们凭借上官梦时的证词,没有搜查令,就敲开隔壁的院门,把正在睡觉的黄牙男提溜了出来。

简单的手法,简单的问话,当然得不到正确答案。警察们倒没有放肆地翻箱倒柜搜索证据,大致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受害者的女儿指认你偷窃,作为嫌疑犯有什么话说?”

好多家里有人的都听到了动静,围过来看热闹,一个个指指点点。在这个时候,大家似乎同仇敌忾了,均在说黄牙男的坏话,说他游手好闲,说他调戏妇女,说他顺手牵羊,说他为人歹毒。

小孩子说被他无缘无故欺负过,大人说他成天不干正经事,甚至有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高深莫测地证明黄牙男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三岁看到老,她早就预见了他的本质。

黄牙男打死不承认他入室行窃,警察没有得到确凿证据,也很苦恼。

这时,下地干活的妻子和在田边玩耍的儿子回来了。瘦小的妻子也不是个省油的人物,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扑上来,对扣着黄牙男手腕的警察厮打。再听到警察的解释后,她更是把怨气都爆发在上官梦时身上,狰狞地咬牙切齿道:“小孩家家不学好,我撕烂你的嘴!让你胡说八道!”

上官颜吓得浑身颤抖,还是闭着眼睛回身抱住上官梦时。她感觉到母亲被踢了一脚,仿佛力传力,她的心口也中了一击,狠狠的,重重的。

“就是他!”上官梦时咬死了。“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能不清楚?”她把呻吟的母亲搀扶到一边坐下,对被警察拦住的妇人呼嚷:“偷鸡摸狗是这一片有名的!”

“说话是要将证据的!”妇人也扯着嗓子不甘落后的对吼:“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个什么!信不信我把你送警察局枪毙了你!”

“那你就毙一个试试!”上官梦时双目赤红,攥紧的小拳头凝聚的是为了给母亲报仇的恨意。她人小,动作快,加之没人阻挡,蹭的就窜上去,照着黄牙男妻子的脸就是猛劲儿一扇,接着推了对方一把,踉跄后退。

“我杀了你!”妇人暴跳如雷,然而就在这时事情忽地就真相大白了。

红色的存折从她衣服里掉了出来,估计之前是插在背后裤腰间了。上官梦时眼疾手快赶在妇人前抢到手,为了让围观者看得更清楚,转圈摆手。

“这就是我家的存折!”上官梦时笑了起来,不是得意胜利的笑,而是一种悲哀的,甚至怜悯地打量隔壁一家的笑。“大家都看好了,上面写的开户人名就是我妈上官梦时。我们再看看……呵呵……还没提钱,看样子是没来得及……”

“不是的!”黄牙男见事不对,大喊着想冲上来辩解,警察制止了他,同时把他压在院墙。然而男人的嘴巴还是没有停:“是捡的,是捡来的!你们家不小心丢了存折,我家那口子是打算还给你们的,你们家没人啊,就带在身上了,不是我们的错!”

这套说法太牵强了。黄牙男妻子连忙附和,信不信就是个人的事了。

“哦,我们家没人,你们想做好人没做成呗?”上官梦时把存折塞还给母亲让她细细查查是否缺钱了。感谢这个年代一切设施都不健全,否则不见的是卡的话,里面的现金早就被取的七七八八,黄牙男再随手一丢就再无人发现了。

听了她的话,妇人赶紧点头,“对,就是这样!”

上官梦时哈哈大笑,“我们家都没人,是鬼把存折丢到你们家门口的?敢做贼不敢承认,呸,我瞧不起你们!”

大家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妇人东瞅瞅西望望噗通一声坐地上,抓起几根枯黄的野草大哭特哭,她那个还没几岁的儿子也跟着哭,场面瞧着挺凄凉的,实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上官梦时的同情心早就被现实磨光了。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也许家长里短,大家都是邻居互相迁就一下也就那么回事儿了,上官梦时都听到适才还批评黄牙男的老妇人敲着拐杖念叨“可怜”了。没多久,甚至有个最爱靠着大树磕满地瓜子皮的妇女指着他们喊:“钱都回来了,算了得了,邻里邻外。”

马上有人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做人还是得有同情心,又不是什么大事。”

敢情不是他们家丢东西了。窗户被撬,存折不见,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个乱七八糟,还有黄牙男爬树偷窥,大晚上拦路……种种画面在上官梦时脑海里转过,她冷哼着道:“不说别的,谁也不是法官,不能代表法律办事,警察叔叔也得秉公守法,谁都没个例外。”

话锋偏了,有人在责怪她人小心狠,长得漂亮,心肠够毒的。

上官颜通红着脸,蹭步子挪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拉拉,垂着脑袋不敢关注旁人的眼神,“算了吧,乖,反正钱一分没少,咱家没损失,就这么算了,啊?”

女儿扒拉下母亲的手,抬起头对警察萌萌地问:“警察叔叔,入室抢劫的罪名比小偷小摸还重吧?他们夫妻联手作业,谁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了?更何况我母亲大病初愈,身体还弱,我一个小孩儿更是害怕得不得了,家里被弄得那么乱,这精神损失费也是不能少的。警察叔叔,大家伙都说算了,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