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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乱世女医生
偶尔兴起
3823

正要说话的时候,门铃一响走进来一个贵妇人,身材臃肿,穿着紫色的旗袍,将身上的肥肉都勒出了好几道了,脸上的粉擦得很厚,好像掉到面缸里一样,显得皱纹更深了,描着细细的眉毛,涂着大红色的口红,连手指甲都武装了,也涂得红色指甲油,胡慧儿强忍着笑,脑袋里幻想着,这要是在她脸上落个苍蝇,她一笑准能够给夹死。

这个女人一进门,老板就丢下胡慧儿迎了上去,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说道“我说今天怎么一早喜鹊就在门口叫那,原来今天有贵客啊,李太太您这可是有日子没有来了,可把我想坏了。”

胡慧儿恶心的想吐,心说这个老板怎么这么势力,变脸之快,都赶得上川剧变脸的了。

那个女人用鼻子哼了声说“我说,前些日子你答应给我做的头套,做好了吗?这两天我们家督军要请客,你可不能让我出丑。”

老板赶紧点头哈腰的说“这不是一直没有您要的长头发吗,我这的头发长度都不够,不符合您的要求啊。”

胖女人哟了一声,撇着嘴说“我说老板,做生意可得厚道啊,我给你50块钱,这价格可是不低了啊,够你一个月的收入了,甭给我耍花招,不然这青帮的杜爷,可是我们家局长的好朋友,我和他说声,你这铺子就得关张。”

老板哭丧着脸说“这真是没有啊,我哪敢和您耍花招啊。”

胖女人顿了顿说“这样吧,我出60块钱,不能再多了,给你三天时间,要是做不好,我砸你铺子”。

胡慧儿听到这里,知道当着李太太的面老板不敢把她怎么样,拿起头发往门外走去,老板看他要走,赶紧拦住她小声说“小伙子,你的头发我买了,给你10块钱,不能再多了,这都是没有过的价格了。”

胡慧儿对着老板伸出3根手指,小声说要30块钱,老板一听骂到“你这是趁火打劫呀。”胡慧儿轻蔑的笑着轻声对老板说:“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的铺子还能不能开吧,你愿意买就买,不买我找别人。”

说着胡慧儿抬腿就走,没有一丝犹豫,老板赶忙伸手拉住胡慧儿,小声说“好,30就30,你等着我去拿钱”。胡慧儿带着胜利的笑脸接过老板的钱,放在口袋里当当作响,得意的吹着口哨走了。

走出南京理发店,胡慧儿犹豫了一下,觉得钱都带在身上不安全,毕竟财不可以露白,要是丢了可就糟了。好不容易碰上这次机会,才能够宰那个老板一次,以后可不会总这么幸

运的,这钱呀,可得省着花。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胡慧儿家里条件非常好,什么都不用她操心,要用钱了,和妈妈说一声就可以了,所以胡慧儿根本就没有金钱观念。

但是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人可以依靠,爹娘又贫困又年迈的,自己就得做家里的顶梁柱,所有的问题都要自己一个人解决,那么这个钱就不能乱花,要用在刀刃上才行。

仔细想了想,胡慧儿决定先将20块钱存在银行,正好理发店对面就是永安银行,存完钱走出银行。胡慧儿拿着剩下的10块钱,四处看了一下,找到一个药店走了进去,想给娘买点药。

进门看到,这是个规模很大的药店,品种齐全,室内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门口不远处有一个坐堂先生,带着瓜皮帽穿着长衫,眼睛上还带着一个老花镜,因为这个时候没有客人,所以靠着椅子打着盹。柜台里面有两个小伙计,看见胡慧儿进来,忙热情的打着招呼。

胡慧儿走近柜台,和伙计说了自己想要的药材和剂量,小伙计吃惊的看了一眼胡慧儿,问道“先生,这些药可是要不少钱那。”

胡慧儿看伙计的样子,心里明白这是怕自己没有钱给。就掏出10块钱放在柜面上,问伙计“这些钱是不是够了。”

伙计看看钱又看看胡慧儿,就让胡慧儿稍等一下,自己走进里间把掌柜的喊出来了。

药店掌柜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体态微胖,眼神凌厉,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胡慧儿,回头低声对伙计说了一句什么,伙计答应一声,快步走出药店。

胡慧儿觉得很纳闷,自己就买个药,怎么还得惊动掌柜的,看他和伙计的样子像是要算计自己似的。觉得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胡慧儿就对掌柜的说“您这要是没有,我就去别处看看。”

说着胡慧儿就想离开,这时候掌柜的开口说道“客官你慢走,是这样,你要的药我这里有两味药材没有那么多,所以我叫伙计去库房取了,您先喝点茶水,坐一会儿,我先叫伙计准备一下别的药。”

说完招呼伙计给胡慧儿上了一杯茶,掌柜的边准备药材,边偷眼看胡慧儿,好像是在看着她似的,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胡慧儿更加怀疑了。

过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伙计还没有回来,胡慧儿决定离开,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家店有问题。

说了一句“掌柜的,我不等了,明天你准备齐了,我再来取。”

说着就起身要离开,掌柜的和伙计赶忙出来拦住她说道:“你不能走啊,马上就取回来了,你再等等”。

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胡慧儿更加坚信自己的直觉,他们一定是有问题。就执意要走,正争执不下的时候,门外走进来,刚才出去的那个小伙计,身后还带着两个巡警,指着胡慧儿说“警察先生我说的就是他。”

掌柜的看见巡捕来了赶紧过去一抱拳说道“警察先生你可来了,我都要拉不住他了。”

胡慧儿这个气啊,感情自己被他们当成贼了,心中这个懊恼啊,早知道这个店这样,自己才不来呢,胡慧儿知道,这个时代的警察,最会欺负老百姓了,没事还得给你找事那,何况人家这还有人报警那。心中暗暗盘算,该怎么应对这个事情。

这时候其中矮个巡捕,长得尖嘴猴腮的,尖着嗓子拉着长音问胡慧儿“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胡慧儿摇摇头回答说道“长官,我不知道,我是来给我娘买药的,这药还没有抓呢,你们就来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矮个巡捕说“你的案子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就来拉胡慧儿。

胡慧儿也真急了,问道“长官,就是让我死,也得死个明白呀,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吧?”

“呦呵”矮个警察骂道“小赤佬,侬抢钱的事犯了,还这么嚣张,等到局里看我怎么收拾侬。”

“我抢谁钱了,谁看见了?苦主在哪?冤枉我啊”。胡慧儿气愤的说到。

矮个巡捕气乐了“娘希匹的,小赤佬,还满能说啊,侬看看侬,浑身上下哪里像有10块钱的样子?”

“谁规定穿的破就不能有钱了,那条法律规定的。”胡慧儿辩解到。

一直没有说话的高个巡捕说道“你能证明这钱是合法来的吗,有人作证的话,我们就不抓你,如果没人证明,就跟我们走一趟。”

胡慧儿看向这个高个巡捕,只见他身材伟岸,气宇轩昂,国字脸,脸色微红,高鼻梁大眼睛仪表堂堂。警服穿在他身上,更衬托着他一身正气。

他还算是比较好说话的样子,至少看眼神很正直,不像那个小子,一说话,眼珠子直转,一看就知道是一肚子坏水的小人呢。

胡慧儿对高个巡捕说“我爹是在前面卖馄饨的老唐头,娘病的很重,我今日到南京理发店,把我姐姐给我的头发卖掉了,换了钱来给我娘抓药,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哪,掌柜的就把你们叫来了,不能因为我衣服破,就拿我当贼吧?”

高个巡捕说“你在撒谎,老唐头没有子女,我们住一个院儿,这你可骗不了我。”

别跟他废话了,抓他到局里,一打全都说了。”矮个说着就来拷胡慧儿。

这时候胡慧儿看到南京理发店里走出来的胖女人,眼前一亮,跑上去大声喊到:“美女姐姐”。

小个子巡捕跟在他身后跑出来,抓住胡慧儿给他拷上拷子。那个胖女人听见胡慧儿喊她,感到很诧异。

“侬是在喊我吗?”

胡慧儿赶忙点头道“这里还有哪个女人能称得上美女啊,我就是在叫你呢,美女姐姐”

把那个胖女人美的,对矮个巡捕说,“李荣,侬抓他干什么?”

矮个巡捕点头哈腰的说“李太太,这小子是个贼。”

胡慧儿看他这么说,赶忙喊道“李太太我不是贼,我刚刚在南京理发店卖头发,卖完拿钱来给我娘买药,他们因为我衣服破,就一口咬定我的钱不是好道来的。美女姐姐你帮我做个证,我刚才卖头发的时候你在场的,您还记得不”

李太太看看胡慧儿,眼前的小伙子很精神,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黑黝黝的,非常灵动。见胡慧儿正眼巴巴看着自己,仔细一看也认出来了,让胡慧儿一口一个美女叫的心里美滋滋的,就想帮胡慧儿说句话。

“是的,他刚才是在理发店卖头发了,那钱不是他偷的,李荣,你可不能冤枉人啊”。李太太挑着眉毛对矮个说。

这时候高个巡捕也走过来了,对矮个说“既然李太太证明这钱不是偷的,确实是卖头发的钱,那就把人放了吧。”

矮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胡慧儿解开手铐,嘟囔一句“算你小子走运,有李太太给你作证,快滚吧!”

胡慧儿看他一眼,知道民不能与官斗,自己又初到上海,人生地不熟,也没人罩着。这个巡捕要弄死自己很容易。

笑着对李太太说“谢谢,美女姐姐,你可真善良,怪不得这么漂亮哪。”李太太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说”小赤佬,嘴巴抹蜜了啊,以后有事就找姐姐,姐姐帮你解决,这个是我的片子,你有事情就到这个地址找我。”

胡慧儿带着谄媚的笑双手接过名片,说道“谢谢,美女姐姐。”心里吐的一塌糊涂,在心里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呸!亏心不。打掉幻境,笑着送李太太,看她走远后揉揉笑的僵硬的脸,收起笑容。

送走李太太,矮个巡捕骂胡慧儿“小赤佬,怎么还不滚”。

胡慧儿赶忙笑着说“长官,是这样我昨天才到上海,这想认识您都没有机会,今天有这个机会认识您,实在是太荣幸了,您看您二位辛苦来了一趟,我想请您二位吃个便饭,不知道您能赏脸不?

‘不等矮个巡捕说话,高个巡捕就拒绝道“不用了,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了。”

矮个巡捕悻悻的看看高个巡捕,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看看胡慧儿,语气缓和了很多说“以后的吧”,转身跟着高个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胡慧儿感觉这个高个巡捕是个好人,很正直,但是太过耿直不会变通,容易得罪人,在这个社会是肯定吃不开的。送走了他们,胡慧儿气囊囊的返回药店,找药店掌柜的问清楚,为什么要找巡捕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