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张氏受苦妒玩伴
“还不起来，想什么呢？”夏母见女儿在被窝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着嘴唇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上去就拍了一下她的胳膊。
“啊，我马上起来。”她急忙蹦起来，换衣服叠被子。这个时候，听到“咚——”的一声，隔壁不知道什么东西倒了，接着又传来女子和孩子的哭喊声。
“你哭什么哭，整天就知道哭，老子的运气就是被你这丧门星败光了的！”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的骂声，“你给我闭嘴，就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然后就是一长串的脏话，任何未出门的姑娘听了都会觉得脸红的。当然，夏曦瑶这种久受熏陶的已经不当一回事了。反倒是夏母的脸色变了，瞅了一眼那面墙：“这人真是，竟然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就只听这话就知道家中父母是怎么教养的，等今晚你去那边睡，我跟你爸过来。”
“这边太小了，你们加上我外甥还不挤死？”夏曦瑶叠好了被子，下去梳头发，“反正听的时间也不长了，我都自己忽略掉了。”
“那孩子也怪可怜的，公婆也是不省心的。做个媳妇可真不容易，就像你这样又馋又懒的丫头，嫁到了婆婆家说不定直接就被人干回娘家了。”她母亲又嘟哝了一句，还不忘训她一句，还没等夏曦瑶辩驳就出去了。
接着夏曦瑶就听不到声音了，大概是到另一个房间去了。哎，这隔音效果不好，谁家吵架打架听得一清二楚。
反正隔壁张氏这种悲惨的命运就让她想起了容芷说的，她曾经生活的那个村子的生活。只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同情她，可是她自己都不求助，觉得命该如此，觉得跟着一个男人一条道走到黑那男人死了还要为他守寡和别的男人说句话都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丈夫的事情，夏曦瑶觉得，没办法交流。能在生活上多多少少救济一点就是看在幼时的感情以及觉得她可怜的原因上。
“去给他们送过去，就说是你姐昨晚回来带的。”夏曦瑶洗完脸之后，母亲就递给她两个桃子。
“可人家正在家吵架呢。”夏曦瑶不愿意去，“你说我去了之后看到人家不和睦的样子，他们该多尴尬啊。”
“行了，你没听出来张氏在家是在挨打么？还吵架，她要是敢像我一样拿菜刀对着她丈夫，说不定当场就被打死了。”夏母将桃子按到她手里，“快点，你这还算是小孩子，我去的话她们面子上不好看。”
“好吧。”她拿过桃子，出了门，站在张家门口向里面喊，“张大哥，张嫂子，我是夏曦瑶。”
等了一会儿，张氏从屋子里面出来，走到门口，“哗啦”一声巨响，将门打开了。她也不笑，冷着神色看她：“什么事？”那模样活像是夏曦瑶欠了她八百钱没还。
这真是太失礼了，怎么可以不请客人进门呢？夏曦瑶虽然惊讶，但是想到今天早晨听到的话，觉得她不过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段不愉快的经历心情不好。所以，应该谅解的。
“我姐姐昨天晚上带回来，我妈让我送两个给你们。”她笑笑，就当没有听到今早的吵闹声。
张氏接过桃子，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往屋内走。
额，夏曦瑶站在门口有点尴尬，觉得自己果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过来的。这个时候张氏的婆婆出门了，瞅了张氏一眼，然后热情地招呼夏曦瑶进屋。“快进来，快进来，怎么只在门口站着。你嫂子不懂礼节，我们曦瑶不跟她一般见识。”她对着客人满面笑容，对着媳妇虽然没有黑脸，笑容确实淡了许多，“怎么这么不懂事？”许是因为外人在，给儿媳妇留一点面子，怕被别人看了笑话去。
张氏没有回话，站在旁边也不看她们，脸上似乎有嘲讽的神色。
“没事啦，婆婆，我送个东西就走。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早饭呢，你们快回去吧。”夏曦瑶摆摆手，还没等张婆婆出口挽留就蹦跶着走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帮她们把家门关上。
这个时候，张婆婆的脸立刻黑了，指着张氏小声说：“先进屋。”
张氏顺从的跟进去了，手指却死死掐着桃子，几乎就要捏碎了它们。等到走到屋子里面，她重重将桃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后背就被打了一下。“干什么呢，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么？真不知道在家里你父母怎么教育你的，什么都不会做，甚至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张氏依旧不说话，以前她幻想着跟自己的丈夫过着美好的生活。她丈夫的年龄比她大整整二十岁，跟她父亲的年龄差不多。在家里的时候，她是排行第三的孩子，上面有姐姐，下面有弟弟妹妹，平时干活都是能逃就逃。她父亲，甚至记不住她在家中排行第几，所以，逃干活并不是那么难。而且，这里有那么多小孩子可以一起玩，她才不要听父母的唠叨训斥。那些大孩子对她都很好。
可是，在这里面她最羡慕的还是夏曦瑶，小时候她长得非常丑，又瘦又黑就像是被人丢掉的孩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不仅得到了季浩源的宠爱，还让蓝雪臣喜欢跟在她后面跑。其实，不仅是他们两个，很多人都喜欢她。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比她漂亮那么多，跟她示好的男孩子也比那个女人多，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像季浩源和蓝雪臣那样又有钱又能坚持下去的。，那个女人，指不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的。
“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盛饭？”张婆婆也快被这个媳妇气死了，想她做媳妇的时候，哪里会这个记吃不记打的样子。这个张氏就是欠揍，都进门一年多了，竟然还不懂规矩，难不成还想着让婆婆伺候她么？
张氏不回答，转身就去盛饭。就跟养了个哑巴一样，这个样子就是还不服气，还应该打！张婆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面。
“你瞧瞧你媳妇那副样子，比邻居家曦瑶差多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就看中了她。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都是有钱人家买回去做小妾的。娶妻当娶贤，你就是不听我的，现在怎么着，自讨苦吃吧。”张婆婆用食指不停点着儿子的头骂。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就老老实实坐着，不敢反抗母亲。
张氏听到婆婆拿自己跟夏曦瑶比，心里越发得气了。那个女人近几年应该从季浩源和蓝雪臣那里得了不少的好处，所以越长越水灵，而她呢？现在稍稍打扮一下都会被丈夫揍一顿，说她是要出去勾引人。呵，她倒是老老实实盘妇人头，也不穿艳丽的衣服了，结果呢，就看着他跟个寡妇眉来眼去的。
她真是瞎了眼，才会嫁进来！
张氏遇到现在的丈夫之后迅速就被俘虏了。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处在壮年，手头还有点闲钱，想要骗个小姑娘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这群孩子里面，张氏最会打扮，季浩源送过一次丝带给夏曦瑶，希望她能把头发留长然后扎起来。送的时候，被张氏看到了，跳出来就把丝带抢到手中去了，笑着对季浩源说：“这也是季家出产的东西么？曦瑶她头发根本就扎不起来，送给我好不好？”季浩源很快就反应过来，应了声好，然后转身悄悄跟夏曦瑶说：“过后再给你买。”
夏曦瑶虽然不想无缘无故接受季浩源的东西，但是对于张氏这种行为也生了闷气。
“不用了，我姐姐那里有很多，我可以直接拿着用。”她可没兴趣跟个女人抢这种东西。
“恩，我们曦瑶留长了头发，养白了皮肤一定更漂亮。”季浩源见她脸色不好，说俏皮话逗她，羞得夏曦瑶差点挖个地洞钻进去。
张氏偷听了这话，心中更加难受，每天扎着发带招摇过市，在一堆晒黑的调皮孩子中格外显眼。她喜欢这样的与众不同，她觉得自己这样漂亮就应该得到男人的喜欢与宠爱，跟那些整天上山摘野果，下海摸蛤蜊的下等人家的孩子一点都不一样。
张氏的丈夫就是这样注意到了她，怎么说呢，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就是个好勾搭的。戴着那么艳的发带倒没什么，关键是眼睛一直滴溜溜绕着男人打转，他看她笑了笑，她就立刻偏过头做出羞涩的模样，然后再偷偷看他，眼神里带上笑意。这可不是简单的眼神交接，而是一种暗示。就像是其他的孩子吧，平民家的孩子野却也泼辣，大家里的孩子又矜持，哪个也不会做出这种含蓄勾引男人的行为。既然女人这么暗示，接下来就更容易了，他见她的时候时不时送一点小玩意儿。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讨好她也花不多少钱。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真的是有一段浓情蜜意的生活的，一个男人在征服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有一种满足感，还是这样年轻娇嫩的女孩子。
不过一个月，张氏就被引诱偷吃了禁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