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面用指甲不停的在抓毛玻璃。
妻子和那个小姑娘一夜未眠,在天快亮的时候屋外的那个女的才走。玻璃上全是用利爪划过的痕迹,极其扭曲恐怖,爪痕甚至有些像猫。小姑娘一晚上已经被吓哭了好几次,天一亮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留,死活都要走。
之后连续几个晚上,屋外走廊回荡的都是那个女的凄惨诡异的笑声,“姐——把你的……娃娃……给我抱一哈嘛!”和那阴森恐怖有指甲抓玻璃的尖锐声响。
后来妻子把孩子丢了……
再后来,疯了的妻子满高考街黑天晚上的遇人就傻笑着问,“你们看到了我的娃娃没得?”
再再后来,妻子也在高考街消失了……
一个月后,丈夫从南昌回来,他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他的妻子和他刚出生满月的儿子,有人说丈夫之后也离开了乌市,再也没回来过。
还有人说丈夫根本就没有离开,和他的妻儿一起失踪了……
“那栋仓库改建的胡弄楼,以前应该就在这个位置。”范周指了指杨冬家住的庶官楼小区C座,是想让文思和杨冬快点回过神来。
“范周,你别再吓我了。”听完范周所说故事的杨冬,有些央求的打断了他的话。
“这些都是我听我外婆说的,至于真的假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里以前真的是座仓库改装的胡弄楼!”范周又刻意强调了下。
“杨冬杨冬怎么在楼下站着,小文思、范周也在啊!怎么不去家里坐坐?”三人正说着,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回头看见自己老妈的杨冬问。
杨冬妈姓春名光明,上班的地方极其清闲——省工程办咨询委员会,她们一帮大妈阿姨什么的上班最主要的活动是打麻将。
春光明没好气的看了杨冬一眼,“还不是你这个笨丫头,去还个房贷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好。”
然后春光明转头对文思和范周问道,“还没吃饭吧,快上楼去阿姨马上就做拿手好菜。”
“不了,阿姨,我们还有事呢!”被文思轻轻掐了一下的范周立马反映道。
两人都清楚,杨冬妈是个话捞子,去她家吃饭没有三五个小时是下不来的,更何况范周请了假,要带着文思一起去外面旅游散心,今天晚上就要走。
说罢两人便准备离开,杨冬妈今天也有事要解决,所以没有强行挽留,道别后便各自离去。
刚走出几步,范周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道,“阿姨,你家这房子……”突然间他的后背又被文思掐了一下,嘴边的话顿时咽了下去,“平时,你们还是注意点安全最好别一个人走,很多家在装修,人很杂得防范一些。”
文思、范周走后,杨冬跟着春光明返身进了家住的大楼。
“妈,刚才我在电梯里遇见了怪事。”杨冬跟在春光明身后说道,“范周去也看了,他回来说我们家这栋楼不干净。”
“有这事?怪不得我看见他表情怪怪的”春光明听闺女的语气不似在开玩笑。
“这楼都建好一年多,到现在入住率还不到三分之一。”春光明听杨冬说完事情的始末后,也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把闺女搂在怀中,“不过乖,一切有妈在,没事的。”
母女两一同乘电梯回家,当家里防盗门关上的一刹后,杨冬身上笼罩的恐惧感终于有所消退,便歪东倒西的靠在了沙发上,“妈,范周说我们家这里以前是座棉纺厂的仓库,后来还改成了胡弄楼,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春光明听杨冬说完边向厨房走出边说道,“好像有点印象,没想到那范周长得也五大三粗的,胆子居然这么小。不过凡事还是注意点,周末我去问问你外婆,她信佛懂得多。”
“哦!”杨冬应了声后,便开始独自看起电视来。
“杨冬杨冬你说真有人帮咱家把房贷还完了?”
“妈估计是银行系统错误,下周你和老爸亲自在去趟银行好了。”
“会不会是你爸拿私房钱或你外公外婆帮咱还的,但又不想告诉我们?”
“妈您就别瞎想了,等爸回来你们好好去问问这事,要真是银行系统出问题了,故意装作不知道,日后被查出来还是会被判刑的。”
“瞧你这丫头说的,你妈我是会干犯法事的人吗?”
杨冬爸这两天去外省出差调研,坐明天早上的飞机回来。春光明做好饭菜,母女俩吃完便看了看电视聊了聊天,快十一点的时候,累了一天的杨冬有些犯困,便要求今晚跟老妈一起睡。
杨冬洗漱完后走进父母的卧室一股脑的钻进了被子,就像小时候一样,每次晚上怕黑的她,都是妈妈保护着入眠一样。
不过今天不同的是,在经历了许多怪事,如家中几十万房贷莫名其妙的不用还了,又如在这栋楼里经历了极其诡异的事情,在胡思乱想中杨冬慢慢睡着了。
大约睡了两个多小时,杨冬起床小解,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等她走到外面,发现她老妈还在看电视。
“妈你怎么还不睡,都几点了?”看见墙上的时钟都指向一点了杨冬有些不高兴。
春光明不断的按着手中的遥控器,“你爸说回来的时间改了,今天晚上十一点点的飞机。都一点了电话还一直打不通,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杨冬哦了一声,然后准备继续回屋睡觉,这时春光明突然道,“杨冬杨冬你今天说10楼电梯间有古怪,妈妈刚才打电话问你外婆了,你外婆说你被吓着了,叫我晚上的时候和你去那里撒几把米,吐几口口水,说不然以后会对你不好。现在等你爸也是等,我们现在先去把这事给办了。”
“现在?”杨冬闻言立马脊背发冷。
“我们家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这事早晚得去。”
“要不等爸回来再一起去吧?”杨冬怯生生的问道。
“你爸他从来不信这些,到时候又要说一大堆废话,懒得和他吵架。”春光明说完不容置业的去起身准备。
不一会杨冬和她妈两人穿好衣服出了门,坐电梯来到了10楼电梯间。
电梯间里的灯光还算明朗,但比黑天更加阴冷,杨冬下意识的不敢去看通往安全出口的那扇木门,和她妈仓促的撒了几把米,然后随便吐了几口口水后便急不可耐的乘电梯回家。
刚走进电梯杨冬便开口问她妈,“妈,外婆说的这法子有用吗?”
“应该没什么用!”春光明看都没有看杨冬,目光一直盯着电梯的指示牌。
“你不是说外婆说这法子能行吗?”杨冬有些惊怒的反问,也难怪大半夜还跑到这鬼地方来。
就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春光明慢慢把头转过来,眼睛钩钩的盯着杨冬,“你认为我是你的母亲吗?”
“啊————”
从梦中惊醒的杨冬大口的喘着气,同时醒的还有睡在她身边的春光明。
“宝贝怎么了?做恶梦了?”春光明翻身来抱女儿。
杨冬边哭边跑下床,失神落魄的拒绝,“别过来,别过来……”
过了好一会,春光明才哄好杨冬,听杨冬说了那个梦之后,虽然口头上安慰宝贝女儿,不过心中也是泛起了一阵恶寒。
用乌市话来形容,就是膈应得不能再膈应了。
今天晚上确实在女儿睡着的时候和杨冬杨冬外婆通过电话,外婆叫她没人的时候带杨冬杨冬去被吓着的地方撒几把米,吐几口口水,完全和杨冬杨冬梦里说的一模一样。
“杨冬杨冬怎么会知道这个……”春光明的心中,一直被这个疑问所困扰。
春光明一夜未眠的护在宝贝女儿身旁,直到时钟指向七点时她才走出卧室拿起手机拨打老公杨岳紫电话,想问他上飞机没有。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那个有规律的电子语音春光明碎了一口,“那个死鬼这么早就登机关手机了?搞什么东西!”
春光明见电话打不通便去厨房准备早点,待一会女儿起来好有东西吃。可没想到前脚刚进厨房,后脚门铃就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最近事还真是诸多不顺啊!”春光明心里嘀咕了句径直走到客厅把门打开。
门外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此人乃庶官楼小区的物管主任,姓张名付俊。张付俊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保安,保安中搀扶着一个人,头和脸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灰头土脸的极其狼狈。
“啊!老杨你到底怎么了?”春光明定神一看,此人不是自己的老公杨岳紫还会是谁?
“春老师是这样的,今天一早我们的保洁员发现你们家杨处长晕倒在10楼的安全通道里。杨处长的头和脸部有些擦伤,我们就把他带到小区医务室简单的进行了处理;可是他不愿意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而要坚持要回家,我们便把人给您送回来了。”物管主任张付俊满脸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