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受命运
“你就不要想着怎么逃出去了，过几天，他们就要把我们卖了，你放心，咱们一定能活下来。”那个女孩鼓励道，反正自己是不想逃了，看着莫小米的下场，还不如好好当个奴婢。
活下来？好卑微的愿望，难道自己以后的信念就是活下来？对，好好的活着，不管怎么样，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但是莫小米还是适应不了奴隶的身份，这在二十一世纪是不合法的好吧，但总比飞机坠机，或者在这被杀了好些……
“恩……”莫小米艰难撑着做起来，靠在墙上，听到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了，马上跟其他姑娘一样，闭着眼睛，不说话。那姑娘以为莫小米累了，也就靠在一起，闭了眼睛。
门开了，走进了几个人，马上就有几个姑娘醒过来，小米旁边的姑娘没睡着，马上睁开了眼睛。
“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时辰，在人家院落里都应该起了，是过的太好了么？”一个女声传入莫小米的耳朵，这才微微睁开眼，一个婆子，眼光很凶，就是命人打自己的那个女人。
本来打过人训过话后就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加上那场面，几个人能马上睡得着？这天才没多亮，大家根本没睡多久，这会估计是要干活了。
“今天开始我会放你们出来，把我这里打扫干净，该做的活自有人分配，要是做得不好，别怪我卖你们给鳏夫或者妓院，哼。”婆子嘴角笑着，在这些女孩子眼里就是恐怖，婆子收了笑，眼光瞥了墙边的莫小米，“咦，你还活着啊？还敢逃吗？”那女人挑挑眉，奴婢是什么，就是丧失自由而且被人无偿役使的人，自古男为奴，女为婢，她就是要她们明白，像她们这种死契奴婢，一辈子很难翻身，不仅这辈子，下一辈，下下辈……
“不……不敢了。”莫小米小声说，这个时候要是自己不服小，那就等死吧！看到拿着鞭子的婆子，莫小米忍了。
“哼，别再给我找麻烦，自己想找死告诉一声，老娘做这生意有些年头了，还没有人从我这手里逃出去过，还有把你脸上的血洗干净，看着都晦气……”
莫小米支撑着起来，浑身痛，应该是被揍的，感激的看了旁边扶着自己小姑娘一眼，然后慢慢跟她们走出去，感觉胸口一阵热度传来，好像火一样，但是不烫，暖暖的，身上舒服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没由得多想，后面几个打手就开始踢人，十几个小姑娘赶紧跟着出去了。
走出门口，就有人吩咐她们干活。
“你们两个，拿水收拾这间房。”
“是。”“是。”姑娘跟着自己忙点头然后去干活。
院子里有人看着他们，守得真紧，两人到一边的井里打水，提到房间里，主要还是那个照顾自己的小姑娘在做。
“没事，这些粗活我干多了。”她说完拿过一块脏布，想一个人干。
“那也是两个人的事。”莫小米也拿起破抹布开始擦桌子，这么一间破烂房有什么好打扫的，不过有劳力不用白不用，而且地板本来就脏，根本不是块小破布能抹干净的。
“对了，我叫李二丫，你叫什么名字？”她小声说。
“我叫……莫小米，你怎么会到这来的……”反正是一个名字，她也不可能去查，这具身体的名字是叫碧儿，有一对对她很好又教她功夫的旺叔旺婶，但是她被拐子拐去后，给她按了个名字就叫小米，不然也许穿过来的有可能就是一个叫碧儿的人……
“我家乡去年发了大水，全家人逃到这边来的，后来三弟病了，家里没铜钱了……”李二丫难过的说。
去年发了大水？记忆里好像是河间府那里啊！好像还很大，淹死了好多人。
“是河间府么？”
“对，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是那的人？”李二丫激动的说，她是自己同乡了，就好像亲人一般。
莫小米棽棽，这丫头怎么这么笨，知道了就是你们那的人了？但是在这个地方遇到认识的，或者哪怕有一点联系的，可能都有心凑上去，或许‘熟人’会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吧。
“那你家人呢？不会……”李二丫没说下去，这种事可是很悲惨的。
莫小米看着纯真的小姑娘，这性子要是卷进宫斗里早死了千八百回了，“对，他们都不在这个世上了。”确实不在‘这个世上’了。
“唉，你比我可怜。”李二丫叹了一口气。
你还怜惜我？莫小米自嘲笑笑，都不一样嘛！也许不是，至少她在这个世上还有个念想，自己什么都是陌生的，接下来两人不做声的继续干活。
李二丫换了一盆水，“你先在这里洗洗吧，等下出去又要骂了。”
莫小米走过来，蹲在水盆前，看着清水中的倒影，脸上的血是有些吓人，真不知道李二丫怎么看自己不觉得吓人的，不过样子还是很可爱的小娃娃，总感觉是在看别人，哎呀，莫小米你就别自恋了好吧，快点洗吧！莫小米用手檫着血迹，都干了。
“你怎么可以用檫地的水洗脸呢！要是血水洗地该多不吉利啊！”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莫小米看着门外，说话的是跟自己一样的奴隶，不过还是停下来。
“做你的事，这地下不知道死了几个人，流了几多血了，就这井里也死过人，你操什么心啊！快点做事，还有你们两个啊，谁没干完，饭就别吃了。”一个老女人冲着大家喊，还不忘挥了挥手上的鞭子。
听到死过人大家都差点把手里的东西丢了，但是不敢，还要吃饭呢，自己可不要变成死人呢！
“这用破布镲根本就不可能弄干净，一层层的土还在呢！”莫小米皱着眉头，别说吃饭了，晚饭不应能赶上不。
“要不我先把土扣下来再擦？”李二丫也知道这样镲洗根本就很难洗干净。
“手指怎么吃得消？”再硬的手也干不了挖土的活，“我去要一点竹枝来。”
莫小米走出去，竹枝可以做做扫把，怎么也比这样好，真抠门，连个扫把都没有还打扫干嘛。
“你干什么？”那个女人说道，警惕的看着莫小米，又想逃不成？
“我就想折几根竹枝。”莫小米看着她身后的那些竹子。
“折这个干什么？难不成用来打人？”这些就是她们折下来打人用的。
“不是，我用来打扫的，地上的土太硬了，求求你了。用完我就还回来。”肯定不是说还给竹子，就是不会藏着做坏事而已。
“那好吧，谅你也不敢做什么。”女人轻蔑的看着她，看她走路那样就是还没好全，连跑都难。
莫小米折下几根大竹枝，用一根小的旁枝捆了，做了一个小扫把，有点像刷马桶的，不过相对她的身高，又能把土块扫下来就可以了。
“不用镲了。”莫小米看着使劲抹着的李二丫，把水泼向房间里的四周，开始用竹扫把扫起来，马上就有不少土块翻开了。
“太好了，我再去打水来。”李二丫打好水，开始擦拭扫过的地面，就这房间也花了近三个小时才慢慢弄干净。
两人累得坐在门外，看着忙碌的身影，莫小米挺挺腰，酸了，身上的伤也加重了。
“嗯，还算可以，马马虎虎，你们都给我快点，人家都干完了，马上就要有的吃了，等会不要怪自己没的吃。”那婆子拿过莫小米递过来的扫把，虽然已经黑漆漆没用了，但是也不能放在她们手里。
一会，有人上来讨要她手里的竹扫把，婆子一把扔过去，看看莫小米，讥笑着说：“别再想旁的东西，你们卖身契都在我们手上，出去了没有良籍，不说我们报官后你们被抓到的后果，就是婚配立牌位都是不行的，记着我的好，别人还不会这么跟你们说，也就是我心善，看得你们小才告诉你们，比你们大一点的都是知道的，以后卖出去了也是一样的，你们的生死都在主子那握着呢，怕是有胆也不敢逃了。”
这个时代婚姻和牌位是这个时代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当然还有孩子，不过没有婚姻哪来的孩子呢！
婆子这么说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心善，不过是不想让她们生事端，才说的话，在这个时代，站在她们现在的立场上却也是大实话，奴隶的命是最贱的，莫小米心里沉甸甸的，自己低着头听着婆子的训。听了婆子的话，莫小米顿时像掉进了深塘里，一个激灵，鞭子挥舞在空中的声音更让莫小米双脚发软。这哪是好心，明明是震慑嘛，她是告诉大家奴隶的规矩，我的一生啊！
“你，把这两个干完活的关进去，可看紧了。还有你们，想躲懒啊！”婆子挥着鞭子就打旁边没做完事的，好像这些让她生钱的工具也是令她厌恶的，“一天不打就不张记性，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莫小米跟着婆子走，耳边还清晰的传来鞭子的呼呼声，还有姑娘们的忍着的抽气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