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话把楚漠寒噎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张了几张，却不知道怎么分辨。梗着个脖子，半天，才嘟嘟囔囔的回了一句：“反正，你得赶紧让我回部队。我实在不耐烦在这群娘们儿堆里泡着。爸，就算要冷处理，我暂时不宜出面，可你也不能天天让我这么折腾啊？你天天去陪着那些女人吃饭试试？！”
看着儿子那一副吃瘪的样子，楚首长也憋不住的想笑。他轻咳两声换了话题：“你这回来也有半个月了，见的人也不少了，有没有感觉不错的啊？”
“没有。”楚漠寒回答的干脆利索。
“没有？我把周围能发动的关系都发动了，整个四九城，能看上眼儿的姑娘应该都轮过来了，你居然一个也没看上的？！——你故意的吧？”
“真没有。”楚漠寒直接撂倒在了沙发上，斜着眼瞥着自己的父亲：“我说老爹，这就是你的审美眼光？还能看上眼儿的姑娘……这一堆，哪个是能看上眼儿的？”话一说完，楚漠寒的心里忽然有一个影子闪过。
“你要求真高！陈参谋的小姨子我看着就不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还在研究所工作。”
“你说的是那个风一吹就飞走的丫头？”楚漠寒咧了咧嘴，“一顿饭就吃了两筷子青菜，不到五十粒米，我真娶回来，你还指望给你生孙子？！”
“哦，这就算了。那卢参谋长介绍的他表妹呢？不是说高中老师吗？老师好，将来孙子的早教一定没问题……”
“爹，你想的可真远……”楚漠寒白了老楚同志一眼，“说起来你也是高级将领了，谁能想到在家里你这么婆妈？——我这会儿，想念我亲爱的娘亲了……“
“呸，老子踹死你！要不是你妈现在正在研发新项目，天天忙得不着家，我才懒得管你！”楚首长一脚揣到了死乞白赖瘫在沙发上的儿子的大腿上。“给我滚起来，堂堂特种大队的中队长，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坐没坐相！快说，那个丫头怎么样？”
“那丫头，”楚漠寒想了想，若有所思的挠了挠头，慢吞吞的来了一句：“整个一小孩儿，未成年呢！”
“未成年？怎么可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小卢，不是说二十多岁，已经上班了吗？这搞得什么名堂？！”说着，楚首长就站直了身子，伸手要去拿电话。
“行了，行了，还是我打吧，老爹，这丫头看上去还不错，挺好玩的。就是我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电话了……”
“笑笑，今天你哥哥打电话来了。”拿起碗，盛了一碗鱼汤递过去之后，外婆坐在了正在吃饭的笑颜对面，端起了碗。
“是吗？哥哥好久没有和我联系了？他现在怎么样，从欧洲开会回来了？”笑颜将嘴里的米饭咽了下去，才开口询问道。
“应该回去了吧？我没问。他说他见到你妈妈了，还在法国陪了她好几天。还跟我说，你妈妈还胖了些，看上去气色不错，他们在一起很开心。”
“嗯，外婆，我也想妈妈了。”笑颜端起碗喝了口鱼汤，“要不，你赶紧把你的项目结束，开学前咱们找个时间一起去一趟法国，我们去看看妈妈吧？”
外婆抬眼看了看她案几上那厚厚的一摞教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带的那几个研究生都还在雨林里没回来，这两篇研究报告只能我来把关。这个暑假我是没时间了，或者，等过年的时候再说吧。”
“外婆，你总是这么忙！”笑颜耸了耸肩，习惯的嘟囔了一句：“你也忙，妈妈也忙，哥哥也忙，你们一个个都忙！所以，我也只好把我的生活安排的忙碌一点，不然，实在是无事可干。”
“无事可干就回香港看看你爸爸吧。”外婆忽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室内的温度忽然变成了冰点。笑颜的脸顿时变得木然，她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外婆，我吃好了，你慢吃。”
“吃好什么了，这才吃了两口你就吃好了？给我坐下！”外婆不满的放下了碗，瞪视着南婷。“这么多年了，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你怎么还放不下？父女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我和你妈妈都不在计较，你为什么不能给你爸爸一个机会？！”
“那是不同的。”笑颜低下了头。虽然没有起身，可却再也没有动一下筷子，语气执拗无比。
“有什么不同？你……”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笑颜松了口气，快速站起身子：“外婆，你慢吃，我去接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