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行礼
柳池烟上去给太太行了礼，刚想说话，便被太太一抬手挡了去，：“你也回罢，这帐子楼你也蹦去了，你瞧这老爷的儿女出世了，罗眉儿娘仨住在这一间房子里也不方便了，虽然老爷院子有很多房屋，但是依据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这旁人是不能住的，你一个人独居一所院子里怕是有些宽绰了些吧，不如让给罗眉儿带着孩子去住，你便搬到后院花园里一处歇脚的两间房子里去住吧，你院子里的下人便暂且留下伺候小少爷和小姐，你带着染画便可。”
太太阴着脸说完，身子一扭，不等柳池烟回话，便扬长而去。
“太太……”
染画气的刚想说话，便被柳池烟伸手拍打了一下，示意不要再说了。
“四姨娘，我不去你那里，我就在这里住，很好呢，你别般出去来。”躺在产床上的罗眉儿欠起身子吃力的说道。
善良的柳池烟再次忍了这口气，她总是想太太也许是一时的气，自己忍一忍便过去了。
让她意料不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太太便差了一些下人来到院子里，说是替四姨娘搬家。
“你们……你们……”染画气的不知说啥是好。
下人们狗眼看人低，见着四姨娘不得太太的欢喜，便狗仗人势的也欺负上了。
噼里啪啦的东西一一扔出了院子。
柳池烟默默站着，忽然发现小木盒子被一脚踢了出来，赶紧扑上前去，捡起木盒子紧紧抱在怀中。
“这甚东西，像是宝贝似的，拿来！”一个婆子见状上来一把抢过木盒子。
“你还给我，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我的陪嫁，我留个念想，你还给我……”柳池烟一惊，急忙冲上前去抢自己的木盒子。
“去去……俺要拿去给太太过目才行，里面要是装的甚么怀东西，这莫家宅子可就不安全了……哼……”婆子仗势欺人，瞥了撇嘴道。
“不行，那是俺自个的东西，为甚要给太太过目！”柳池烟拼着命去抢，婆子力大无比，一手将她推在地上。
从屋里出来的染画见状，冲了上去就和婆子厮打起来。
“住手！”一声喝道，只见大少爷急匆匆赶来。
染画一见大少爷来了，万分委屈道：“大少爷你快来评评理，她们抢四姨娘的东西，还把四姨娘打到地上了……”
大少爷这才发现柳池烟竟然摔倒在地，大吃一惊，立即上前扶起来，满肚子愤恨，冲着婆子道：“你找死么，来人……拉下去五十大板伺候，赶出莫家大门，永不许进来！”
“扑通”一声婆子一下跪在地上求饶道：“行行好大少爷，俺这个该死的老不死的一时糊涂了，饶了俺吧，俺这老身子骨不经打啊……是太太让俺来的……”
“饶了她吧，一把年龄了……哎呦……”从地上站立起来的柳池烟痛的蹙着眉头说道。
“哼，看在四姨娘的面子上，饶了你打板子，但是立马带着你行李滚蛋吧！”大少爷从来没有过的霸气厉声道。
“可，太太……”婆子还想力争。
“我是莫家大少爷，老爷不在了，我有权利说话……滚……别我看见你！”大少爷浩气凛凛说道。
“是，是……”婆子屁滚尿流退了出去。
“大少爷……”染画深情地一呼。
“四姨娘你摔坏了么？”没理会染画的喊声，大少爷赶紧朝着柳池烟问道。
“谢谢大少爷相救，我没甚事，不碍事的。”柳池烟揉捏着手腕说道。
总是扭不过太太的威慑，柳池烟便被撵到了后花园居住。
靠近湖边一厢二偏三房，倒是有口井，有个简陋的茅厕，这里虽是常年不住人，偶有宅里的人游玩疲惫时歇歇脚，看着倒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四姨娘听说您来住，老身早已打扫利落了，四姨娘您就将就着且住下吧！”一个浑身上下清清爽爽的老妇人，出了门迎接道。
柳池烟随着老妇人进了正房，打眼一看，心里颇喜，因比想象的要好很多。
这间正房倒是很大，且里面还有个卧房，一张床榻摆在里面，吊着浅色幔帐，还有几个衣柜子，足够摆放衣衫了。
外间便是说话吃饭的地儿，望着地儿也不小，还有一个大大的案几，可以做零活写个字什么的。
奇怪的是柳池烟顿时喜欢上了这里，仿佛这才是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出了正房，一边一个偏房，里面的地儿也颇大，足够住人摆东西甚至做个活什么的。
柳池烟再次感叹莫府的富豪。
即便是一个花园歇脚的地儿，都比一般人家的正房气派的多。
“四姨娘你瞧这，正房的后面还有一个颇大的厨房呢？里面有锅灶还有炊具，老身就是自个在这做着吃呢，去前边取饭，路途有点远，嘿嘿，老身便自己开了火，您再瞧，这旁边一块大大的菜园子，也是老身自个闲时种的菜，吃起来既新鲜又好吃呢！”
老妇人带着柳池烟四下转了一下，介绍道。
柳池烟一眼又喜欢上了那片绿油油的菜园子，这大冷季节，能有如此赏心悦目的蔬菜，煞是开心呢。
“这冬季里咋会有新鲜菜呢？”她好奇地问道。
“嘿嘿，老身夜间便用塑料布蒙起来呢，白日里无事时精心伺候着呢……三姨娘经常来拔点新鲜菜呢，两个小姐都喜欢吃新鲜的蔬菜呢。”老妇人颇是骄傲的说道。
“婆婆，你真有两次下呢？”柳池烟赞誉道。
“嘿嘿，不敢当，四姨娘以后便称老身吴妈吧，她们都这样称呼着呢。老身便也在这里伺候着死姨娘，一些个粗活，老身便都能做呢。”
“好啊，有吴妈在这里，我便开心呢。”柳池烟抿了抿嘴笑着说道。
看到四姨娘如此高兴，这染画自然也就高兴起来，主子的笑容便是下人的奖赏呢。
“四姨娘，咱以后不要大厨房里的破粥了，咱自己做着吃，哼，气死她们……”染画道。
“难不成前边还不给四姨娘吃饱饭么？啧啧……这也太可怜了，瞧咱四姨娘多俊俏的模样，可不能饿坏了，吴妈这就去做饭去……嘿嘿……尝尝俺的手艺……”吴妈了呵呵地去了小厨房。
染画也乐呵呵地跑去正房整理房间去了。
柳池烟信步走出了小院子，抬眸一看，煞是美景……
这乃天然的世外桃源呢？远离前边是非之地，从今后过自己的小日子，岂不也是一种幸福呢！
柳池烟抿了抿嘴，拿起帕子擦拭了一下疲惫灰尘，转身回了院子……
丫鬟罗眉生了一对龙凤胎，府里大管家谨遵守老爷在世时的嘱托行事，因儿任何人无权干涉阻扰。
这是老爷在世时制定了一项严厉的规矩，即使太太也无法改变，因为，老爷有一份重要的遗嘱，上面写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份遗嘱严密地收藏在莫府银行的金库中，须有三个人同时到场才能打开来。
这份神秘的遗嘱上面详细地分配了莫宅庞大的财产权，谁要是违反了遗嘱所写的内容，便不得取得继承权，至于遗嘱如何写的，谁也不知道，大管家只是奉命知道这些规矩，传达到众人。
遗嘱经过官府作证，秘密封存起来的。
这份遗嘱暂时地制约了所有人，为了这份丰厚的家产继承权，谁也不敢贸然行事，尤其是老爷刚出生的孩子，更是敏感的大事，谁也不敢轻易下手。
太太怀恨在心，她猜不透遗嘱写的什么？但是知道罗眉儿的孩子生下来了，她的财产便少掉一些。
咋整？
这诡计多端的女人终于又想出了一个鬼主意。
“坠翘，去把若寒找来……”太太尖声喊叫着。
坠翘闻言颠颠地跑去喊若寒去了。手里还拿着一只苍蝇拍子。
“你这傻丫头，这回算你造化，好好享享受吧，一个傻女人都有人上，哎，老娘我却是……”望着坠翘的背影，太太独自嘀咕着。
…………
“姐，我的亲姐，亏你能想出来，就……就那傻丫鬟，你让我去……”若寒听完太太一席悄悄话，有些不悦地说道
偌大个脑袋像个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遂想起傻坠翘奸尸的画面，心里颤抖了一下，浑身发凉。
“咋了？那傻丫头配不上你？瞧你长的熊样吧，像头猪，坠翘虽说是傻一些，可是人家长得多水灵，怕是莫府里女人中的数不上一二，也离三四不远吧……让你上她，是你的造化，别忘了，傻丫鬟可是我的贴身丫鬟呢，上她其实就是对我的不敬，我都能忍受了，你咋不能了，你就看上窑子里那些个花姑娘了？没出息，这大年龄的也不成个家，咱娘要是活着也被你气死两回了，别忘了你在这里全靠你老姐我呢？再说了，也不是让你真的娶她……我还不同意一个傻子做弟媳妇呢……”
太太一阵子埋怨道。
若寒闻言默不作声。
“你这个笨猪，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咱家门吗，若是坠翘和你有了孩子，就说是老爷生前留下的，老爷才死几天，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再说了，坠翘和老爷睡觉的事情，早已是大家嘴上的闲话了，真要是怀上了，也不会有人怀疑的，你这个笨猪，我怎么有你这个猪脑子弟弟，要不是我事先筹谋，能有今天这个好机会么？坠翘一个傻子，她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么，到时候说不定便是莫家的掌事人呢！哼……笨蛋！”太太越说越来气。抬手朝若寒头上扇了一巴掌。
“哎呀，作甚打人呢？我依了你还不行么？瞧你这母老虎样儿……难怪老爷在世不搭理你呢。”若寒无奈答应了，趁机损了两句姐姐。
“嘿嘿……这才对吗！”太太闻言若寒答应了，便也不计较他对自己的不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