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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猎心婚约:深吻娇妻一百回
栩来
2625

做完了一天的实验,秦嘉莯摘下专业护目镜,洗干净了手,在实验室外的小花园独自坐了一会儿。

不时,手机震响,她拿起一看,上面显示着“徐四”的名字。

“徐先生。”

“嫂子叫我徐四就行。”

“嗯。是调查有进展吗?”

“对,今天秦小姐跟您调查的男人碰头了。我们的人拍到了他们谈话期间的所有动作,但刚想安排人手靠近,他们就结束了谈话,分头离开了咖啡馆。”

“辛苦了。”

秦嘉莯打开邮箱,拿到了一手视频。

从录像里不难看出,秦嘉欣对张云寿的态度非常好,好到跟秦嘉莯印象里那个怼天怼地、嚣张跋扈的妹妹判若两人。

大概是因为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或许是她往后唯一的亲人了吧。

秦嘉莯冷笑。

她又将视频重新看了一遍,这一次观察的却是张云寿。

这个男人表现得无欲无求,还几度显出关切的眼神,想来就是凭借这个把秦嘉欣的心墙卸下来的吧。

可是从调查到的资料里可以看出,张云寿如果真的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不可能一路所向披靡的坐上现在这个校领导的位置。他是一个很官僚的人,而这样的人,往往都是摆弄棋局的高手。

果然藏在秦嘉欣背后的另有其人。

黄昏的风如同一股热浪,扑在秦嘉莯的脸上,让她更觉得身心俱疲。她垂眸看着自己愈发纤细的手臂,想起了一些往事。

上一辈子,她从三十岁起就经常觉得皮肤底下、骨头缝里有细小的虫子啃咬她,直到她临死,她才从秦嘉欣口中得知,这些被虫啃噬的感觉并不是什么病,而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毒药。而这种毒药,正是秦嘉莯的最信任的实验室成员,她的师兄——简柏耀在秦嘉欣的指示下给她注入的。

后来简柏耀发现自己听从秦嘉欣所做的一切都是害秦嘉莯的,悔不当初,可他想挽救的时候,毒素已经深入秦嘉莯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她最终是在万蚁噬心的痛苦里断气的。

秦嘉莯收回思绪,摸了摸现在的健康的自己,忽然有些想念那种毒素。那种毒素是她某一次做实验时意外提取出来的,因为对研究人员而言,新的毒素也是一种成果,具有利用价值,所以她才将它留下。没想到她自己倒成了检验那种毒素的第一只小白鼠。

现在可还没有那种毒素。但它很快也会重新出现。

敌人的藤蔓还在慢慢生长,目前看不出毒性,实在不好下手。不过他们慢慢生长的时候,秦嘉莯也不打算闲着。

秦嘉莯合上电脑,重新钻进了实验室。

天色黑透,实验室里明晃晃的灯光照得墙上的挂钟钟面反出耀目的光。

秦嘉莯穿着白色的实验服,戴着无菌手套,头发被高高束起,缠在脑后。她眼里只有培养皿,以及大大小小的试管和玻璃瓶里各种各样看起来毫无用处的各色液体。

乔闵原站在门口好半天了,里面的人也始终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失笑,心想着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在她眼里还不如这些液体重要。

可是他又舍不得吵她,于是就一直在门口站着。

实验室外巡逻的楼面保安们正在交班,来换班的保安透过实验室外的玻璃门看到了乔闵原,于是对着同事朝里头的方向努努嘴,“这是万斯的乔少爷吧?”

“是啊,来了好一会儿了。”

“怎么没进去?”

“有钱人就是这么谈恋爱的。”

“恋什么爱啊,不是都结婚了吗。”

“结婚了就不能恋爱啊?你是没见过乔少爷看秦小姐的眼神,啧啧,那种感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实验室的每一块玻璃都是秦嘉莯特意甄选的,防爆隔音都是一等一的好,所以保安们的议论丝毫没有打扰到站在走廊上等候的乔闵原。

秦嘉莯处理好新的菌落后,终于释怀的松了口气。她换下实验服,揉了揉闹空城计的肚子,一走出实验室就见到靠着走廊墙壁而立的乔闵原。

“什么时候来的?”秦嘉莯不免惊讶,低头赶紧看了看手表,又问,“吃过饭了吗?”

“没有。”乔闵原淡淡答,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秦嘉莯忙提步往外走,“你怎么还没吃饭啊,都九点多了。”

“你不是也没吃吗。”乔闵原从后而来,有点突然又很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

秦嘉莯愣了愣,随后反握住,“那我们去吃什么?”

“刘红面馆的小面。”

“好啊。”秦嘉莯高兴起来,疲惫感也不那么明显了。

女人在做选择的时候总是容易陷入困境,好在乔闵原一贯就习惯拿主意,且每次拿的主意都很让人满意。

“我今天养了一群新的菌落,我要用它们来做点大事。”车里的音乐声开得很小,温柔的钢琴乐声好像有魔力似的抚慰着两颗心,秦嘉莯的声音和乐声很和谐的融在了一起,听起来格外悦耳,一点也不显得她叽叽喳喳的太过聒噪,“菌真的是一种很厉害的生物,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能做很多事情。比如青霉素就是从青霉菌里面提取出来的,被现代医学广泛用于治病救人。”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

可怕的菌如果被提取出毒素,也可以成为杀人于无形的利刃。

蜚声国际的生物学家却被自己某次实验过程中意外发现的菌落杀死,是不是很好笑。

秦嘉莯觉得好笑就笑了,乔闵原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发笑。车里转眼就只剩下了音乐声,好像秦嘉莯刚刚说了那么多话也不是为了让乔闵原跟她聊天,只是她想说就说了。

其实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相处的,表白被拒之前的乔闵原虽然性格内向,但在秦嘉莯面前还是有不少话要说。

不过现在他对秦嘉莯和对其他人好像都差不多,总是一副惜字如金的状态。

秦嘉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反正他懂她,她知道。

刘红面馆不是什么高大上的餐厅,就是一间位于M市第一中学后门外的小面馆。

简单但干净的店面,店主夫妇正在辅导上小学的儿子做功课。

见到有客人来,老板忙起身:“两位要吃点什么。”

“清汤、麻辣小面各一份。”

“好,马上来。”

清汤是秦嘉莯的口味,麻辣是乔闵原的口味。面上桌之后,秦嘉莯就时不时瞄埋头吃面的乔闵原。

他这么闷的一个人,居然这么能吃辣。

“闵原,你记不记得初一时候我不记得带便当,你把便当让给我的事?”

“嗯。”乔闵原依旧品味着他的面,应了一声后也没看过来。

秦嘉莯并不觉得扫兴,她搅了搅自己碗里的面条,笑得眼睛弯如月,“现在我都能回想起那种辣的感觉,我当时以为我会被辣哑。”

是啊,辣得她热泪盈眶,辣得她差点没把乔闵原捶死。

他真的是一片好意要把便当让给她,怎么知道她居然是个一点辣都不能沾的人。

乔闵原掏出纸巾,递给秦嘉莯一张,不解她为什么突然记起往事。她以前总嫌自己年少轻狂干了太多傻事,所以不喜欢别人提她青葱岁月的点滴。

怎么她自己又要翻出来说?

秦嘉莯是清楚看见了乔闵原眼中的好奇与疑惑的,可她不打算解释。

记忆如同浩瀚汪洋,而和乔闵原有关的片段是她上一世孤独悲伤的岁月里的沧海遗珠,是她在无数次失败时聊以慰藉的精神食粮,是支撑着她走过无数个艰难关卡的意识依仗。

“秦先生、秦先生,请问秦太太突然病逝是因为患上什么难言之隐吗?”记者咄咄逼人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

面馆老板看秦嘉莯和乔闵原都面色有异,忙讪笑着道歉。

秦嘉莯却冲他摇了摇头。

树欲静而风不止,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