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惨了,自己可是听到了柳如眉的隐私的。知道这么多事情的自己,是不是也会被弄死啊。如果说只有严柳,他还有几分把握,到底严柳心底善良。可轮到柳如眉,这个女人可不是个善茬呢。
“您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有过一个定亲对象。不过那个是长辈定下的娃娃亲,改革开放之后都说那个不作数了。加上对方家因为一些原因举家搬走了,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那个时候她才五六岁,倒是有记忆人家经常喊她某某媳妇。她当时就很喜欢如今的丈夫,自然不喜欢人家那么喊,喊同人家吵过架。久而久之倒是没有人提起这事,特别是那一家人政治斗争之下败落,离开京都之后更是没有同他们联系了。
本就是娃娃亲,而且都是基于两家门当户对的情况之下的,谁都明白他们家搬走这娃娃亲就算是不作数了。
“这事儿也有影响吗?”
柳如眉有些奇怪,两家都默认了不作数,怎么还会干扰呢?
“自然是有的,你们默认了但却没有说明白。那么这婚约就没有解除,如果各自婚嫁也就罢了,可如今是男方死了。而且男方死的还很早呢,男方没有结婚没有后代死了,自然要找你这个订过婚的未婚妻了。”
未婚妻成了别人的老婆,那么他拿走一个后代当香火,也就不奇怪了。而那么巧合的柳如眉就一个女儿,不找她女儿找谁啊。也就是因为柳如眉就一个女儿,所以为了让她女儿能够继续传香火,所以那个人没有立马要柳如眉女儿的命,要不然早就下手了。
“您真的很厉害,这种事就算专门去查估计也查不出太多的来,看来真的是活菩萨了。”
严柳两家的势力不小,对于柳家而言柳如眉的这桩婚事,说到底他们家还是有亏欠的。权势相当的时候联姻,人家衰弱了就结束了联姻,旁人若是知道多多少少还是会说些闲话的。对柳家的名声也不好,故而因在私底下说好的,所以柳家压根就没有往外说。
而严家很喜欢柳如眉这个儿媳妇,自然也知道这不过是长辈之间的事儿,都是权贵之家自然都能明白这种权衡利弊。更别说柳如眉同自家的孩子是两情相悦的,门当户对又有感情。满足了政治联姻,同时也能够让两个孩子圆满,自然是再好不过的。那个在政治之下的牺牲品的那一家人,自然就被人无视了。
谁也不知道,那家人居然在最后差点夺走了两家唯一的一个宝贝。很多人都不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古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意思。父母之命尚在媒妁之言之前呢,柳如眉这就相当于父母将她一女许两家。
古人男人前后娶了两个老婆,后一个还要向前一个低头称妾呢,何况是许了两家呢。若是早就处理好了,那自然就没什么事儿,偏生只是默认了而已。两家也没有个明确的说法,这婚事就相当于是还在的。
“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去落实的。您刚刚说的一些案件我倒是知道一些,例如……”
柳如眉到底是比严柳长一辈,家里的许多事情都了解一些。而且她虽然如今只是个贤内助,可实际上同丈夫感情很好,丈夫也将妻子摆在同自己一样的位置之上。很多事情都会同妻子商量,妻子也就知道这一切,偶尔话家常也会说起长辈的一些事情。
“那就对一对案件吧,一些案件可以先解开,解开一些纠缠的东西就少一些,你女儿也能安全一些。”
黄林师父不意外的说到,柳如眉在家里也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要不然也不敢就直接带着女儿过来了。黄林师父也知道柳如眉能做主,这才信她。
很多时候有些病家求到跟前来了,但做主的不是那个人,那很多事情就实施不下去。像是有一回有个病家儿子得了癌症,所有人都觉得儿子是完了,来到神农门的时候,黄林师父说救是有的救的,就是不知道家属肯不肯他救。
做母亲的自然是千肯万肯,一听有的救就跪下了。黄林师父说了,父亲嗜赌成性让孩子的父亲戒赌。正常人即使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会都要试一试的, 偏生这一个父亲一听要自己戒赌当下就跳起来了。
就这么一个儿子呢,居然说‘要死让他死,让我戒赌是不可能的’。做母亲的哭的眼泪都干了也没有用,让去查案件做父亲的居然嫌弃累,说不去。做父亲的代表着传承,他如果肯救这个儿子,只要肯查案件,解开这些六代循环,那自然就没有问题了。
做父亲的不想救儿子,做母亲的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三个月之后病死了。做母亲的眼睛都哭瞎了,做父亲的无动于衷。倒不是说家里做主的都是男人,有些女人说话男人会听,那也是可以的。而显然这个母亲在家里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她除了哭是没有一点办法,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了。
柳如眉显然是能够做主的人,所以黄林师父在听到她说的话的时候没有怀疑。黄林师父判的案件不少,柳如眉知道的有六个,还有几个有些模棱两可,黄林师父让她再去查清楚再来。柳如眉当下就表示一定会查清楚,之后黄林师父让柳如眉跟着玉之夏去了五福庙,炎帝以及土地庙这三个地方将事情说清楚。
他的旨意给了,炎帝自然就是在神农门这尊炎帝面前,而五福庙则是当地人特特给地府阎王判官等人盖的庙宇。这就是上通天,下通地替阴魂开恩做主了。而土地庙则是比较麻烦一些,不少案子柳如眉倒是知道事发地点。
那个年代她们的祖辈可是各处打战,知道的几个都是比较远的,而且相隔还不近。若是光靠柳如眉一个人,在三天内来回,简直是难得很。当然他们也可以求黄林师父说说情,将时间延长。但若是心诚,黄林师父暗示了,女儿的病将会好的更快。柳如眉自然是想要女儿病好的更快一些,当下就表示自己今晚联系丈夫等人,让他们请假分头去。
柳如眉说话是真的有用的,很快当晚连夜这些人就分头去了。甚至都没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一听到如果真的做了女儿(侄女)的病能够好,这些人就放下手中的事情,纷纷踏上了路。
看在严家人心诚的份儿上,黄林师父也让几个就近的弟子,同他们一起去。这些人去了总要学会怎么说吧,如果没有人陪伴很多时候会弄巧成拙的。有专门的人员陪着,然后跟着专门的人员说,小心无大错。
而严柳则是因为最主要的两件案件还没有解开,所以最好还是留在神农门内。柳如眉二话不说应了,她也看到了那些通铺。她是知道女儿的,自小身体不好,夜晚也是睡不着的性子。就怕女儿这睡不着,第二日身体会差掉。
而神农门内,除了黄林师父夫妇一间房,其余的就是玉之夏也是同几个姐妹住在一块儿的。倒是可以让严柳同玉之夏住一块,可还是那句话,心诚不诚全靠人做。柳如眉直接就同玉之夏说了,让将严柳安排到通铺去。别人能睡的,她女儿也可以。严柳也是这么说的,她也觉得好奇的很长这么大第一次睡大通铺呢。
到了第二日,这一大家子的动作都很快,再加上到底是特权阶级,这些案件居然都完成了。然后这么一大群人晚上几乎没怎么睡的赶到了神农门,他们想着不是还有十二个案件么,除了太婆和那个两姓人以外的十二个。他们之中还真有人知道一些,来解一解。
当然也有心理还犯嘀咕不知道靠不靠谱的,来看看情况的。要不是不少事情时间太久远,或者都是家里人才知道的,他们真的是要觉得这就是个骗子集团了。
“大伯、三叔、小舅舅你们怎么来了?”
已经到了的人就这么三个,还没有到的人还在路上。就严柳这么个宝贝,一听说严柳来这神农门路上遇到的一系列诡异而危险的事情。不管是在那里,这些人只要能放下手头工作的,都赶来或者在赶来的路上了。
“来瞧瞧你啊,你这是吃早饭呢?”
他们来的早,早饭还没有吃呢,是被引过来说是这里有供应早餐的。很简单的稀饭配上几叠小菜,此时桌子上就严柳一个人。但他们知道这是大家都在这里吃的,就像是刚刚离开的那一群人,也是在这里吃的。这些小菜是大家一起配的,那些人有老有少的,说实在的他们都担心严柳这个宝贝会不适应,吃不下去。
要同一些不知道有没有毛病,不知道干不干净的人同桌吃饭。就严柳的出身,想想都觉得很困难。可没有想到侄女儿倒是笑眯眯的说
“是啊,这是我端的第二碗了呢,我昨天一觉到天亮,睡迟了。嘿嘿,大家都早早的吃完了,我才起来吃饭。这里的饭菜好像非常好吃呢,我都吃完一碗了还是觉得没怎么饱。”
严柳自己也觉得非常奇异,她身体不好以前可是半夜能惊醒好几次,然后就睡不着觉了。还特别认床,换一次床单她都要适应好几天才能睡得安稳一点点而已。可昨天晚上有些人还说谁谁谁打呼噜太响了之类的,她完全没有听到。也没有认床,就一直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来之后,还觉得特别饿。‘饿’这个字眼都不知道有没有出现在,她二十年的人生之中。每天早上都是头昏昏沉沉的,喝一杯白开水之后就再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可今儿个她吃了那么大一碗稀饭之后,居然还觉得没够。
她其实明白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这里的厨子做饭再好,那里比得上她家里特特请来的那些呢。而且那些吃食精致的让人食欲大开,可她也就几口就吃不下了。这些吃食呢,普普通通却能够让她吃这么多下去。
“这是第二碗?这里的东西真这么好吃吗?”
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严柳的小舅舅,柳宗信满脸的好奇。他的年纪比之严柳大不了几岁,他出生后没多久,柳如眉就嫁人了。但家里除了父母就是嫂子之类的,都是长辈。比他小的又都是男孩,对唯一的姐姐生的两家唯一的女孩儿严柳,柳宗信可是喜欢的不行。
“我觉得很好吃,要不然救救你试一试吧!”
严柳举了举碗,好在严柳两家的人虽然位居高位,但都不娇气。像是这种显然人家吃剩下的吃食,他们是一点都不嫌弃,正好赶了一夜的路都累坏了,于是就坐了下来吃了起来。
饭菜还是严柳端来的,严柳不知道自己刚刚吃饭的样子,对于几个叔伯舅而言,都是难以置信的。他们家吃一口饭要停三口气的严柳,刚刚居然呼噜呼噜跟个小猪仔似的将一碗稀饭吃完了?
端着严柳来来回回送了三次的稀饭,严柳的叔伯表现的还不明显,但严柳的舅舅柳宗信,那就是几乎要将这份稀饭盯出花儿来了。
接着三人就吃了起来,味道是真的不错。三人也是饿的狠了一人也是吃了两大碗稀饭,配上小菜还真不错。可说实在的比之那些精雕玉琢的饭菜,还是差了不少的。那里就至于让严柳吃两大碗进去了?
“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是不是又没有睡好所以早上起迟了?”
严大伯看了看严柳的气色问道,严柳睡眠不好家里人都知道。她平日里晚上睡不好,白日里起来的晚脸色也是苍白的让人心疼的。而今天严柳刚刚就说了自己睡迟了,但这气色可是有些不对劲呢,不是不好而是非常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