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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罗氏五娘
山抹孤鸿
6419

“咳。。。咳、咳。。。咳。。。”一连串猛烈的咳嗽声响起,咳得又急又喘,一声连着一声的,似要把肺给咳出来,惊得方氏丢下手中的活计,一阵风儿似的顺着咳嗽声小跑进了屋,略带焦急的唤道:“耀祖,耀祖,你怎样?”一手扶着李耀祖的胳膊,一手轻拍着他的背,放缓了焦急的语气,略带些轻柔的说道:“耀祖,要不要紧?药我正放在灶上熬着,一会儿拿来你喝,你看你咳得这样厉害,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瞧瞧才好。”

李耀祖咳过一阵后,略微平复,带着微喘对方氏说道:“娘,没事儿的,就是着了一些凉,才咳得厉害些,吃了药就会好,不用太担心。”李耀祖安慰着方氏,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明白,自己从小身子就不好,这几天天气转凉了一些,吹了一点冷风,雪上加霜,病得更严重了。

方氏知道儿子从小身子不好,才会这么体贴懂事,李耀祖的安慰,没让方氏开怀,却让她更觉得心酸:“傻孩子,你病着,娘怎么可能不担心,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呀!除了你,谁还能让为娘为他牵肠挂肚的。”说着,方氏眼角就泛红。

李耀祖见方氏似想哭的模样,心里很无奈:“娘,儿子并不是想惹您落泪,儿子的身体自小便是这样,你应该想开些才是。。。。。。。”未尽的话语,李耀祖有些说不出口,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不是长寿的,有心想提点母亲几句,看她的样子,又怕她接受不了。

“想开些。。。你让娘怎么想开些?娘嫁给你爹,几年不孕,那时候你奶奶。。。。。。我是对老天爷千求万求,好几年才得了你这么一个孩子,可是你自生下来,身子就不曾好过,我这心里。。。。。。你叫为娘的如何想得开。。。。。。”方氏有些悲伤的语调说得断断续续。

方氏跟李耀祖他爹李元宝,是表兄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投意合感情极好,李元宝家也颇有家产,后来二人成了亲,也是百般恩爱,蜜里调油,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孩子,先是几年都没有动静,李元宝他娘就想让李元宝以无所出为由,让他休妻,再娶自个娘家侄女过门,李元宝也硬气,抵死不从,当时两人都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孕,产下了男胎,两人都松了口气,可是这孩子却先天不足,从出生开始,还没吃奶就开始吃药,从小便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

方氏的过往,李耀祖是知道的,他奶奶虽然早己过逝,但是方氏至今仍是对她记恨在心,李耀祖是个知礼的人,并不会说长辈的不是:“娘,我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委屈,但是逝者己逝,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不要再提了,省得每次提起来,你就伤心。”

“我也不是想怪你奶奶,不管怎么说她也是长辈,是你爹的母亲,只是这些年来,我总在想,当初会不会是因为那些事,搅得家宅不宁,我整日心神不宁,惶惶不安,导致你一出生,身体就不好。。。。。。想着耀祖你这些年来因为她受的这些罪,我心里就不得不恨她。”想起过去所受的委屈,方氏越说越伤心,掏出汗巾来,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耀祖苦着一张脸:“娘,你别伤心了,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样,这只是你的猜测,兴许跟奶奶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说奶奶也己经不在了,过去的事,你也别再去想了,想起来难过的还不是你自己。”

“谁说跟她没关系,这事准跟她有关,要不然,我跟你爹身体都健健康康的,唯有你,你这身子这样不好,可不是在胎里受了罪么?”方氏大声驳斥。

“娘。。。咳咳。。。咳。。。”李耀祖见方氏转牛角尖,心里一急,又是一连串咳嗽,直咳得满脸通红。

“哎,耀祖。。。耀祖。。。你怎么样?”方氏焦急得直替他拍背。

李耀祖一边咳嗽,一边冲方氏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紧。

连续咳嗽了足有一刻钟时间,李耀祖才缓了过来,脸色,眼睛乌青,病弱削瘦的身体,累得气喘吁吁,虚弱的半躺半靠在床上,整个人死气沉沉,只有一双眼睛略有神采。

方氏端来了药,无比担心的喂他喝下,又替他压好被角,叮嘱道:“刚刚说了那么久的话,想是累着了,你好好休息会儿,养好精神,我就不在这儿吵你了。”

李耀祖露出一个微笑,也不言语,虚弱的点了点头。

方氏想李耀祖咳嗽时的样子,心里沉甸甸的,儿子咳嗽那么一会儿,就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越想越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待李元宝从外面回来,方氏找着了主心骨般,急不可待的拉着李元宝的手臂说道:“我看儿子的病情似是加重了,吃了几剂药下去,都不见好,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李元宝皱着眉说道:“不是说只是吹了点风着了凉么,怎么还不见好?”

“大夫是这样说没错,只是我见儿子的身子,跟我说了几句话,就好像没力气一般,看他当时那样子,我真怕。。。真怕他一口气没喘上来。。。”方氏有些慌乱,紧紧的抓着李元宝的手臂问道国:“你说,这可怎么办?”

李元宝是知道自己儿子身子不好,但也从来没想过白发人送黑发人,闻言大吃了一惊,失声问道:“真的就到了那种地步?”

方氏恼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自己的儿子,难道我还能咒他不成?”

“不。。。不。。。我只是。。。从没想过会这样,我真没想过,怎么会儿样。”李元宝面带痛苦神色,有些话语不清的说道。

方氏见李元宝这模样,心中也是凄楚,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就这么去了,那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不,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能就这么没了,我再去请别的大夫来瞧瞧,没准儿就治好了。”李元宝有些茫然的说道。

“咱们请的,己经是镇上最好的大夫了,哪里还能有更好的大夫了!还有什么大夫能救咱们儿子?还有谁能救咱们儿子?”说到这儿,方氏猛然醒悟,立马来了精神:“是了,咱们耀祖订了亲,不如现在去跟亲家商量商量,咱们提前迎娶,给耀祖冲冲喜,对了,就是冲喜,给咱家去去晦气,说不定冲喜就能把耀祖的病给冲好了。”方氏自说自话道。

李元宝也没了主意,听方氏这么一说,也觉得是个好主意:“行,我这马上去亲家哪里一趟,订好日子再回来,你去跟耀祖说说这事,这是他的喜事,让他也高兴高兴。李元宝是个利落人,想到了就立马行动。

方氏得到李元宝的支持,越想越觉得这事妥当,越想越觉得儿子若是成了亲,这病就立马得好,脸上也收敛了悲伤神色,想着儿子这会儿正睡着,待会儿等他醒来,就立刻告诉他这喜事,让他也欢喜欢喜,儿子心情好了,说不得病也轻了。

李耀祖的静静的望着屋外,院门口隔壁家的几个孩子正在玩闹嬉戏,孩子们充满了活力,不知道玩什么游戏,高兴得又蹦又跳,午后的阳光将几张笑脸晒得红扑扑的,看着他们那健康娇健的身体,李耀祖眼神中充满了落寞,他活了二十年了,却从来没有像他们一样,跑跑跳跳,毫无忌惮的玩闹,他的身体束缚了他那颗想要狂烈跳动的心,让他不得不安安静静的呆在角落。

方氏从外面进来,看到李耀祖站在门口,连声问道:“耀祖你怎么起来了,身子可好些了?”又急忙忙的寻了件衣裳出来,给李耀祖披上:“门口风大,虽然有太阳晒着,可是现在天气还是有些凉,多穿件衣裳,要注意保暖。”

“睡了一觉起来,好多了,娘你别担心。”李耀祖宽慰着方氏,不想让她担心 ,并不曾告诉他,先前咳嗽咳得厉害,还带出了几丝血丝。

“嗯,身上轻快了些就好,也不枉这些日子煎的药,娘还总以为那药没用,吃了这些日子都不见好,现在看来这药还是对症的。”

“嗯,”李耀祖听着方氏的唠叨,浅笑着应道。

“对了,有个事要跟你说说,你这些日子不是一直病得厉害么,我就跟你爹商量着,想将你的亲事提前一些,就当冲冲喜,说不定你这病就好了;可不,你看这事刚刚才有了这想法,你的病就好些了,你都能下床走走了,这要是立马成了亲,你这病准能去了根。”方氏想着儿子不在是一脸苍白的模样,心里就觉得妥贴。

“成亲?冲喜?”李耀祖有些错愕的问道。

“对呀,就是冲喜,你亲事本来是订在明年,也就是提前了几个月,那姑娘年纪小,可以先不圆房,等满了十五岁后再圆房也就是了。”

李耀祖明白自己的身体不好,就算能多活几年,也是病病歪歪的,所以并没有成亲的打算,拖累人家姑娘一辈子,之前订亲时就不想同意,可是坳不过母亲的哭诉,如今身体比之前更严重了,这冲喜的事,他是更加的不愿意。

“娘,这冲喜还是算了吧!不说人家同不同意,就是我们自己家,这样做也不好,我这样的身体,何苦连累人家姑娘一辈子,这亲事我本来也是不愿意订的,不如还是退了吧!”

“傻孩子,你这说什么话,你们订亲时,他们就知道你身体不好,人家也并不曾因为你身体的原因,而不愿意订亲的,这亲事是早就订好了的,婚期就订在明年,我们如今只是想将婚期提前,早一点完婚,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当。”

“娘,我真的不想现在成亲。”李耀祖不想告诉母亲,自己身体己经不好的事实,也不想顺应母亲的意思,娶罗家的姑娘回来,让她一辈子孤苦零丁。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好孩子,这一回你得听娘的,娘知道你一向懂事,从来没有顶撞过爹娘,娘希望你这一回也能 懂事。”方氏迫切的想要冲喜,给儿子带来健康的身体。

“娘。。。。。。”李耀祖无法辩解,只得无奈的唤道。

再说李元宝到了罗家,将事情跟罗三牛夫妇一说,罗三牛听得皱眉,刘氏更是连声反对:“冲喜?我们罗家的姑娘,怎么嫁过去冲喜,亏你们想得出来,我们家不同意。”刘氏反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心疼罗五娘,而是在乡下,因为冲喜而嫁人的娘家人,会被人看不起。

李元宝知道这事情怕是不行,所以早有准备,从荷包里掏出二十两银子来,放到刘氏面前,笑笑说:“咱们两家的亲事,是一早就订下来的,明正言顺的事儿,如今只是想将婚期提前一些,放别人家也是有这样的例子的,你们若是同意了,这银子就添做聘礼。”

刘氏看着两锭白花花的银子,脸色略显松动,有心想答应,又看见罗三牛神色似有些不悦。

罗三牛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干咳了二声,说道:“这事儿不成,要是送闺女去冲喜,咱家的名声可坏了,而且还连累我闺女在你家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这事说什么也不成。”

刘氏瞧着那二十两银子有些眼热,偷偷拉了拉罗三牛的衣袖,笑着对李元宝说道:“亲家,你看你这事说得也突然,我跟我当家的是一点准备也没有,要不容我们去商量商量。”

李元宝听罗三牛一口回绝,以为这事不成有些失望,这会儿又说要去商量,可见还有希望,李元宝见事情有转机,那有不同意的道理,连声说道:“请便,请便。”

刘氏拉了罗三牛进屋:“孩子他爹,这李家想将婚期提前,还给添了二十两银子的聘礼,我看这事成啊,虽说这会儿嫁过去是冲喜,可咱两家也是早就订了亲的,这话传出去也不会太难听。”

“这怎么行,如今为了二十两银子,就将闺女嫁过去,以后闺女在婆家还能抬得起头来做人?我看你是掉进钱眼里了。”

“瞧你说的,哪那儿能,我是想着咱两家订了亲,五娘早晚都是他家的人,若是这会儿不嫁,过几个月再嫁过去,人家记恨上了五娘,到时候日子不是更不好过?我看还不如咱两家和和气气的,把这婚事给办了。”刘氏为那二十两银子心动,努力游说罗三牛。

罗三牛想了想说道:“要说这事吧,冲喜这名声传出去,我也最多被人说几句闲话,我都这把年纪了,人家说几句,我受着也没什么。”刘氏听这话以为罗三牛松口了,答应了这事,二十两银子马上就能到手,哪知罗三牛话锋一转:“只是如今四郎就快去考秀才了,家里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让人家耻笑,若是影响到四朗的句声,那不是得不偿失嘛。”

说到罗四郎,刘氏番然醒悟:“看我这记性,四郎的事可耽误不得,这事说什么也不成,可不能为了点银子,影响到四郎的前程,我立马就去回绝了李家,咱们家的闺女怎么能去冲喜!”

李元宝失望而归,回到家里,将事情跟方氏一说,方氏忍不住掉泪:“你说这罗家,怎么就这么毒,这不是生生要咱们儿子的命嘛!你都不知道,中午的时候,耀祖还好好的,下床走动着,到了晚上这又严重了,我叫他起床吃晚饭,他竞然是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我把他给扶起来,强撑着吃了半碗粥。”

“什么?连吃食都减少了。”李元宝急得团团转:“药可有吃?”

方氏用汗巾抹了眼泪,哽咽着谚:“药是吃了,可这次吃的药,真是没什么用,吃了总不见好,反而还严重了,我这是真没法子可想了,偏偏罗家还不同意过来冲喜,真真是可恨。”最后几句话,刘氏说得咬牙切齿。

儿子病成这样,夫妻俩无法可想,只得愁眉想对。

罗五娘并不知道李家要让她去冲喜这一事,刘氏夫妇当然不会把这些事说给她听,她照样自己过着自己的日子。

天气一天凉过一天,家里养的鸭子也不怎么想下水,每次将它们赶去池塘边,都会磨蹭半天才下去,天气凉了,鸭子也会犯懒,不想去觅食,最近捡的鸭蛋都少了不少,想要鸭子下蛋多,那就得给鸭子吃得好,可是家里的粮食,刘氏是舍不得拿来喂鸭子的,罗五娘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鸭蛋一日少过一日。

因为鸭蛋少了,刘氏少了银钱进项,还特意骂过她几回,罗五娘只敢在心里鄙视她:“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事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刘氏可不管这些,只常在罗三牛耳朵边嘀咕:“这五丫头最近越发懒了,这鸭子也不好好喂,还不到冬天,就开始不下蛋了,你这做爹的,可得管管她,这在娘家还罢了,这要是嫁了人在婆家也这样,还能有她好日子过?”

“我看你也消停些,这家里家外的,全是五丫头在操持,你还不满意?”罗三牛闷声说道。

“啥?丫头做得不好了,我还不能说说她?你就惯着她吧!看你惯出个宝贝疙瘩来。”刘氏对罗三牛围护罗五娘有些不满,心里也奇怪,以前那三个丫头,她是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怎么到了五丫头这儿,就不一样了哩?

“家里就这么一个没出嫁的闺女了,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整天骂来骂去,使唤丫头似的,这可是你亲生的闺女,咋不心疼人哩。”

“养闺女都是赔钱货,养不熟,那都是别人家的,你看看出嫁的那几个,一年到头回来过几次?可见是没良心的,对她们好有什么用?”刘氏愤愤不平。

“你要是对她们好些,她们还能不惦记着娘家,你看看二哥家的春兰秋菊两个丫头,出嫁了,还总三天两头的回娘家来,回回不空手。”罗三牛有些羡慕的说道。

“哼,你只见她们没空着手来,没见到她们回去的时候也没空着手么?不过是几个丫头,有什么好说的,要说就说咱们儿子,若是读书出息了,以后有你享福的时候。”刘氏不满罗三牛总说几个丫头,不提儿子的的好,续续叨叨的说道。

“行了,我知道咱们儿子出息,可你也不能成天挂在嘴边说,让外人听见了,还不得笑话。”

“说到儿子,有件事我倒得跟你商量一下,这不,过几天四儿就要去县城参加乡试,这县城离家也远,他一个人出门在外的,什么都不方便,我就想让四儿带上五十两银子去,万一有个什么事,有钱在手啥都不怕,你说呢?”刘氏这些年来,攒下不少家底,省吃俭用的,足有一百两之多,这一次大,足拿出一半家底来,足见在刘氏心中,罗四郎的地位之重。

“五十两,这也太多了吧!咱们一年花用也不过二三两银子,我看给个十两就差不多了。”罗三牛一听五十两这么多银子,就有些舍不得。

“五十两,我也知道有些多,可是他一个人出门在外的,也没个熟人跟着,万一有个什么事,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么,这多带点银子防身,不也是叫咱们安心么。在说了,他在外面应酬一下同窗,先生什么的,总得花费不是,出门在外,太小气了,可交不到朋友。”

罗三牛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也就同意了,点点头说:“行吧!这事就这么安排!去参加乡试是大事,他要带去的行礼,你也该收拾收拾了。”

“这还用你说,我早二天就叫五丫头开始收拾了,现在天气冷了,我还特意嘱咐了,多带几件地冬的衣裳,可不能在外面给冻出病来,那可就受罪了。”

“嗯,这些事是要安排妥当,不能马虎了。”罗三牛就是么一个儿子,又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心里也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你放心吧,四郎的事儿,我上心着哩,准出不了差错。”

过了几日,罗四郎就带足了银两、包袱,在刘氏殷殷叮嘱声中,离开了罗家湾村,赴县城参加乡试去了。

罗四郎走了没几天,刘氏担心儿子,一会儿担心他冷着、饿着了,一会儿又担心他遇到了坏人,一片慈母之心,在这个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日思夜想了的,吃不香,睡不好,没几天就病了,刘氏这人身子骨好,一向很少生病,哪知这一病就病得厉害。

罗五娘这段时间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屋里屋外操持,还要侍候着生病的刘氏,给她端茶倒水,熬药什么的,几天时间,累得人都瘦了一圈。

刘氏这一病,足足病了半个月,要不是罗五娘每天拿着好话宽慰着她,这病只怕得拖上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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